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居然是虞塵,立馬接起了。
“怎麼了?”
“我聽說你昨天……”虞塵頓住了話。
不用多說,趙笙已經大概明白了,她微微苦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虞塵呵呵一笑:“你說呢?”
她無奈搖頭:“放心吧,沒事。”
她的話落下,好似聽見虞塵鬆了口氣,接着他又問:“你該去香港了吧?”
說起這個,她也有些恍惚:“是啊,好快,可是現在我公司裡……”
“你去吧。”虞塵打斷她:“你公司,我幫你找出背後的那個作怪的內奸。”
“虞塵……”趙笙微訝,有虞塵幫忙固然好,可這個畢竟是她公司的事情。
“怎麼?你不信我?”
“沒……不是……”趙笙蹙眉,她想了一會兒,蹙眉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
這就是答應他了。
虞塵輕輕的笑了:“我們還是朋友。”
她微微一愣,隨即輕笑:“是啊,朋友。”
這件事情之後,趙笙就去了香港,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將座談會完成。
本來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接到了顧豈榮的電話,他居然也來了香港,參加一個競標,楚妍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便答應了陪着他。
本來她已經回去了,結果又轉機回去,半路和顧豈榮匯合,到了之後,趙笙整個人折騰的不行。
偏偏半路上,肚子餓了,響個不停。
她有些尷尬的看了顧豈榮一眼。
“餓了?”
“沒有!”趙笙一口否決。
趙笙說着,不由的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衣服很好的凸顯了她的魔鬼身材,可是……
如果過會兒吃了東西了,會不會積食把肚子脹起來?
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作爲顧豈榮的女伴兒,她卻不能不在意顧豈榮的面子,一時間不由有點兒遲疑,倒是真的猶豫要不要吃了。
顧豈榮就好像是知道趙笙在想什麼似得,心裡面兒一邊兒高興趙笙能爲了他着想,一面兒卻也不願趙笙太過束縛着自己了。
於是一笑,道,“小笙,你不用顧忌那麼多,如果餓了,你就敞開了吃就是,如果到時候衣服不合適,咱們就回去重新選一件便是,不用這樣拘束着。”
趙笙一聽,不由笑了笑,“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雖然是這麼說,可如果真的要回去換的話,趙笙未必願意。
一是懶得回去,跑了這麼遠,二的話,這衣服她自己也很喜歡的。
再說了,這可是顧豈榮在一個月之前就訂好的衣服,就是爲了今天晚上,難道她就因爲任性一次,就把一個月的心血都給毀了嗎?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兒,趙笙在想,如果回去的話,他們說不定到時候又會遇上不該遇見的人。
到時候,又是各種麻煩只怕。
趙笙有點兒無奈,看了一眼美食城,心裡勸誡着自己不要去想算了,就這樣餓着肚子過會兒去宴會上吃點兒水果沙拉甜點之類的吧?
於是搖搖頭,道,“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這下去吃了火鍋的話,到時候身上肯定會有那些難聞的氣味兒的,到時候去宴會了,別人聞見了,可不好。”
經趙笙這麼一說,顧豈榮這纔想起來,吃火鍋後,身上會留下味道,一時也有些遲疑了。
那個宴會,顧豈榮能在一個月之前就選好今天晚上要穿的禮服之類的,顯然是相當的莊重的,想來也不願意去毀了他,到時候搞的都不好看。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趙笙……
顧豈榮目光擔心的看着趙笙,問道,“那你的肚子……”
趙笙搖搖頭,輕笑,“不要緊的,你放心,我又不是惡神轉世了,這點兒餓都不能捱了。”
說着,拍了拍顧豈榮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沒有事兒的,你不是還有什麼好事兒嗎?我們快走吧不然?不然過會兒就遲到了?”
趙笙外面兒穿着顧豈榮的大衣,裡面兒是白色的晚禮服,有珍珠鑽石在光的反射下,亮晶晶的,她說話的時候,不由的笑了出來,肌膚亮白,卻也閃亮不過她的笑容。
顧豈榮的眉眼間都不由的帶上了溫柔的笑意,點點頭,道,“那好,我們走吧。”說着,轉身帶着趙笙走。
趙笙笑着點點頭,跟在顧豈榮的身後,兩人一起去了停車場,開車出來了,便往海濱酒店而去,這次的宴會,就在海濱酒店舉行。
海濱酒店,只要住一個晚上,最低的價位,都是六位數。
去的路上,趙笙的確也有點兒受不住了,在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顧豈榮突然停了下來,趙笙不解問他幹什麼?
顧豈榮笑着不解釋,下車去了,沒一會兒,卻是捧着一個泡芙回來了,趙笙見狀,臉上驚訝之色頓現,“你就是去爲了買這個?”
顧豈榮把泡芙遞給趙笙,進入車子,笑道,“是啊,你肚子餓了,就先吃點兒這個填填肚子吧,我叫她放了很多糖的,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
趙笙心裡不由一暖,笑着點點頭,“謝謝。”
趙笙不太自然的轉過頭去,看了看手中的泡芙,忙咬了一口,隨即嗯嗯幾聲的點點頭,道,“不錯不錯!真不錯!這個泡芙很好吃啊!”
顧豈榮也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趙笙笑的開懷的眉眼,臉上也不自覺的帶了笑意,然後點點頭道,“這家的泡芙是最好吃的泡芙甜品店,沒有之一。”
趙笙一聽,就不由好奇的問着是哪裡的,顧豈榮笑着告訴她了,趙笙驚訝到,“你也在這裡吃甜品嗎?
我也經常在他們家吃呢,好多年了,我們家那邊兒就有他們的一個分店兒,我經常在哪裡買了吃。”
顧豈榮哦的一聲,笑道,“我們倆真的太多的相同點兒了。”一句話說下來,卻是讓兩人再次不由的沉默,是啊,相同點兒太多了。
趙笙吃了一口手中的泡芙,想起一句話,吃到喜歡的甜品,那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趙笙心裡呵呵的笑,想,幸福嗎?以前她一直會這樣幻想,這樣覺得,所以連帶着,喜歡吃泡芙的心都越發的重了,可是如今呢?她卻只覺得心好累。
沒有一點兒的真實感,真的是那樣嗎?
可是爲什麼,她沒有一點兒的幸福感?
吃了一口口中的泡芙,趙笙淨是滿嘴的苦澀和心酸。想想和他一起過來這麼久的日子,到現在這樣,所經歷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再侵襲她的記憶。
兩人就這樣,一直無言的開車到了海濱酒店。
趙笙先下了車,顧豈榮去停車,趙笙站在外面兒,這海濱酒店靠着海邊。
特別是此刻的海邊吹着的海風冷颼颼的,趙笙便是穿着顧豈榮的大衣,仍是凍得不行,在原地蹦來蹦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黃色的法拉利開了過來,燈光竟然直直的照着趙笙。
趙笙不由下意識的擡手遮住了臉和眼睛,沒一會兒便感覺了燈光暗了下啊來,可是那車子,卻是感覺到他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放下手來一看,那黃色的法拉利果然就停在自己的面前,趙笙往上一看,本來心裡就有點兒氣的,瞬間暴躁起來。
只見姚海玲打開車門兒,慢慢兒的走了下來,看見趙笙,臉色有點兒不好,可還是點點頭,“趙笙小姐是嗎,你好,我是姚海玲。”
趙笙聽罷,奇怪的看了一眼姚海玲,點點頭,“你好,我是趙笙。”
而那邪,摘下墨鏡兒,雙手趴在方向盤上,看着趙笙,笑吟吟的問,“趙笙小姐,這是在這兒等誰呢?”
說着,好像是纔想起來似得,“哦,我知道了,是在等顧總是吧?”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趙笙,嘖嘖有聲道,“看顧豈榮這樣子,也不知道點兒憐香惜玉,這大冷的天兒,竟然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等着。”
那邪說着的時候,就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走到趙笙的面前,趙笙心裡微微一跳,就知道那邪會做什麼不好的事兒,忙往後退了一步,做出防備的模樣。
那邪自從上次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就退出了娛樂圈回了家族接管生意,沒想到這次也來了。
“那邪,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啊,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那邪知道趙笙說的是什麼意思,在這兒,有很多的記者。
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落入記者的眼中。如果一個不好,他們之間鬧出什麼事兒來,那登入報紙了,那可就不好的。
那邪經趙笙這麼一說,眼眸卻是微微一閃,然後停住了腳步。
趙笙見狀,不由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這個時候,趙笙最好的是想,假裝都不認識他們。
不過幸好,現在這裡雖然有那邪,可人不是很多,而且離得遠,也沒有人能看的清楚,也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麼。
再說了,旁邊兒還有一個姚海玲呢。
趙笙稍稍的放了下心,那邪見狀,不由感到好笑,問道,“趙笙,你這是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會吃了你?”然後嫌棄的看了一眼趙笙,笑道,“我現在可還沒有那個心思。”
趙笙被他說的臉色一紅,卻是沉着臉色喝道,“那邪,請注意你的用詞,不要胡言亂語,如果被有心人聽見了,我倒是無所謂的,可是你……”說着,笑着看了一眼那邪,意思不言而喻了。
那邪聽罷,不由微微的勾起嘴角,笑道,“我怎麼了?我怕什麼不成?他們要是想拍就拍,我又不會藏着掩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至於這麼忌諱嗎?”
說着,笑看這趙笙,笑道,“你說,是不是呀趙笙小姐?”
她被他說的一噎,想要發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他這就是故意在牴觸她麼?
趙笙冷冷的道,“我纔不管那麼多呢,只要那總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就好了。”
那邪一聽,不由笑着“哦”了一聲,然後擡手輕輕兒的捻着脣瓣兒,看着趙笙,目光深沉,話語意有所指道,“是嗎?如果我說,我就是想把那些無關的人牽扯進去呢?比如說……”
目光一轉,趙笙的心陡然便是一提。
看着那邪,趙笙立即道,“那邪,你想幹什麼?”
那邪一笑,“也沒有什麼,就是……”
話說間,雙手飛快的伸出,然後一把就扯過了趙笙身上披着的,顧豈榮的大衣。
那邪一笑,“就是,看着這麼漂亮美麗的趙笙小姐,披着這件兒不搭配的大衣,心裡有點兒不爽而已。”
趙笙被那邪那一扯,一個猝不及防,一下被那邪扯到了她的懷裡去了。
那邪說話的時候,就是眼帶戲謔的看着趙笙的眼睛,一手拿着大衣,一手微微擁抱着趙笙說的。
一旁的姚海玲見狀,不由一聲驚呼,捂住嘴,趕忙上前,就要扶着趙笙,卻被那邪一個眼神給生生的制止住了。
趙笙一時又羞又氣,又急又怒,忙就站穩。
那邪卻微微帶住趙笙要離開的身子,看着趙笙,好笑的說道,“趙笙小姐,你說,你這是不是投懷送抱呢?”
趙笙一聽,頓時只覺得血液沖天而起,整個人都不好了,臉紅的像個猴屁股,死死的掐了一把那邪。
那邪吃痛,悶哼一聲,臉色都變了變,腰間抓住趙笙的手不自覺的微微一鬆。
趙笙趁機一下就從那邪的手裡跑出來,飛快的後退幾步,哪怕此刻海風吹的沁人心骨,可趙笙因爲剛剛的事兒,渾身血液流竄的飛快,一點兒竟然都不覺得冷。
趙笙離着那邪有點兒距離,冷冷的對着那邪說,“那邪,請你注意場合,不要隨隨便便的就對人家動手動腳,不然的話……”說着看了一眼那邪,卻是不說接下來的話了。
那邪一聽,不由微微一笑,腰間的疼痛散了去,可趙笙那冰冷的眼神,卻是直直的看緊了他的心裡去了。
他的心微微一緊,幾不可查的一縮。
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還冷冷的笑了笑,道,“趙笙小姐,你那麼激動幹嘛嘛?我不就是想替你換一件衣裳嘛。”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顧豈榮的大衣。
趙笙見狀,不由眉頭一皺,趙笙雖然如今不大怎麼上心顧豈榮。
可是,那大衣是顧豈榮給她披上的,就這樣被那邪在衆目睽睽之下拿去了,好像也不大好。
更何況,她和顧豈榮之間還有一層交易,她可不想因爲那邪給破壞了。
趙笙眉頭一皺,開口道,“那邪,那是顧豈榮的大衣,還請你歸還給我,不然到時候,我不好給別人交代。”
“就這個?”那邪好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得,揚了揚手中的大衣,“就這麼個大衣,還要什麼交代呀?扔了都不嫌多的。”說着,還真的就隨手一甩,仍在了遠處的地上。
“你……”趙笙見狀,不由大怒,都不知道該說那邪什麼好了,轉身就要去撿那大衣。
卻,那邪一步上前,冷着臉,一把攔住了趙笙,冷聲說道,“你不準去撿!”聲音冷冷的,一點兒都沒有先前的痞子似得開玩笑一樣的聲音了。
趙笙一怔,隨即去推那邪,“那邪!你讓開,你知道什麼?
這是別人的東西,就算是扔掉,你也應該是交給我,然後我在還給別人!
扔也應該是這衣服的主人自己決定,由不得你來指手畫腳的,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管的有點兒多了麼?”
那邪冷着臉看着趙笙,“你真這樣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兒?”
趙笙冷小一聲,反問道,“那不然呢?你難道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兒?”
趙笙不由冷冷的嗤笑一聲,“真是不要臉。趕快回家打盆水,自己看看自己的是個什麼樣子吧,還做好事兒,壞人都沒有長你這樣兒的!”
說罷,再次推開那邪就要過去撿那大衣。
她和那邪顯然就是兩個世界的事情。
也就只有那邪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傢伙纔會這樣無情無義,把別人的東西當作玩意兒一般的來對待。
或許,在他的眼中,除了他看上的,其他的,全部都不過只是他的玩意兒而已。
趙笙想到這兒,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狠狠地一疼。
曾經的自己,也因爲那邪來追自己而沾沾自喜過,後來發生了那麼些事情,趙笙心裡恨透了他。
加上這些天來的種種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早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
尤其是自從上次那邪想要對她……的事情發生之後,她看那邪,就哪裡都不是好的了。
如今還能心平氣和的面對面站着說話,算是不容易了,那邪卻不知好歹的一再挑釁!
她心裡明鏡似得。
那邪可不知道趙笙這麼一會兒,就在腦子裡想了各種各樣的事兒了。
他只是不爽,不爽趙笙和顧豈榮一起去宴會。
他也不可能去要求趙笙做各種趙笙不願意做的事兒,他的話對於趙笙,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
可是,他就算不爽,看趙笙和顧豈榮在一起不爽,看趙笙穿着顧豈榮的大衣不爽,他就是想要把那大衣扔掉,好像只有這樣,他的心裡纔會好受一點兒。
可事實證明,這樣之後,他的心裡並沒有因此而好受一點兒,反而因爲趙笙的各種態度,心裡越發的疼痛。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要趙笙把這衣服撿起來,撿起來的話,他成了什麼了?
他那邪扔掉過的東西,就沒有在被撿回來過的!
而且,如果趙笙去撿的話,那趙笙成了什麼?
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他有的是!
所以趙笙已經過去了,那邪看不過眼,直接跑過去,拿起地上的衣服,狠狠地扔到了海里面兒去了。
趙笙見狀,不由的怔住了,隨即大喊出聲,“那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那邪狠狠的吸着氣,穿着正裝,因爲生氣,把領帶扯歪了一點兒,可就是因爲這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妖氣,更加的使人迷惑沉淪。
便是趙笙,看見這樣的他,都不由微微的呆滯了一會兒。
隨即眼眸裡閃過厭惡,只有明白這層僞裝下的嘴臉有多噁心,才能知道衣冠禽獸是怎麼寫的!
等到趙笙反應過來,那邪已經從車子裡拿過來了一件大衣。
然後,溫暖來襲,趙笙的身上,披上了那邪的大衣,又聽見那邪說,“不過就是一件大衣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扔了就扔了,我這裡又不是沒有。
來,這個,給你披上,是我新買的,怎麼樣?穿着感覺是不是很好?”
那邪給趙笙披好後,雙手撐着趙笙的肩膀,微微彎了腰,看着趙笙,笑着問趙笙道。
趙笙就這樣看着那邪的眼睛,那邪的眼睛很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裡面兒亮晶晶的,就好似天上的繁星一樣,亮閃閃的。
趙笙微微怔了一會兒,那邪搖了搖她的肩膀,趙笙纔回過神兒來,那邪還想問趙笙什麼,趙笙卻是突然擡起右手,直接就給了那邪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場地上,悠揚清亮的響起,那邪一個不查,竟然被趙笙一個耳光打的把頭都轉了過去。
一旁的姚海玲“啊”的一聲尖叫,忙跑過來,就不知所措的去看那邪,“那總,那總,怎麼辦?怎麼辦?如果留下印子的話,過會兒你怎麼辦啊?痛不痛啊?”
姚海玲氣急了,也不管趙笙惹不惹自己的,直接轉頭,對着趙笙就吼道,“趙笙小姐,我看你纔是瘋子吧?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你幹嘛要打那總啊?你知不知道,那總的臉是很重要的,你……”
姚海玲還想在說什麼,那邪冷喝一聲,“姚海玲,別說了!”
姚海玲遲疑,“可是,那總……”
“我說叫你不要說了,退下!”那邪看都不看姚海玲,直接吼道,目光卻是直直的盯着趙笙。
趙笙被他定的心裡有些發虛,其實,剛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突然就擡起手,打了他一耳光,可是趙笙一點兒都不後悔自己這樣做了。
因爲那邪,他應該的!
趙笙本來以爲那邪會發飆,可是沒想到,那邪只是目光緊緊地盯着趙笙,叫趙笙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扭了扭脖子,趙笙僵硬的道,“我打你,你就不會躲開嗎?”
那邪聞言,卻是笑了,笑的很開心一樣,他說,“趙笙,這樣真好,我好像就感覺我們回到了我當初我們還是好朋友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我還欠了你一記巴掌,這一巴掌,當是我還給你的,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怕也在心裡說,這是我應該的吧?”
趙笙一虛,她的確是這樣想的,卻沒有想到,那邪自己一笑,道,“其實,也沒錯,這就是我自己應該的,我自己犯賤。”
一旁的姚海玲見狀,不由的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萬萬沒想到,一向在人前冷麪血煞的那總,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兒,如果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大跌眼鏡兒?可是姚海玲可沒有那個膽量。
趙笙聽着那邪的這些話,有些不太自然了,本來心裡是一點兒都不愧對於那邪。
可這個時候,她突然對他升起了一絲絲的愧疚,丫的!這是什麼鬼?!
趙笙忙就想要把這個感覺給去除了,可感覺這種東西,只要一有了,可不是那麼容易說沒有了,就沒有了的。
趙笙被那邪的這些話,說的心裡面兒感觸很深。
她甚至有那麼極短的一瞬間,想要抱着那邪痛苦大呼對不起他,我錯了!
她覺得姚海玲說的沒有錯,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了,竟然會有那種瘋癲的想法。
“你……你不要說了。”趙笙有點兒不知所措了,搖搖頭,雙手拉着那邪給她穿上的大衣,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不!”那邪卻是搖搖頭,“我就是要說,我就是要說,我有很多想要對你說的,趙笙,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可能錯過了,我就在也不會有了,你聽我給說……”
趙笙使勁兒的搖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在說了!我不會聽的!”
“趙笙……”那邪急急道。
“你在幹什麼?”正在此時,去停車的顧豈榮及時趕到,一把推開要對趙笙說話的那邪,扯過趙笙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趙笙擡頭看了一眼,顧豈榮的臉,線條堅毅硬朗,很有安全感,趙笙就好像瞬間找到了依靠一般。
心裡鬆了口氣,聽顧豈榮的話,又怕鬧起來。
這個時候,在這裡,怕是不好,趙笙爲了安全起見,忙就扯了扯顧豈榮的袖子,對着顧豈榮笑聲的說,“顧總你來了?好了,不要管了,我們快走吧。”
“我幹什麼,輪到着你管嗎?”那邪被顧豈榮打斷,很不開心,皺着眉頭,冷聲反駁諷刺到。
顧豈榮聽罷,不由冷笑一聲,道,“我可管不了了付大少爺,不過……”
臉色冷下來,顧豈榮斜睨了趙笙一眼,“那邪,趙笙如今是我的女伴兒和女朋友,我有責任和義務保管她。”
說着一笑,“不過你呢?那邪,你好像,和她,什麼也不是吧。”
顧豈榮的話,讓那邪聽了,忍不住覺得臉皮子都在發燒,心中燥起,那邪冷冷的說,“你到底說夠了沒?”
顧豈榮心裡也有氣,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去停車這麼一會兒。
那邪就又纏上趙笙來了,自從發生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和那邪兩個人可以說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本來還想在說的,可是趙笙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低下頭一看,趙笙的目光微微帶着祈求,他知道趙笙不想惹麻煩。
而且的確,這個時候,也不好。
他抿了抿脣,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擁着趙笙離開,“不和你說了,扯嘴皮子有什麼用,有本事,把那個項目拿下來,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的競爭對手,是我,而我,和對方有關係。”
顧豈榮離開的時候,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趙笙聽的雲裡霧裡的,也不去管那麼多,可那邪一聽,卻是變了臉色。
顧豈榮說的,是他們現在正在進行的一個大項目,如果競爭到了的話,那麼將會給公司帶來豐厚的數不盡的好處。
這次公司危機,關鍵就在這個項目上!
如果他想在公司站穩腳跟兒,無疑這個項目就是最後的築基石,可若是他弄的不好,那……
不敢想象,就算他的背後支持的人超過其他的候選人一半,可如果這件事兒做雜了,到時候等待他的,可想而知是什麼。
所以這次的競爭項目,他很是小心翼翼,儘管自己不屑與去爭搶這些,可如今他身在其中,不去爭不去搶,真的不行。
所以,今天晚上的這個宴會,也是很重要的一個項目。
可是,沒想到,顧豈榮來參加這個,竟然也是爲了那個項目的。
對上顧豈榮,那邪沒有一定的把握。
的確,從各方面來說,他都不如顧豈榮,這是公認的,也是他自己知道的。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必須的去爭一下了。
不爭,是死。爭,還有一掀生機。就爲了這一線生機,他絕對不可能放棄。
而且,剛剛顧豈榮還是在趙笙的面前說出了這番話,那邪可一點兒都不想在趙笙的面前在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雖然他給趙笙的印象,已經夠多不好的了。可是,他還是想要好一點兒。
這是面子、男人的尊嚴問題了。
一旁的姚海玲聽着這些話,只聽得心驚膽顫的。趙笙如今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什麼都不懂。
可她姚海玲可不是,姚氏集團,也是香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姚海玲也在自己的家族公司工作,對於這些,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早就聽說疼是集團和傅氏集團在競爭一個大項目,雖然早有所耳聞,可一直還以爲是空穴來風。
可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下,竟然讓她知道了,果然是有這麼一件事兒的,他的心裡激動的怦怦直跳。
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看見了傳說中的兩大不可惹的人物之間的愛恨情仇。
那邪可管不了那麼多,轉身,冷冷的丟下一句,“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停車的話,就開車走了”留下姚海玲一個人站在海風瑟瑟中,風中凌亂了。
趙笙被顧豈榮一直待到了海濱酒店的裡面兒,才稍稍的恢復過來一些,轉頭看了一眼外面兒,竟然看不清楚了,趙笙也就轉了過來。
才發現,自己竟然和顧豈榮挨的如此的緊。
臉一紅,心一跳,忙就跳開,道,“對不起啊,剛剛,剛剛我,剛剛是我失態了。”
想想剛剛自己做的那些事兒,趙笙忍不住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真是狗血大合集呀!
顧豈榮忍不住看了趙笙一眼,他的臉頰紅紅的,此刻沒有了平日裡的那種盛氣凌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隔壁鄰居家的小妹妹似得,可愛純良。
顧豈榮不由的就笑了出來,道,“沒事的,你放心,我不會怪你。”就算你多那樣幾次,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趙笙一聽,忍不住的紅着臉點點頭。
然後想到了什麼,看了看身上那邪的大衣,連忙就停下來,脫了下來,然後可憐兮兮的看着顧豈榮,又帶了一絲不好意思和愧疚。
趙笙小聲的說,“顧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給我的大衣,你的大衣,被那邪那個瘋子牽過去,然後扔到海里去了。
對不起,這個……這個是那邪的,要不,你也把他的大衣扔到海里去把?”
顧豈榮本來聽着趙笙說的話,對那邪是省了滿肚子的氣的,可是一聽趙笙後面兒的話,顧豈榮“噗”的一聲,就哈哈大笑了出來。
趙笙見狀,不由微囧,然後道,“你笑什麼呀,我說的是認真是,這是那邪的大衣,如果你覺得不解氣的話,還可以扔在地上,多踩幾腳也可以的,反正我也是要扔掉的。
雖然你的大衣也不便宜,不過這個大衣,那邪說,是他新買的。所以,你應該也不虧。”
顧豈榮本來就笑的不行了,現在又聽現在這麼一說,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酒店的工作人員,都是知道他們這些人的,非富即貴,即便是這樣,都只不過是看了幾眼,並沒有上前制止他。
“趙笙……趙笙……”顧豈榮笑着搖頭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兒呢?真是太可愛了!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顧豈榮說着,忍不住拿手去揉趙笙的臉頰。
趙笙被他柔的歪來歪去的,不停的搖着頭,還不忘說,“喂!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去扔呀?不扔的話,那我可就扔了啊?”
顧豈榮一聽,停下來,看了一眼趙笙手中的大衣,道,“雖然我也很想那樣做,可是,那樣做的人,都是沒有道德的人做的事,我不能做沒有到的的人,所以,我還是不做了吧。”
趙笙一聽,嘴巴一撇,“那你這樣說,意思就是在說,我就是沒有道德的人咯?”
看着她那可愛的樣子,顧豈榮忍不住笑的開懷,搖搖頭,到,“趙笙,你不要誤會,我可沒有說你啊,我說的是那邪那個傢伙呢,那個傢伙,沒有禮貌,沒有道德!”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曾經顧豈榮和那邪是合作伙伴。
可是現在顧豈榮明顯的化友爲敵了,趙笙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然後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本來也還想才計較來着呢,不過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只有放棄咯。”
說罷,拿着大衣往垃圾桶走去,顧豈榮見狀,忙拉住她,“你要幹嘛?”
趙笙一臉的理所當然,“把這該死的大衣扔掉啊?不然幹什麼?”
顧豈榮見狀,不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把這大衣扔掉?”
想了想,還是道,“算了吧,他不是說了嗎?這是新買的來的,扔了可是浪費了,這樣也不好。”
趙笙一聽,也就覺得好像有點兒是浪費了,先前那邪扔顧豈榮的大衣的時候,趙笙還覺得浪費呢,現在自己卻也在準備向他那樣做,豈不是就是和他一樣了?
雖然那邪可惡,可是這大衣是無辜的,趙笙想。
“那該怎麼辦呀?我總不能把這大衣拿着緊宴會裡面兒去吧?”趙笙苦着一張臉問顧豈榮道。
顧豈榮一聽,不由笑道,“這有什麼的,放在這邊兒就好了。”說着,拉着趙笙到了前臺的儲物櫃、
趙笙見狀,不由微囧,她都快忘了酒店裡還有這東西了,真是腦子笨的不行了啊……趙笙想。
趙笙和顧豈榮把東西存放好後,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那邪和姚海玲進來,看見兩人,趙笙冷哼一聲,冷着臉,直接就走了出去。
那邪的目光緊緊地看着趙笙,直到她出去消失不見了,眼底氤氳着一層波動,波濤洶涌一般。
顧豈榮看着那邪,目光微冷,走的時候,那邪突然叫道,“顧豈榮,你真的要這樣嗎?”
顧豈榮微微頓住腳步,然後看向那邪,“我怎麼樣?”
“你自己說呢?”那邪緊緊地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看透一般。
顧豈榮卻是忽的一笑,然後看着那邪,反問道,“我爲什麼不能這樣?”
那邪一聽,眼眸神色微微一滯,隨即目光清明的看着顧豈榮,說,“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顧豈榮冷冷一笑,“當初我們的合作,就當是從來沒有過,那邪,你會後悔的。”
那邪的目光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什麼了。
顧豈榮見狀,忍不住冷笑一聲,然後理了理衣服,對那邪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那邪先生,咱們,宴會上見……”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