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鋒芒沒有那麼犀利,如果她能柔順點,他肯定不會衝着她發大火的。
情不自禁,韓瑋珀的大手緊緊地包裹住沈恬的小手。
冷不防的,他感覺到了她的手上有一些扎痕,並沒有如記憶中那般的滑嫩的。
那微弱的刺感雖然不怎麼的明顯,但是,韓瑋珀還是把沈恬的手從被窩裡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下。
望着她手上劃開的那幾道還透着紅印的傷痕,頓時,韓瑋珀的心被蟄疼了。
他微微低頭,性感的薄脣落在了她的手上,細碎又輕柔的吻慢慢地撫慰了她的傷口。
該死的女人,她手上都傷成這樣了,她回來了還對他大吼大叫,也不知道疼嗎?
難道,她也不懂得說疼嗎?
shirt!他還那樣對她了,此時的韓瑋珀皺起了眉頭,他心裡掠過一絲懊惱。
他心疼地用手又一點一點地摸了摸她的傷痕,都被雨淋過了,有些傷口已經輕微的潰爛了。
立時,韓瑋珀又拿起沈恬另一隻手,同樣,他也發現她那隻手上有着幾條一樣的紅劃傷痕。
而且,她的手腕上還留着他的指印,被他緊捏過的地方都微微紅腫起來了。
甚至,他的指甲也把她的皮肉戳破了,被蹙起的皮還歷歷在望呢。
該死的,他剛纔對她到底做了什麼?
看到她的傷痕,他後悔得要死了,怪不得她那個表情冷漠得那麼的嚇人。
呀的,她也不知道喊疼開口求饒,他該拿她怎麼辦?
深深的挫敗感在韓瑋珀的心底蔓延開來,他的眼神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
輕輕放好沈恬的手,咻地,韓瑋珀起身了,他讓醫生來看沈恬的外傷,並要求醫生開一支最好的藥膏替她消毒消腫。
醫生照做了,很快,急匆匆的韓瑋珀也順利拿到藥了,他很細心,也很有耐心,又輕柔地替她抹藥。
*****
外面下起雨了,單芷晴把筱筱哄睡之後,她爬了起來,輕輕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拿起手機仔仔細細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她不死心,嚴格這麼晚都不回來,他一通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而且,這段時間他也越來越晚歸了,那頻率比以前都多得多。
微微蹙起眉頭,單芷晴沉着一張黑臉,隱隱約約的,她心裡有一股忐忑不安,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據說,單芷欣已經在國外了,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回來的,這也是嚴家的女主人親口對外頭的記者這樣宣佈他們家的大少奶奶的情況的。
這番話,也是三年前說的了。
三年以來,嚴格也蠻安分的,雖然他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也是個好爸爸,他疼女兒的。
這段時間,他到底是怎麼了?
她經常看不到他,就連女兒今天也問了爸爸去哪兒了,是不是不愛筱筱了。
聽着孩子的話,單芷晴的心直泛酸。
女人的直覺,嚴格是有心事的,而且是藏得極深的那種。
就在單芷晴恍惚間,驀地,臥室的門開了,冷不防響起的聲音把她的思緒都拉攏了回來。
本能地,她望向了門口那一看究竟。
嚴格終於回來了,他渾身散發着酒氣,走路東倒西歪的,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跟地板來個親密的接觸。
勉勉強強,他晃着走到了沙發,看都沒看單芷晴一眼,撲通一聲響,他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修長的腿還慵懶地搭上玻璃茶几。
“嚴格,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呀?很傷身體的,以後少喝點吧,我和筱筱不能沒有你的。”
說着,單芷晴蹲了下來,她伸手去解嚴格的西裝外套,她想他睡得舒服點。
她的手才碰上他的西裝,鈕釦都還沒抓到,霎時,嚴格用蠻力甩開了她的碰觸。
他的幽怨冰眸冷冷地瞪着她,厲聲道:“單芷晴,你不許碰我。哪怕是我死了,你也不能靠近我半步。”
“嚴格,不要對我這麼狠,我們還有個女兒的,我們是夫妻那也是事實。全部都成了事實了,你改變不了的。你死心吧,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單芷晴充滿期待的眼神可憐兮兮地望着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嚴格。
哪怕是她錯了,他們還有個女兒的,不帶這樣折磨她吧。
三年了,她還一如往昔的守着他,她在等他回心轉意,她在等他忘了那個小賤種。
單芷晴的腦海裡一閃過單芷欣的那張漂亮臉蛋,立時,她的眉眼變得猙獰,滿是幽怨的憎恨。
那個小賤種爲什麼沒死掉?她還那麼命大的進了她的家。
即便她不是單家的大小姐,她還是那麼討得嚴格的喜歡。
她真的很恨她!
“狠?我那裡有你狠了?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歡的是芷欣,我想娶的人也是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的,你現在覺得痛苦了嗎?你會受不了嗎?
這都是你活該承受的!若是你受不了了,大可以離婚的,女兒你可以帶走,或者留下來給我也可以。一家三口?我覺得很諷刺,我跟你沒法過。”
嚴格鄙夷地瞪着單芷晴,他沒辦法接受她的所謂誠意。
單芷晴幽怨地望着嚴格,突地,她的情緒相當的激動,她搖着頭很堅定地說:“嚴格,你休想跟我離婚。只要我不同意,哪怕是單芷欣那個踐人回來了,你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要痛,那就大家一起痛吧。”
“筱筱不能沒有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今天還問我了,爸爸去哪兒了,她好多天沒看見你了,她已經很敏感的懷疑你是不是已經不愛她了。嚴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女兒嗎?錯在我身上,可她是無辜的。”
單芷晴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擊着嚴格的心,他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真的是活得不痛快,生不如死,這種折磨,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頭。
單芷晴的話也正正的戳中了他的痛,芷欣是回來了,現在的她真的不想再接受他了。
他纔是最失敗的那個人!
嚴格澀澀地扯動着嘴角,他的脣邊泛起了絲絲透心寒的苦楚。
他想哭,可是,眼眶裡乾乾的沒有淚水,唯有酸苦的滋味攪得他心裡有說不出的痛。
搖了搖頭,在沒有結果的爭執中,嚴格選擇了沉默。
他不再吭聲,他果斷閉上了眼睛。
“嚴格,對不起,我的語氣重了點,我真的很愛你的,我也很在乎你。你別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你先來吧,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會睡得舒服些的。”態度微微軟了下來,單芷晴柔聲勸道。
“我知道你厲害,我就連睡哪,媽也要管。我回房了,我耳邊也不能寧靜。單芷晴,我給你認輸了,你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了。”
嚴格的表情瀰漫着化不開的痛苦,他依然閉着眼睛。
因爲,他的腦海裡可以隨時隨地地想着沈恬,他的芷欣。
“恬恬……恬恬……”
在想着沈恬的時候,嚴格纔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情不自禁,他低喃着沈恬的暱稱。
恬恬?她是誰?
一下子,單芷晴瞪大了眼睛。
嚴格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嗎?
果然,他有心事,他一直都藏着。
狡黠的媚眼涌上一絲陰鬱的光芒,單芷晴牢牢記下了嚴格不經意間低喃的名字,她也很識趣地不打擾他了,任由他睡在沙發上。
*****
沈恬睡得很沉,即便是藥水都掛完了,她都還沒醒。
萬幸的是,她已經退燒了,暫時沒有大礙了。
但也不排除半夜再燒起來的。
醫生給開了退燒藥,叮囑韓瑋珀在沈恬發燒的時候再給她吃。
韓瑋珀全部都記在心裡了,他抱着熟睡的沈恬去開車回家。
韓瑋珀*無眠,他足足守了沈恬一整夜。
時不時的都在摸她的額頭,他那顆緊繃的心一直都提吊起來,直到天亮了,她也沒再發燒了,他才安心下樓去。
韓貝貝睡得非常香甜,冷不防的,她的手機很不識趣地響起了一串急促又持久、又有耐心的鈴聲。
他瑪的,哪個混蛋這麼的不解風情,不知道現在是一大清早的嗎?
她親親老公都還沒起chuang上班,也從不把她吵醒,任由她睡到自然醒,今天這通電話到底吹什麼風呀?
韓貝貝不悅地撓了撓頭,隨即,眼睛都還沒睜開,還處在迷糊狀態的她一個翻轉身,她的手摸向了chuang頭櫃。
白流錦也慵懶地躺着,他那雙手也親暱地摟着韓貝貝,本能的,他又摸向了她隆起的小腹。
其實,電話響第一遍的時候他也醒了,他在等韓貝貝自然醒,他想……
多情的桃花眼精光閃閃,他脣邊勾起的弧度痞痞的。
性感的薄脣已經細碎地落在韓貝貝的頸窩了,他很賣力地製造熱情的火苗。
白流錦那混蛋又開始不安分了,而且,她也很沒出息的輕顫了。
情不自禁,閉着眼睛的韓貝貝嚶嚀一聲,隨後,她沒好氣地把一直響個不停的惱人電話接了起來,劈頭就冷哼。
“哪個混蛋找?拜託,人家還在睡覺的,嗯唔……”
她不自覺地發出的酥軟聲音,令白流錦下身一緊。
他更加放肆探索了,意在直逼韓貝貝繳械投降。
“妹,怎樣煲粥?”韓瑋珀愣愣地站在廚房裡,而且,他是盯着那些米好一會兒了,也在心裡想了一下,糾結來又糾結去了,才決定給韓貝貝打這通電話的。
“呀的,韓瑋珀,瞧你這點出息!”很快的反應,韓貝貝脫口而出。
她的眼睛半眯了,趁着她講電話,白流錦那混蛋……哎喲,她一直強忍着,壓抑着,他偏偏就是不放過她。
他愛怎麼*她就怎麼的來。
“韓貝貝,哪來那麼多的廢話,你究竟懂不懂的,我現在急啊。”電話那端還在廚房不知所措的韓瑋珀催促道。
呃……他問的是煲粥哈,可是,她也很沒出息的不懂耶!
她也不知道那些米怎麼煮着煮着就開花了。
水瀲美眸這下嗑睡蟲也去了大半,眼珠子活潑地轉動着。
貝齒一咬下脣,她的目光移去了已經在被窩裡頭,越來越往下滑去的白流錦。
韓貝貝盯着那隆起的被窩,驀地,她用力拍了拍。
捂住手機,她小聲問:“老公,怎樣煲粥?”
“你快點給我滾出來,要不然,你別想……啊……”
伴隨着韓貝貝的尖叫聲,咻地,白流錦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他慵懶地把她壓在身下,但是,他又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弄到她的小腹。
白流錦望着她,壞壞地挑動着眉頭,脣邊的笑容邪魅又痞痞的。
“老婆,你說的哦,絕對不能反悔。”
“快點了啦,韓瑋珀那個混蛋還在等着呢?”韓貝貝自然是不想讓韓瑋珀知道她其實也不懂的,她小聲地跟白流錦說,手指頭不自覺地直戳他的胸膛。
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對於白流錦來說真是要命,他不能再忍了,更不能再逗韓貝貝了,他現在就想了。
“把米先洗乾淨,然後再往鍋裡放水,要比米多很多哦。”
原話原封不動,韓貝貝說給了那邊焦急的韓瑋珀聽了,末了,她還叮囑他,記得要放多多的水,要不然,米粒是不會開花的。
韓貝貝話音才落下,白流錦已經奪去了她的手機扔在一邊去了。
他的大舅子不識趣也得識趣了,他要化身爲狼品嚐他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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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韓貝貝的話,韓瑋珀一邊思量着一邊糾結着。
他絕對是個好好學生的,她說的他全照做了。
他先洗好米,再放到鍋裡,他很聽話,他放很多的水,他也怕米不會熟,也怕米不會開花。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很有耐心地在廚房守着。
從沒做過這樣事情的他,真的是第一次下廚,而且是爲了沈恬才下廚的。
他聽人家說的,生病的人吃點粥會好得快,潤一潤腸胃。
彷彿時間過了好久好久,突然,chuang上那抹纖細的身子動了起來。
一條粉臂接着探出了薄被外,熱,真的感覺有點熱,驀地,修長的美腿把薄被一腳給踢開了。
沈恬想挪動身子翻個身,卻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一點點的隱痛,還有,渾身都覺得痠疼,整個人也覺得有點輕飄飄的那種暈沉。
“哈啾……”鼻子感覺有點重,呀的,她流鼻涕了,隨即,她吸了吸鼻子。
她這是怎麼了?
她記得她昨晚是睡在沙發上的,什麼時候她會自己跑到chuang上睡了?
難不成她也會夢遊?
眨了眨犯困的眼,沈恬完全睜開了眼睛四處隨意審視着。
她旁邊是涼的,韓瑋珀也不在房裡,昨晚的激烈爭吵後竟然是這般的寧靜。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極不尋常!
立時,沈恬的心房豎起了防備。
困惑嬌懶的神情顯示出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她也能分得很清楚,她身上那種痠疼絕對不是那種渾身像是散了架般的那種痠疼的。
她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溼了,透着一絲絲涼意。
慵懶地伸了伸懶腰,沈恬爬起來了。
不管怎麼樣,她先洗個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先,免得真感冒了。
好像,她現在已經是感冒的症狀了。
“哈啾……哈啾……”不行了,沈恬拿了換洗衣物就進了浴室了。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她渾身是有點不舒服的,肚子也在咕嚕咕嚕鬧騰着。
身上還殘留着沐浴露的花香味,全身清爽的沈恬下樓了,她要找吃的。
在樓梯口,她就聽聞了霹靂啪啦的響聲了,而且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
帶着好奇心,她朝廚房望去了,意外的,她看到了韓瑋珀竟然在裡面忙碌着。
時不時的因爲燙到手了而把手放到脣邊輕輕地哈氣吹吹。
這混蛋在搞什麼嘛,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一道冷厲的眼神朝他冷颼颼地射過來了,反射性的,韓瑋珀回頭看了一眼。
赫然地,他看到了沈恬就那樣的站在那裡了。
時間不夠碼字了,今天就更五千吧,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