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哲蹙着眉,雖然並不喜歡看到楚西辭這樣抱着季蓮心,但是卻還是道,他的車就在旁邊,他開車直接送季蓮心去醫院。
楚西辭這會兒也沒什麼異議,搭着嚴哲的車,帶着季蓮心去了附近的醫院。
季蓮心這會兒,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去注意這些了,她只是不斷的深呼吸,來穩住自己眼下的這種情況,讓自己不要慌亂。
嚴哲開着車,飛快地駛到了醫院。
急診室裡,醫生緊張地給季蓮心檢查着身體,進行治療,而急診室外,嚴哲抿着脣,狠狠地瞪着楚西辭,只覺得如果不是楚西辭的突然出現,蓮心根本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楚西辭站在急診室的病房內,一眼不發地盯着緊閉的病房門,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拽成着,整個人就如同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眼前頗有點又要一觸即發的氣氛,令得同樣也跟着來醫院的小羅無比的頭大,不過心中卻也充滿着一種好奇。
之前兩男人打架的時候,她有聽到嚴哲說的那些話,說什麼是這個男人,害得季姐傷心,遠走他鄉之類的。
難道說這個長相俊美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會是季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楚西辭長得俊美,嚴哲自然長得也不差,兩個出衆的男人,臉上又是青青紫紫的一片,自然也引得醫院裡不少人的側目了,甚至還有護士好心的上前提醒着兩人,最好處理一下傷。
只不過嚴哲和楚西辭卻是誰都沒有理會,害得護士只能尷尬地走開。
而讓小羅鬆口氣的是,嚴哲在瞪了楚西辭好一會兒後,最終卻是沒有再次揮動拳頭。
等到急症室的病房門打開的時候,楚西辭和嚴哲全都一個箭步走到了醫生的面前,急急地問道,“她怎麼樣了”
“情況還好,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和撞擊,好在胎兒沒事兒,不過最好留院觀察一天再出院。”醫生道,這是一個年級大約50多歲的中年男人,在瞥了眼楚西辭和嚴哲臉上那明顯是毆打弄出來的傷後,又有些沒好氣地道,“你們平時要打架什麼的,至少也別在孕婦的面前打,這次還好,沒有撞個正着,要是這一跤摔得厲害點的話,沒準這孩子就不保了。”
醫生之前在急診室給季蓮心診斷的時候,自然也詢問過原因,因此知道她是被人不小心後退的時候給撞着摔了一下的。再聯想着外面這兩男人一臉的傷,自然不難猜想是怎麼回事。
要在平時,恐怕還真沒幾個人,可以這樣嚴厲的指責着楚西辭和嚴哲,可是這會兒,他們兩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反駁,看起來像是乖乖受了教訓似的。
季蓮心很快被送進了病房裡。小羅坐在病牀邊上,只覺得此刻,病房裡的氣氛詭異無比,兩個男人,站在牀尾處,就像兩尊門神似的,彼此對視着,似乎都想要把對方生吞了似的。
小羅的腦子裡,很無聊的冒出了“相愛相殺”這四個字,然後趕緊甩甩頭。老天,她都在想些什麼啊好吧,這兩男人的確都很養眼,不過正常的情況下,有一個就已經足夠了,有兩個的話,估計有無福消受了。
只不過眼前這情況,顯然這兩男人,都和季蓮心很有關係。
小羅吞嚥了一下喉間的分泌過多的唾液,還真怕這兩男人一會兒又在病房裡打起來。
“季姐”小羅小聲地對着躺在病牀上的季蓮心嘀咕道,“真的要讓他們再這樣互相對看下去還是咱想個什麼辦法,把這兩人分開一下啊”
季蓮心倒是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開口道,“小羅,你和嚴哲回去吧。”
“啊”小羅一陣詫異。
嚴哲卻是當即就轉身道,“我留在這裡”
“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楚先生聊一下。”季蓮心道。
而楚西辭在聽到了季蓮心對他的稱謂後,臉色驟然一白,像是受到了某種打擊似的。
嚴哲神情一變,蹙着眉道,“可以萬一他”
“不會的。”季蓮心打斷道,“這裡是病房,我又是個孕婦,如果真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可以喊護士。”
嚴哲抿着脣,好半天才道,“那我去外面等。”他知道,他沒有辦法去阻止她和楚西辭談些什麼,但是他卻可以選擇等待。
瞥了一眼楚西辭,嚴哲率先走出了病房。而小羅也緊跟着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裡頓時只剩下了兩個人,季蓮心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人,自她離開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可是他卻瘦的厲害,眉宇間盡是憔悴,而這會兒,臉色更是蒼白得有些可怕。
她知道,既然他找來了,那麼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有些話,也終究是要說。所以她才讓嚴哲和小羅離開。
“好久不見。”她道,率先開口,打破了病房裡的一片沉寂,其實所謂的好久,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是啊,真的很久沒見了”楚西辭喃喃着道,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裡,每一天對他來說,都像是一種煎熬似的,那麼地漫長,又那麼地難熬,每一夜,他都沒有辦法好好入眠,因爲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當初在醫院對質的那一幕幕,她說着她沒有做過,可是他卻只相信着那些證據,和母親一起逼着她承認。
這些畫面,每一次的浮現,都會讓他的心痛和自責多上一分,到了最後,他甚至需要安眠藥才能讓自己入睡。
楚西辭一步一步地朝着牀頭的位置走了過來,微彎下腰,擡起手想要去碰觸她的臉。
可是季蓮心把頭別開,避開了楚西辭的手,“楚先生,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楚先生可是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不是嗎”他喃喃着道,“甚至那時候,如果你不走,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已經是夫妻了”
季蓮心的身子驟然一僵,放在被單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抓緊着被單。孩子她現在其實最擔心的,是他和她說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