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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對她好一點(5000+)

110 對她好一點(5000+)

慕銘升鷹隼般的眸擡起來落在瀾溪身上。

鐘鳴般低沉蒼老的嗓音響起,慕銘升緩聲道:“你也準備去?”

瀾溪手虛虛地捧着碗,擡眸,點點頭。

“你知道現在距離高考還有多久嗎?就你那個成績……”

瀾溪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父親,徑自推開桌子起身,朝着客廳走去。

慕銘升霎時蹙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瀾溪!”

明顯的怒火在餐桌上灼燒起來,莫如卿趕忙放下筷子握住慕銘升的手防止他動怒。她心裡是知道的,做出這種有些荒誕的決定兩個孩子都有責任,只是在慕銘升的心裡下意識地覺得慕晏辰成熟到足夠的理智去掂量這些事,所以他從不訓斥,也不忍訓斥自己的兒子。

在慕銘升看來,定是瀾溪纏着慕晏辰要跟他一起出去的。

——出國,遠離家人,遠離假期里耳旁絮絮叨叨的煩擾,她自然情願。

瀾溪卻沒有走遠,跑到客廳的沙發前將書包的拉鍊拉開,拿出一張紙又重新走回來,水眸裡透出一絲耀眼的光芒,一言不發地遞過來給慕銘升看。

慕銘升壓了壓火氣,拿過那張紙——

那是c城一中高三2班的期末名次排名表,甚至附帶了整個c城一中的校級排名。

她的名次儼然在全班前五,年級前二十。

慕銘升蒼老的眉禁不住跳了跳,擡眸仔細瞅瞅自己的女兒,冷哼了一聲。放下紙張,他沉聲道:“你這是早就準備好了要跟我說,想拿這個出來震我?”

桌上的氣氛詭異而沉悶。

莫如卿也探身看了看,臉色有些尷尬,接着還是勸慰道:“看上去看不錯,進步挺大的,之前那次家長會是銘啓去參加,回來還跟我說瀾溪情況有些糟糕,不錯現在看來也沒那麼差——要不假期就讓他們出去走一走?趕在春節前回來就行了。”

慕晏辰靜靜靠着座位,眸光忍不住擡起緩緩落在安靜站着的瀾溪身上,看了半晌之後薄脣輕啓,低低道:“坐過來。”

瀾溪這才拉開椅子重新坐回他身邊。

擡眸的時候目光和莫如卿撞到一起,莫如卿眸色冷淡地移開了。

慕銘升依舊不放心,眸色舒緩了一下擡起望着慕晏辰道:“你這次去是爲了公事,料你也沒多少時間陪她,她要去了應該只會給你添亂……”

“機票已經訂好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傳出,禮貌而篤定地打斷了慕銘升的話。

慕晏辰靜靜靠坐着,眸色淡然,手在桌下輕輕抓住了瀾溪的手。她一驚,感慨於他的大膽,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勾住了掌心攥在手指間,握得更緊:“而且這次回來不是要跟你們商量,而是已經決定了,來通知一下。”

一句話說出來,不緊瀾溪的身體僵住,連對面的莫如卿臉色也霎時變了。

“晏辰,你注意一點,這是怎麼跟你爸說話的!!”

慕晏辰垂眸,薄脣淡淡抿着,緘默不語。

慕銘升臉色微微緊繃,蒼老深邃的眼眸裡風雲變幻莫測,掃一眼俊美逼人的一雙兒女,啞聲道:“瀾溪你上樓複習功課去,晏辰,你吃完飯到我書房來一下。”

慕晏辰點點頭。

再次緊握了一下掌中沁着汗的手,這才放開臉紅心跳的她,放她去樓上。

莫如卿從頭到尾安靜地看着,一雙冷豔的美眸透着微微窒息的寒冽色澤,有些小動作她就算不說出來也感覺得到,在她的底線中,只要不越界,一切都好。

只是那股危險的預感,卻不知怎麼,越來越強烈了。

***

書房裡,慕銘升揹着手,神情蒼老中透着矍鑠,身姿依舊挺拔如鬆。

軍人的前身讓他此生都維持着嚴肅正派的習慣。

慕晏辰敲了門,眼看着那沉穩挺拔的身影顫了一下,回頭用慈愛又微微激動的目光看着他,示意他進來坐,

儘管進慕宅以來他從未喚過他一聲父親,可是此刻能對坐品茗,父子倆一起悠閒耗過一個下午的時間,卻是慕銘升畢生所想,畢生所求。

蒼老的眼眶微微泛紅,慕銘升淺笑着將茶斟滿,這才擡眸緩聲說道:“你近段時間倒是空閒挺多,我聽子堯說慕氏一切都好,政aa府的幾項競標都穩穩拿到手,年底的業績較去年翻了兩番有餘……晏辰啊,爸爸把你從美國叫回來扶持家業,看起來是沒錯的。”

煙霧嫋嫋,隔着兩個人的距離,慕晏辰勾着沒有溫度的淺笑,緘默不語。

慕銘升卻被水霧薰得眼睛微微溼潤,也閉了嘴,握緊茶壺把他那邊的瓷碗也斟滿,啞聲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在美國那邊的基業其實已經遠遠超過這邊了……”

放下茶壺,他擡眸詢問:“diglandyork五年前上市,短短三個月內躋身全球前五百強,我卻叫你中途放棄回國,你其實很恨我,是不是?”

氣氛沉靜得可怕,慕晏辰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茶香縈繞,很是暖心。

“商人總要賺得起賠得起,選擇了就別再計較值或者不值,我在哪裡發展都是一樣。”他嗓音沉靜中透着好聽的磁性,聽不出情緒。

慕銘升淺笑着,微微苦澀,擡手揮了揮,嘆氣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恨也不能如何,你最恨我的那件事,也不止這些……我知道的,是關於你母親。”

像是篤定了要在今天跟他說清楚一般,慕銘升眼神裡迸發出久違的耀眼光芒,灼灼逼人,一如當年的俊逸風發,嗓音卻微顫,啞聲說道:“可是晏辰啊,你要知道爸爸當年是個軍人,哪怕是棄政從商,軍人軍紀還是要遵守,我跟瀾溪的媽媽有着婚約,連雙方的家庭都默認了,所以就算當初如卿懷着你,我也不能把你們留在國內,爸爸只能委屈你們……”

慕銘升越說越激動,眼眶紅得可怕,蒼老的手在空氣中發顫。

慕晏辰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眸色已經恢復了沉靜,繼續聽着。

“今天爸爸找你來,想說的也不是這些,”慕銘升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浮起蒼老而慈愛的笑容,看着他,語氣近乎懇求,“慕氏現在越來越強,你也知道在慕家的子孫裡,就你最出衆,你小叔小嬸沒有孩子,二叔家的兩個兒子又不成器,瀾溪是女孩子……所以我們慕家需要你來繼承——晏辰啊……”

他蒼老的手背覆上他,沉聲道:“別再回美國了,留在這兒吧,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這裡再不濟都有你的家人,還有什麼能比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更重要的?”

還有什麼,比家人更加重要?

有那麼一瞬慕晏辰的胸腔裡是排山倒海般的劇痛,彷彿十幾年在國外的生涯就這樣濃縮成最簡單的一句話,他的生身父親這樣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都過去了。

過去了,他們現在是有着血緣之親的一家人。

緩緩擡眸,慕晏辰凝視着眼前鬢髮有些斑白的男人,這個男人是他和瀾溪共同的父親,在他在國外那麼漫長的時間裡,他愛的人就是在這個男人的膝下享受着天倫之歡。他可以對他半點感情都沒有,可是瀾溪能嗎?

這是養育她十幾年的父親,一旦他們的事情曝光,這個好不容易又拼湊起來的慕家會不會瞬間崩塌?這個此刻眼神裡有着無限希冀渴望和慈愛的男人,又會不會轟然倒下?

心裡的痛,像海嘯般突然席捲而來,將他淹沒,不可呼吸,不可翻身。

“晏辰,你……”

濃密的睫毛緩緩睜開,深邃的眸子裡透着沉靜的光芒,慕晏辰擡眸看他,低低道:“我們回來再說。”

“繼承慕氏的事,等我回來,我再給你答覆。”他嗓音沙啞得有些厲害。

桌上飄着嫋嫋霧氣的茶水半點沒動,慕晏辰起身朝外走去,慕銘升看得微微錯愕,又被他最後一句話撫慰得心安了些。

走到門口時,慕晏辰頓了頓,揉揉眉心,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爸。”

慕銘升拿着茶壺的手一抖,晃了一下險些將茶壺打碎。

慕晏辰眸子裡透着一絲劇痛,薄脣微微蒼白,不看他,只是凝視着門板,啞聲道:“……對瀾溪好一點。”

那些欠缺了整整十幾年的父愛,他沒要過,此刻,要不要也沒關係了。

只是,他所心疼的那個人,請你,對她好一點。

她比他更加缺乏疼愛與安全感。

慕晏辰說完,擰開門,走了出去。

***

寒假的第二場雪來的時候,整個c城一中最後一批高年級學生放假回家,來往的私家車擠滿了校門,空蕩蕩的宿舍像是被掃蕩過一般,爲了防止東西放在宿舍整個假期會返泛潮弄壞,學生們連最底層的被褥都搬回了家去。

幫紀姚把最後一包行李打包好,瀾溪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來。

“你坐這兒等等,我爸馬上就過來拿。”紀姚指了指鋪着報紙的*鋪道。

抹一把汗,紀姚繼續蹲下來掏着櫃子裡零散的東西,回頭蹙眉望她:“瀾溪你真的要出國去玩啊?年前的時間你都不會在?”

瀾溪點點頭,水眸望着她:“你有事?”

“我倒是沒事啦,”紀姚眉頭繼續蹙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他們科協基地很忙的,他就年前有時間回來呆幾天,年後一直到初五都要到處跑親戚,跑完親戚他就又回學校了,尖子生就是要被輔導員逮着做事,說什麼是爲以後保研做準備……你要是走了,他上哪兒去見你?”

瀾溪扭過頭,不做聲。

“哎,沒良心的,”紀姚忍不住喊她,“我哥可是給你帶東西了,要我等放假了叫你出來給你的,還有一本是a大曆年錄取的分數線走向分析,校級內部資料,你要不要?”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瀾溪果然一個激靈,水眸立馬迸發出閃耀的光芒來:“他說會帶給我?”

紀姚頓時蹲在地上笑成一朵花:“是啊是啊,我哥說了,要用一個香吻來換。”

瀾溪蹙眉,剛想反駁口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來,她趕忙掏出來,上面閃爍着的名字讓她心裡驟然溫暖又悸動,跑過去窗前把窗戶推開,從五樓的窗口望出去,掃了幾眼就捕捉到那一堆堵着的私家車外圍一輛墨色的流線型車子在安靜地等待。

“紀姚我要走了,我哥哥來接我了!”她扭頭說道。

紀姚涼涼的眼神掃了一眼窗外,有些不耐地說道:“老是你哥你哥的,你哥將來管你談戀愛結婚生孩子麼?死丫頭,這點都掂量不清——”她費勁地往袋子裡塞東西,有些衝的口吻裡是滿滿的不捨,“你趕緊走!夜裡的飛機,趕死你!”

瀾溪眼眶也微微溼潤,跑過去輕輕抱了一下蹲在地上的她。

“我走了,新年快樂!”

紀姚點點頭,看着她跑出去,喊道:“哎,記得寄明信片回來給我,還有,有空給我哥哥發個短信讓他別老擔心你!”

門口的那隻手朝她揮了揮,徹底沒了蹤影。

慕言很靜靜坐在車裡,看着一個身影從c城一中的門口跑出來,在一堆來來往往的學生和家長中間穿梭過來,繞過一輛又一輛停靠着的私家車,小臉上泛着歡喜的神采朝着他的方向跑,熙熙攘攘的背景裡,她的眼睛柔美明亮,宛若夜空裡璀璨的繁星。

提前探身過去幫她打開車門,瀾溪鑽進去,第一時間給了他個大大的熊抱。

她身上帶着寒氣,就這樣抱住他的脖子讓慕晏辰被凍得顫了一下,俊逸的嘴角卻掛着淺笑,長臂繞到她背後把車門關上,接着側過臉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

“只是幫忙搬東西,怎麼弄得手這麼涼?”慕晏辰凝視着她的臉,柔聲問道。

剛剛凍得他都抖了一下的罪魁禍首就是那雙凍得冰冷的小手。

“宿舍的暖氣今天停了啊,裡面冷得像地窖一樣,”瀾溪清脆地回答着,小手故意鑽進他的衣領裡,臉上露出狡黠甜美的淺笑,“涼不涼?”

慕晏辰心下一陣暖,手輕輕捧住她臉磨蹭着她同樣冰涼的鼻尖,低低道:“覺得累就在車上先睡一覺,夜裡十點的航班,長途飛機還是會很辛苦。”

沒冷到他,瀾溪有點輕微的挫敗感,咬脣,手更深地埋入他的衣服,眸子泛着晶亮的波光:“那要是想抱着你睡呢?”

隔着人山人海,她就這樣跟他鬧着不免有些大膽,可慕晏辰卻偏偏喜歡,深邃的眸光迷離了一些,很大方地說道:“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來。”

他說着另一隻手就真的鬆開了方向盤,攬住她,另一隻手從她敞開的外套下深入進去,吻住她的脣,揉着她的腰將她抱過來,大有把她在這裡就生吞入腹的衝動。

瀾溪頓時嚇得丟了魂,趕緊把手從他衣服裡抽出來,欲哭無淚地抵抗:“不……我不想了,我錯了……”

“這裡有好多人,哥,別鬧……”她帶着哭腔的軟綿綿的嗓音說道。

已經開始有人不斷地朝着這邊看過來,慕晏辰壓着她的後頸再細細地吻了幾下,大掌不捨得離開她溫暖的胸衣,最後捏了捏她飽滿小巧的形狀,緩緩撤出來,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瀾溪趕忙臉紅心跳地回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再也不敢鬧他。

而剛剛被他重重揉過的飽滿,此刻酥酥麻麻的,一片灼燒的感覺,像是染了他的印記一樣,褪不去了。

輕輕咬脣,她有些心猿意馬。

慕晏辰緩緩發動了車子,透過後視鏡凝視她閃耀着柔美神采的臉,眸色沉靜柔和,低低問道:“期待嗎?”

瀾溪一怔。

她腦子轉不過來,下意識地以爲他說的是剛剛“未完”的事,臉燒紅得宛若雲霞:“我……哪兒有很期待?!”

他爲什麼偏偏說得那麼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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