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霎接觸，趙笙觸電一般縮回。
反倒是虞塵，饒有興趣勾住脣角。
他後仰在靠椅上，飛揚的眼尾透出不羈的灑脫。
“趙笙，你說，顧豈榮打的什麼主意？”
片刻後，他突然對着趙笙問話。
趙笙一愣，看向他。
張了張嘴，腦子飛速運轉，“虞總……”
按照顧豈榮的性格，凡是每一件事情，在進行之前，都會做好準確無誤的判斷，纔會開始行動。
他是一絲不苟。
而反觀虞塵，他好似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似得。
可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特定的自信充斥其中。
虞塵這麼問她，一定不是因爲他自己沒有想法。
而只是想試探一下她。
微微蹙眉，她正準備開口，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
轉頭看去，顧豈榮高大挺拔的身軀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
深邃的眼眸掃視一圈，落在她和虞塵這邊。Wωω◆ttkan◆co
輕輕啓脣：“抱歉，我來晚了。”
虞塵笑意淳淳，站起身，上前，和他握手：“哪裡，顧總來的剛剛好。”示意，“請坐。”
顧豈榮視線頓住，交握之後，快速掃了趙笙一眼，在虞塵的對面坐下。
虞塵聲音輕不可聞的呵呵一笑，路過趙笙的身邊，“接下來，看你的了。”
趙笙微微低頭應是，有些抱歉。
剛剛的話還沒有回答，不知道虞塵如何作想？
轉身在一旁站定，張助理快速命人打開ppt，虞美人新款設計的各項投標快速在屏幕上面閃現。
一輪過後，輪到趙笙。
張助理髮言：“接下來，有請我們虞美人的新銳設計師，趙笙小姐上臺，爲我們講解此次虞美人終極新款珠寶設計理念。”
掌聲四期，衆人目光看過來。
趙笙心中微微一緊，瞬間感覺到兩道熱烈的視線緊緊的盯住自己。
其中一個，是虞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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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看着吊兒郎當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彷彿在說，趙笙，加油，我相信你。
可笑意之下，卻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
她知道，這是一場硬站。
投標方案說起來是虞美人和顧氏合資，可實際，卻也是看那一方拿到的票數最多，纔有可能在這次珠寶設計之中脫穎而出。
虞塵微微揚起下巴，看着她，挑眉，“去吧。”
趙笙站起，對着他點點頭。
而另一道視線卻一直未從她的身上移開。
直到趙笙站在講臺之上，擡起眼眸看向前方，都好似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注視。
顧豈榮，是你要這樣嗎？
她微微蹙眉，目光不經意掠過顧豈榮。
果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可面上的神色卻夾帶着一絲陰沉，她被他如此的神色刺痛了心臟。
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在顧豈榮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只怕，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講解着什麼吧？
心裡定了定，她深吸一口氣。
今天，就是徹底推翻那一切的時候。
趙笙，你已經不再是八年前那個只知道跟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身後，唯唯諾諾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