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寒迷糊的睜開眼睛,猛烈的陽光直直的照射過來。她擡起手遮在眼前,在慢慢的回過神來。
昨晚昏迷前的一幕幕瞬間的出現在腦中,她有些驚慌的坐起身來,像身邊望去,發現並沒有陸天煜的身影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並不是昨天的那件衣服,緊張的握着被子像周圍看下。
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在江寒的記憶中她絕對沒有來過這裡,她開口,“陸天煜?”
卻無人迴應,只有自己的聲音在有些空曠的房間迴響。
江寒下*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卻發現*的周邊並沒有任何鞋子。
“該死的。”江寒忍不住的罵出口。
江寒無奈只能赤腳下*,房間很大,很歐式的裝修,這絕對不是陸天煜的風格。
江寒打開房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掛着一些風格不一的畫,江寒突然停住腳步,擡起手輕撫其中一副畫,奧凸不平的手感從指腹傳來,江寒莫名的有一絲親切的感覺。
突然江寒瞪大眼睛,湊近它,畫的右下角有一個娟秀的簽名,赫然就是江暖的名字。
江寒退後一步,江暖的畫爲何會在這裡?
身後突然傳來平穩厚重的腳步聲,江寒身體一僵,視線左右張望一番想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然後空蕩幽長的走廊除了畫只有畫,江寒無奈的只能貼在牆邊。
腳步越來越近,是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很高,就好似從深淵走來一般。
突然江寒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置信的喊出口,“墨淵!”
此刻的墨淵並不是昨天的裝扮,反而隨意的只穿了件貼身的背心,勾勒出身上精壯誘人的線條,下身只穿了條短褲,大方的露着肌肉分明的長腿。
他走到江寒身前,“很奇怪?”
江寒點頭,但是想到墨淵的本事又搖頭。
江寒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上沒有墨淵辦不成的事情,所以昨天再一次見到他時自己纔會這麼的慌不折路的想要逃走。
墨淵勾起嘴角,不得不說此刻的他很迷人,薄脣帶着邪惡的笑容,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長髮被高高的紮起。
江寒退後一步,“是你的話,我沒什麼好奇怪的。”
墨淵擡起手按住江寒的肩膀,“你很怕我?”
江寒強裝鎮定,“我想這個世上不怕你的人可真不多。”
墨淵大笑,“這話倒是沒錯。”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墨淵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但隨即又鬆開,“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江寒輕笑,“你這話倒是嚴重了,我可不認爲陸天煜會要了我的命。”
“但是他所做的事會比要了你的命還要難受。”
江寒擡起頭直視墨淵的眼睛,狹長的眸子裡琥珀色的瞳孔閃着幽暗的光。江寒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
“你如若是心甘情願我又怎麼會出現呢?”
墨淵說完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江寒尖翹的下巴,“現在你告訴我,你是否是心甘情願的。”
“是。”江寒嘴硬。
墨淵冷笑。兩根手指用力的捏住江寒的下巴,“如果真是的話,他爲何給你下藥,還是*藥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江寒用力的拍開墨淵的手,將頭扭向一邊。
她現在的心裡很亂,從昨天陸天煜的反應來看,自己十有*就是江暖,那麼也就是說陸天逸並不是自己的什麼狗屁仇人,而是自己的丈夫,而且自己的父母也好好的活着,這一切都只是陸天煜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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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江寒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墨淵突然湊近她,高蜓的鼻樑都要抵到江寒的臉上,江寒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一股剛運動完的男性氣息鑽入鼻尖。
江寒想要退後一步,卻被墨淵眼疾手快的按住腦袋,“我都聽到了。”
墨淵莫名其妙的開口,江寒睜開眼睛,“什麼?”
“昨天,你跟陸天煜的一切對話我都聽到了。”
江寒嚇了一跳,“你是如何知道的。”
墨淵笑,“江寒,你還是小瞧了我的本事,就像你們殺不了我一樣,一切不要太過自信。”
江寒吐出一口氣,“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最後我只說一句,說這個並不是爲了替自己開解什麼,但是說完無論你對我怎樣,我都認。”
墨淵挑眉,“你說。”
“我並不想殺你,當時我是拒絕的。”
墨淵神色柔和些許,“我知道,不然你現在也沒法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不過……”墨淵突然直起身子,赤着腳的江寒只到他的胸口,她擡頭看他,“不過什麼?”
墨淵眯起眼睛,“不過,你昨天卻是真的想要殺我對嗎?”
江寒語塞,自己是嗎?爲什麼會這樣?
墨淵見江寒不說話就當她默認了,“想不通?”
江寒也不再僞裝,現在自己的人都在墨淵的手上,還是老實點爲好。
“想不通。”
墨淵一隻手靠在牆上,一隻手插在口袋中,“那是因爲我想殺了陸天逸,而你潛意識卻爲了保護陸天逸,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江寒搖頭,“不,他是我的仇人。”
“江寒,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以爲陸天煜說的都是真話嗎?”
江寒擡起頭,“那你說,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
墨淵突然有些憐惜地撫住江寒的臉,“我既然來到了h市,當然不會沒有一絲準備,我已經將你跟陸天煜完全瞭解透了。”
江寒眼睛一亮,她知道墨淵這種人是十分的把握都只會說成八分的人,這種萬事留一步的性格,卻在此刻說將自己跟陸天煜瞭解透了,那麼就鐵定就是真的。
江寒抓住墨淵的手腕,“告訴我!”
墨淵卻不吃這一套,“憑什麼告訴你?”
江寒皺眉,“你如果告訴我,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一件事?”墨淵挑眉,“江寒,這件事是否是我無論說什麼你都會去做的。”
江寒沉默,接着說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墨淵輕笑,“你爲何覺得我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江寒一眨眼睛,“因爲……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會做,真的輪不到別人。”
墨淵被噎住,“你只要跟我保證只要是我說的任何一件事,你能辦到的都會去做。”
江寒點頭,“我保證。”
“擊掌爲誓。”墨淵擡起一隻手掌。
江寒用力的拍上,“啪。”
“擊掌爲誓。”
墨淵滿意的收回手,“很好,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並不是江寒,甚至這個世界上都不曾有江寒這號人物。h市會跟陸天煜有瓜葛會跟陸天逸有瓜葛的只有江暖。”
雖然早就在心裡想到了這個答案,但是此刻從墨淵的嘴裡得到肯定,江寒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她有些踉蹌的退後一步,“這麼說陸天逸並不是我的仇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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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翻了個白眼,“你既然不是江寒,卻又長的跟江暖一模一樣,你說你是誰?你都是江暖了,陸天逸又怎麼會是你的仇人?你父母好好的在家養老,以江氏在h市的地位,你父母的日子估計除了失去一個女兒之外,其他時候都是開心的吧。”
江寒蹲下身子,抱住頭,“爲什麼,爲什麼陸天煜要騙我?”
墨淵嘆氣,“因爲他就是個瘋子,他爲何跟陸天逸反目成仇我並沒有查探,但是我卻知道一些他以前的所作所爲,你可能會有興趣。”
江寒將臉埋在手臂裡,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做了什麼?”
“你不記得一切,但是你也竟然知道了你是江暖,那麼你跟陸天逸就有一個兒子,叫ron。”
“你兒子曾經失蹤一段時間,而你好像就是那段時間生病的。”
雖然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aaron現在並沒有事情,但是聽到這個江寒的心還是被瞬間揪起,就像是想到現在還在病*上的妞妞一般。
“誰幹的?”
“陸天煜!並且他拐走孩子之前還開車撞了你最好的朋友米雅靜,害的她在醫院躺了很久才醒過來。”
江寒的腦中出現米雅靜的身影,卻只有白天廁所兩人的對持,還有吃飯時候的爭鋒相對。
江寒閉上眼睛,“我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墨淵嘆氣,“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江寒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墨淵將江寒扶起來,“回到陸天逸身邊?”
“不!我現在根本想不起一絲從前的記憶,我怎麼回到陸天逸的身邊。”
墨淵也不堅持,“那你打算如何?”
“陸天煜人呢?”江寒反問。
墨淵譏笑,“那傢伙,昨天我見你暈倒之後就現身,他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將你扔下就逃走了。”
江寒握緊拳頭,“我會將一切的搞清楚的。”
墨淵越過江寒向前走去,“難道現在這一切還不清楚嗎?”
江寒赤腳跟上墨淵,“我現在已經學乖了,不僅不會相信陸天煜的一面之詞,同樣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墨淵突然停下腳步,江寒一個猝不及防撞在他的背上,“哎呦。”
墨淵回過頭,一抹笑意出現在臉上,他難得的開了個玩笑,“還好你的鼻子不是假的,不然歪了我可沒錢賠你。”
江寒突然瞪大眼睛,整個思緒好像飄到一個夏日,同樣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好像跟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但是江寒想要看清他的臉,卻只是一片朦朧。
江寒不斷的張開眼睛,想向那個男人走去,灰暗中男人好像衝他張開手,有一個聲音好似從遠方傳來,“暖暖,暖暖……”
江寒只感覺一股壓迫的悲傷襲來,她朝着男人奔跑而去,在即將握住他之際,觸碰到的卻是森森白骨。
江寒尖叫一聲,墨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怎麼了?”
江寒吐出一口氣,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我好像想起來一些東西。”
“想起什麼了?”墨淵問。
江寒閉上眼睛想要回憶先前的畫面,可是卻傳來一股陣痛,她下意識的抱住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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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俊美的臉上掛上一絲心疼,“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來日方長。”
江寒甩頭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江寒擡起頭的瞬間,墨淵又重新掛上了平時那副冰冷的表情。
他轉過身向前走去,江寒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房間有換洗的衣服。”
“什麼?”
墨淵又再說了一遍,“房間有換洗的衣服,不用一直跟着我。”
江寒停下腳步,“那你去哪裡?”她現在孤單單的在墨淵的家中,要是不跟着她自己能去哪?況且現在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原諒了自己,對自己並沒有敵意了。
江寒並不認爲他在耍什麼詭計,因爲如果墨淵想對付自己的話,用不着使陰招,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在樓下。”墨淵留下幾個字就徑直往前走去。
幽暗的長廊又瞬間的空洞下去,江寒轉過身回到先前的房間。
走到華麗的衣櫃前,江寒打開,裡面是各種各大牌子的服裝,下面是滿滿當當的鞋子。
江寒有些驚訝的張開嘴,這裡是墨淵**的地方嗎?什麼會有這麼多女性的東西,江寒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些懊惱。
剛剛竟然都不知道打開衣櫃看一下,就這麼光着腳的出門了。
江寒拿起一件白色的長裙,對着鏡子比對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越想越亂,越想越想不通。無論我是江寒也好江暖也罷,如今的我什麼都記不起,那我就好好當我的江寒吧,只是這所謂的仇恨。
江寒想到這暗罵一句,抓起手裡的衣服就走進浴室。
浴室很大,正中間擺放着足有小半間房子那麼大的浴缸,江寒撇嘴,“墨淵還真是會享受。”
不對,應該是墨淵的女人真是會享受!這間房間明顯是墨淵替女人準備的。
可是現在卻是我在用,我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就說我自己是墨淵的女人了?
江寒對自己異想天開的腦袋感到好笑,她輕笑一聲,打開浴缸的開關。
直到浴缸放滿水,江寒纔拿起一邊的花瓣精油倒入水中。
她脫下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修長雪白的腿跨進浴缸裡,緩緩的躺下,任由適溫的水淹沒全身,只留一個腦袋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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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從浴室出來穿上那條白裙,出奇的很是合身,江寒滿意的對着鏡子轉了一圈。
將長髮綁成一個馬尾,不施粉黛的臉上因爲剛沐浴而帶着一絲粉紅,整個人說不出的青春洋溢。
江寒走出浴室在室內環顧一圈,突然想到什麼又再一次的打開一邊的鞋櫃,看着琳琅滿目的高跟鞋,有些痛苦的眯起眼睛。
“這是不是太多了點。”
江寒沒轍只能蹲下身挑選了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之後,穿上之後江寒滿意的跺跺腳。
這樣就應該到墨淵的額頭了吧,一想到剛纔赤腳只到墨淵胸口的自己江寒就感覺臉紅。
自己明明不算矮,怎麼到了墨淵面前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換好鞋子的江寒走出門外,一直往着墨淵先前的方向走去,長廊過去之後是一道長長的復古階梯。
江寒順着階梯蜿蜒向下,高跟鞋即便是踩在鋪着地毯的樓梯也發出特有的聲音。
墨淵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聽到聲音擡起頭。
看見一襲白裙的江寒,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
江寒走到墨淵面前,“你這房子真大。”
墨淵沒有接話,反而將手中燙金色的邀請函往茶几上一扔,“你看看這個吧。”
江寒彎腰拿起,眼裡帶着一絲疑惑,“王氏千金私人宴會?”
墨淵點頭,“就是差點被你毀容的那個王嫣然。”
江寒撇嘴,“哦?又邀請我了嗎?”
“是邀請了我們。”
江寒勾起嘴角,“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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