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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我不要他了

253 我不要他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費子霖的聲音:“太麻煩了,綁個炸彈吧。”

他要幹什麼!

他明知道他兒子在裡面!

素清他們還在跟他周旋,試圖跟他商量。

我則再也按耐不住,對懷信說:“乖乖呆在車裡,等媽媽接你好不好?”

“好。”

“乖乖聽allen叔叔的話。”不對,素清應該也會發現他。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覺得盛華延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上次他就是想逼費子霖救素清,並沒有傷害懷信。況且還有蘇先生作保。

他應該也不會給李昂。

我的確擔心李昂把懷信怎麼樣,這就跟他當初懷疑我一樣,是有理有據,且改不掉的心病。

我衝出去,說:“你來炸啊!你炸死我好了!”

萬幸,懷信沒有跟出來。

費子霖轉過了身,瞥了我一眼,命令孟買:“抓回去。”

我估計今天逃不脫,但鬧一鬧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懷信至少不落網。

鬧了一會兒,他們拔了槍。

這裡是鬧市區,他真是不想活了。

我跟他上了車,靠着玻璃上的反光看到保姆車還沒走,應該是找到了懷信。

心裡正擔心着,聽到費子霖問:“懷信爲什麼不在你家?”

我沒吭聲。

“誰準你帶他去m國?”

我繼續沉默。

他沒吭聲,車開回了城堡別墅。

扯着我的手臂,進了門,沉着臉,慢慢地說:“再問一次,你有什麼資格不經我的同意就帶他走?”

我依舊沒說話。

費子霖就此失去了耐性,陰冷地問:“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能說,唯恐被他推理到。

他拔出了手槍,說:“最後再問一次,他在哪裡!”

他上車後不久就派人找了,到現在依然沒有消息。

“我能帶他走嗎?”我不得不開口,低着頭,說:“你可以去看他,他也可以……”

“做夢。”他喀嚓一聲把手槍上了膛,說:“我不跟你談條件,我要見他,你滾。”

“你自己找。”

他慢慢地點了點頭,目光冰冷,“如果他出事,你就去陪葬。”

然後他轉了身,命令門口的隨扈:“斷水斷餐,到她交代爲止。”

我坐在房間裡發呆,不知道懷信現在好不好?

雖然我想,allen他們絕不會把他怎麼樣,可還是擔心。

這樣過了一整天,斷水斷糧,的確很難受。

不知道李昂有沒有在找我。

第二天晚上,費子霖來了。

我剛躺下,他就進來,我只好到外間去接受審問。

我猜他還沒找到懷信,否則早就帶回來。但他今天看起來一點都不焦慮。

我坐到他對面,白小姐放了瓶伏特加過來,給我擺了一隻洛杯,倒滿了。

他面無表情地下令,“喝。”

我一整天沒喝水,現在看到液體就渴。

可那是高度酒。

我問:“你要幹什麼?”

“斷餐一天後,喝酒最易醉。”他冷靜地看着我,“既然清醒時不肯說,那你就祈禱自己喝醉之後一樣能閉緊嘴巴。”

我沒說話。

“這是你這幾天唯一的水。”他靠到了沙發背上,淡淡地說:“沒有水,三天就會死。”

我舔着乾澀的嘴脣,說:“只要你答應我,讓我能見到他,我也可以……”

“住口。”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我不答應。”

我端着那隻酒杯,喝了進去。

確實還算解渴,雖然口感噁心極了。

酒裡終究是有些營養的,我現在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乾脆又倒了一杯,繼續喝。

果然很快就開始暈,看他有點重影。

胃很痛,噁心,但乾渴的感覺緩解了不少。

我的酒量也就是這麼多,沒有再倒。

卻看到費子霖拿起了酒瓶,又給我倒了一杯。

我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咬咬牙,再次幹了它。

費子霖終於開了口,“可以交代麼?”

我低下頭,繼續倒。

他按住了我的杯口,聲音大了一些,說得更慢,“可以交代麼?誰替你養着他?”

我握住他的手腕,企圖拽開,現在的確已經醉了,心裡也明白,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似乎是在看我,“你不想活了?”

我看向了他,問:“我能見我兒子嗎?”

“你既然又跟李昂糾纏到一起,就不用再看我兒子。”他生怕我聽不懂似得,說得清清楚楚,“我是在成全你。”

“我不要他了。”我說:“他說他喜歡你,那我不要他了。”

“他在哪裡?”

“扔了。”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臉,嚴肅地說:“我把他扔給別人了,我沒有你也不準有!他是我生的,你想要自己生……”

我伸手去拿酒瓶,卻撲了個空,他拽了拽我的手,說:“你不要再任性了,回來吧,既然你也想要他。我跟你復婚,我承諾你,我對天主發誓。”

“又發誓?”我冷笑一聲,“你上次還說保證讓我接到孩子,那時候你也是對他發誓……對了,”我突然想起了這個細節,“你發的誓是死後下地獄,怪我忘了,你不幹這件事一樣該地獄的。”

“雯雯。”他的聲音聽起來蠻耐心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求你,我只希望你回來。我甚至不介意你還愛不愛我。”

我又笑了,問:“你已經找到懷信了吧?”

他沒說話。

“他應該就在allen家裡。”我口齒不清,表達起來好睏難,“我交代了,我不要他了,給我口水喝吧?”

他沒說話,站起身來,到門口,好像是在吩咐送飯送水。

我趁他過去,拎着酒瓶,又倒了一杯。

還沒喝進嘴裡,立刻就被搶走了。

酒潑了我一身。

“飯要等等。”他把一隻玻璃杯放到我面前,說:“先喝水。”

我捧起來,喝了那杯水,扶着沙發站起了身。

又被他拽住了,在我耳邊嗡嗡嗡地問:“去哪裡?”

“回家。”

他沒說話,把我按回了沙發上,坐到了我旁邊。

看來人家還沒結束呢。

我看着他,問:“是不是要把這瓶都喝完?”

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沒聽到。

那應該就是了,我拿起那瓶酒,一口氣將它全都倒進了空水杯裡。

費子霖按我的手,但我絕不能讓他得逞,使勁地咬他的手腕。他沒理我,奪走了玻璃杯,低吼:“你清醒點!”

我酒醒了一半,收回了手。

聽到他說:“我們談談。”

“留在這裡。”他說:“我們復婚,你可以天天跟他在一起。”

“不要。”我剛說的話他沒聽懂嗎,“我不要他了。”

“他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我的。”我也是今天才懂,“他是你一個人的,是你的私有物品,與我沒有關係。”

“雯雯。”他捏住了我的肩膀,說:“我不會再欺負你,也不會再傷害你。我只希望你回來,沒有任何附屬條件,我會盡我一切努力善待你。”

“你不會再傷害我?”我徹底受不了他這幅嘴臉,尖叫:“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肚子裡只有半瓶酒啊!”

他迴避了我的目光,沒說話。

白小姐敲門,送了碗粥給我。

我看着那碗粥,餓是餓,但沒有食慾。

費子霖又握住了我的手腕,有點慌亂似得,說:“吃點東西。”

“不吃。”我說:“你現在放我出去,我還能原諒你。”

“你先吃點東西。”他把湯匙塞到了我手裡。

我狠狠地把它扔到了地上,憤怒地重複:“我不要你兒子了!我到死都不見他!你能不能放我回家?”

“你先吃點東西。”他試圖拉我,一邊解釋,“我起初以爲你把懷信給了李昂!我擔心他的安全!”

“我不吃。”我不想聽他說話,“我要回家。”

他不吭聲了,端起桌上的玻璃杯,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我冷眼看着他,不錯,還替我分享了一下。

他酒量好像蠻差的吧?

這樣沉默了好久,費子霖又開了口,說:“你吃點東西,我們談談。”

“不談。”

他看向了我,眼睛血紅,“聽我說幾句話。”

“你說話沒什麼好聽的。”我盯着他,惡狠狠地回答:“你活到三十多歲都不懂得把我當人看,憑什麼讓我聽你說話?”

他偏過頭,樣子很難堪。

我肯定是因爲喝糊塗了,胃又痛的要死,所以剛說了不跟他談,還是自己嘚嘚起來,“我真是不明白,你低一下頭,我就得乖乖聽你的。我在你這裡低了多少頭?遠了不說,就剛剛,我都告訴你,我不要你兒子了,我不跟你搶了。你自己說過的,我可以滾,現在你又不答應。”

他依舊沉默,忍受着我的數落。

“你高傲,你有自尊,我就沒有嗎?我活該讓你欺負,連我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能見?憑什麼有一點錯你就往死裡逼我?”我一邊哭,一邊憤怒地指責,“以前你不愛我是理由,後來你愛我又是理由,現在有了孩子,孩子居然也成了理由。”

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握緊張了我的手。

很久之後,他才說:“我的確不會容忍別人,但並不是只對你。”

“我不聽。”

“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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