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齊老師怎麼還沒有休息?”
他伸出手遞出一個白色透明的小瓶子,“安小姐,給,這是我新研製的東西。”
安小檸上前接過,燈光下,白瓶中的液體顯得有些微微的發黃,“貝齊老師,這是什麼?”
“我聽隊長說少爺的睡眠質量很不好,特地爲少爺研製的藥水,能有非常有效的緩解失眠症狀,我已經自己親身試驗了一個星期,沒有任何不良的作用。”
“那這個是怎麼個用法呢?”
“晚餐的時候滴上一兩滴就好了,這一小瓶能夠用差不多兩三個月,如果效果不錯,我會多做一些出來……”說到這裡,他又說了一句,“倘若少奶奶不放心安全性,可以每次都去專業的檢測機關做一下看看有沒有不好的成分。”
安小檸莞爾,“我沒有不放心安全性,你畢竟也不想死不是麼?有心了,等傾言回來,我讓他試試,看看效果瑞和,謝謝你貝齊老師。”
“安小姐言重了。”
“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儘管給世辛說,哪怕你是逼不得已的,但只要你的心對我們沒惡意,爲我們做事,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我現在過的挺好,除了不能走,其它沒什麼,安小姐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嗯,慢一點。”
貝齊點了一下頭,安小檸再度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嘴角一抿,擡腳向前走去。
剛換了鞋子,電話就響了,沒想到是拓跋銳……她的親生父親打來的。
“喂。”
“金司令今天主動給我說提前退休的事兒了。”
“什麼?”安小檸似乎明白了什麼,“反正他也距離退休日子不遠了,你批准了麼?”
“準了。”拓跋銳回答,“他還說,他們一家要搬到遠一點的城市去住了,想過平平靜靜的生活。”
“我知道你的弦外之音是什麼。”安小檸若是再聽不出來,真是白活三十載了。
“我能有什麼弦外之音。”
“我跟他們曾經也是一家人的關係,雖談不上太親密,但也有幾分情分,並無什麼恩怨,既然這是他們一家的選擇,我想定是一家人深思熟慮過的,只是他這司令員的位置給退下去了,就要有新的人選上任,你打算讓誰來擔任?”
“目前倒是有幾個候選人,需要國議表決投票決定。”
“嗯,我剛從外面回來,現在吃點東西,你早點休息吧。”
“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
安小檸應了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坐在沙發上,陳姨剛準備將晚餐給她端到餐桌上,被她喊住,“陳姨,就放在這茶几上吧。”
“好的,少奶奶。”
三個菜一個湯,菜是爆炒蝦,酸辣白菜,麻婆豆腐,湯是西紅柿雞蛋湯。
沒有主食。
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摁開,盤坐在沙發上,身子前傾抄起筷子就餐。
只是瞟了一眼打開的電視畫面,安小檸就怔住了。
她的手指按住遙控器的鍵,將音量不斷的加大,電視裡傳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哭聲,“你們都不要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去死!”
喊這句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聞樂樂。
她一個人坐在高樓的邊緣,兩手抓着身子兩邊的地方,頭是朝鏡頭這邊看的,身子因爲情緒很激動顯得有些動盪。
安小檸看到這一幕,只覺得似乎只要來一陣兒風就能將她給刮下去。
“小姐請你冷靜一下,有什麼想不開的你說出來。”
“我讓你們別過來,你們是不是都耳朵聾掉了!”
“小姐,你坐那裡太危險了,你有什麼話下來慢慢說行麼?”穿着警服的幹警好言相勸。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不想活了,你們管得着麼!”
“呀,這不是來過咱們這的少爺他同學嗎?”陳姨站在安小檸不遠處驚訝的問。
“是她。”
“這怎麼尋死覓活的?”陳姨感慨,“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尋短見。”
“要尋短見就找個沒人影的地方去尋,誰也不知道,既然想死,何必弄的興師動衆的,說明還是不想死,關鍵樓下站着的都是人,要是砸死無辜羣衆,誰的罪過?”
“我看這聞小姐腦子有些不靈光,這麼大的人了,隨隨便便做出這樣的舉動,她的家人要心痛死了,要是我女兒,我真的要嚇死了。”說完,陳姨囑咐她,“少奶奶,你快吃飯,吃了,趕緊上樓休息,都累一天了。”
“嗯,我知道。”
她邊吃飯邊看這跳樓直播,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認識聞樂樂時間不長,但對她就是了解個幾分,這樓她跳不下去。
警員一直試圖接近她,又不能激怒她,分外在鏡頭中顯得小心翼翼。
和警員一起的還有幾位記者,有男有女,都試圖勸說她下來。
不厭其煩的勸着她。
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鍾,她終於情緒有所平穩,對警察提出了個要求:讓和頤過來。
聽到這個要求,安小檸算是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可是她知道和頤是誰,警察和記者不知道和頤是誰啊。
聞樂樂坐在那裡還將手機扔給了警察,說裡面有和頤的電話號碼。
看到她扔手機的那個動作,安小檸嘴裡的飯都快要噴出來了。
警察先是用她的手機號碼打了一下,顯然和頤要麼不接她的電話,要麼把她給拉黑了,警察只得用自己的手機重新打過去。
這次打通了。
因爲警察開通了擴音,以至於鏡頭這邊的安小檸也聽到了電話那端和頤的聲音。
“我是警察,南岸路這邊有個小姐在樓頂上要自殺,說要見你,你趕緊來一趟。”
“知道了。”
估計和頤也沒想到聞樂樂竟然有這種舉動。
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趕來了。
目測,聞大小姐在樓頂上已經坐了最起碼半個多鐘頭了。
“和頤,你混蛋!”這是聞樂樂見着和頤時說出的第一句話。
和頤沒敢刺激她,怕她真的跳下去,“先下來。”
“我不!”她淚眼婆娑,“你爲什麼要欺騙我,我以爲你是真的想跟我結婚,而你卻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