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住進來,有個機會接近歐梓謙,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棄!
“誰讓你進來的?誰允許你這麼做的?”歐梓謙迅速下了牀,站在牀邊,怒問。
許紫煙嚥了咽口水,把心一橫,大聲道:“是姐姐讓我這麼做的。”
歐梓謙一怔,有種莫名的情緒從心裡流露出來,“許絨曉?呵,你找藉口也要找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吧!”
許紫煙迫於得到他的信任,重重地點頭,“是真的,就是她讓我來找你的嘛,她說怕你一個人在這裡孤獨,她身體又不好,所以叫我來。”
本來許絨曉對歐梓謙的態度就已經很讓他擔憂了,現在許紫煙再這麼一說,他的心其實還是有的動搖的。
可他的心還是不肯相信。
“姐姐可真是一番苦心呢!”許紫煙狀似無辜地說道。
好像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一下子就把歐梓謙剛剛的怒火全部澆滅了,然後從腳底開始發涼。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冰冷的氣息,許紫煙有點不敢接近。
忽然之間,歐梓謙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你幹嘛去啊?”許紫煙連忙下了牀,跟在歐梓謙身後跑過去。
歐梓謙三步兩步就走到了許絨曉所在的房間,扭頭把門鎖上,看着許絨曉的睡顏。
牀上的許絨曉還在睡覺,看到她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歐梓謙就來火。
門被敲的震天響,許紫煙把耳朵貼着門口,一邊用力地拍門,另一隻手轉動門把手,卻怎麼也打不開,在外面大聲喊道:“開門啊!姐夫,開門啊!”
歐梓謙對外面的聲音充耳不聞,緊緊地盯着牀上的許絨曉。
其實許絨曉根本沒睡着,也許是因爲聽不見,只要是睡不着,她都喜歡睜着眼,感受周圍的一切。
所以剛剛歐梓謙闖進來,她非常清楚,在他進來的那瞬間,她馬上就把眼睛給閉上了。
但心還是很緊張很壓抑,歐梓謙怎麼突然跑進來了?
歐梓謙大步走到牀邊,盯着許絨曉的睡顏,看到她眼皮下眼珠好像還在轉動,眉毛也動了動,一眼就看出來,許絨曉根本沒有睡着。
他嘴角劃出一抹冰冷的笑,脫掉鞋,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許絨曉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塌陷下來,緊張地睜開眼。
“不裝睡了是嗎?”歐梓謙磁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許絨曉聽不見,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內心驚恐不安,“喂,你怎麼跑進來了?”
歐梓謙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把摟住許絨曉的肩膀,“陪你睡覺。”
許絨曉聽不見,但歐梓謙的動作讓她心裡明白他想做什麼,“放開我!”
歐梓謙的手牢牢地扣在許絨曉的肩膀上,他結實溫熱的身體緊緊貼着許絨曉,讓她內心不安。
“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許絨曉擰着他的手,用力把他的手往外面掰。
“一起睡!”歐梓謙用力地摟住許絨曉,任她怎麼掙扎,他都堅決不放開。
許絨曉不斷掙扎,腳還用力踹,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他都不鬆手,最後牀上的被單都弄得亂七八糟了,歐梓謙也沒有放開她。
“爲什麼要把許紫煙弄到我房間?”他的脣貼着許絨曉的耳垂,輕輕地說道。
許絨曉被他這麼一弄,感覺後背發麻,全身都戰慄不已。
她知道,對他的身體很熟悉,可是那種熟悉卻讓她十分驚恐害怕。
好像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排斥歐梓謙的接近,這樣的感覺,就連歐梓謙也有感覺到。
“以後不要再這麼做,我心痛。”他自言自語地說着,長嘆一口氣,把許絨曉摟的更緊了。
“歐梓謙!”許絨曉忽然開口說道。
耳旁一片寂靜,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許絨曉冷酷絕情地說道:“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想跟你呆在一張牀上!”
沒有得到回答,許絨曉以爲他是睡着了,雙手用力地掰着歐梓謙放在她腰間的手。
可歐梓謙的胳膊就像鐵鉗一樣,不僅摟住她,還把她不安分的雙手也握住了,一隻手就握住了她的兩隻手,牢牢地扣住。
順便把腿放下來,壓在她的雙腿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歐梓謙,你也聾了嗎?讓你出去!”許絨曉只覺得有一種大山壓上來的錯覺,歐梓謙把她圍得密不透風,把她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下。
也不知道掙扎了多久,背後的歐梓謙始終沒有出聲,而許絨曉動來動去的也折騰累了,慢慢靠在歐梓謙的懷裡入睡。
第二天清晨,微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眼睛上,隱隱傳來一陣白光的刺痛感,許絨曉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
溫暖舒適的大牀和柔軟的枕頭,和熟悉的味道,還有,好像被人注視的感覺……
許絨曉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對上歐梓謙深邃的雙眼。
他手肘撐着頭,靜靜地盯着許絨曉的睡顏,每一分鐘都彌足珍貴,讓他刻骨銘心。
“早。”他慵懶地說道,眼眸裡卻發亮。
許絨曉看到他就這樣盯着自己,嚇了一跳,用了三秒鐘反應過來後,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莫名其妙地問出這句話來。
過了一會兒,一張紙條從背後伸過來,“比你早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那就代表他看了她一個小時了?
許絨曉的臉上莫名其妙就紅了,她神情尷尬,歐梓謙也坐了起來,看着她的側臉,那副窘迫的樣子被他盡收眼底。
像是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一樣,歐梓謙半天都挪不開眼睛。
可是許絨曉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她掀開被子,自顧自地下了牀。歐梓謙跟在她身後,卻在進浴室的時候,許絨曉以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
歐梓謙挫敗地站在門口守候她出來。
許絨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想起歐梓謙的舉動,心裡一股鬱悶煩躁的心情涌現上來。
這個許紫煙也真是沒用,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倆人都洗漱好,許絨曉愣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跟歐梓謙說。
剛一出臥室的門,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許絨曉扭頭看向廚房,裡面有一個忙碌的身影。
許紫煙一大早化了濃妝,穿着短裙和細跟的高跟鞋,圍着圍裙正在裡面倒騰。
“你先坐,我去給你準備早餐。”歐梓謙拉着許絨曉的手,想讓她往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你們醒了!”耳旁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歐梓謙擡頭,看到許紫煙正站在門口,手裡還抓着鍋鏟,一臉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們。
許紫煙盯着歐梓謙拉着許絨曉的手,眼裡流露出絲絲嫉妒,可臉上還不得不笑得甜甜的。
然後許紫煙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歐梓謙,怪他昨天把她鎖在外面的事。
許絨曉擰眉,“你在幹什麼?”
歐梓謙對許紫煙拋過來的埋怨的目光,手依然緊緊拉着許絨曉。
許紫煙想起跟許絨曉說話還要寫紙條就覺得麻煩,乾脆不耐煩地說道:“給你們做早餐咯!”
說完轉身就進了廚房,“很快就可以吃了!”
說話間,她已經把東西從廚房裡搬了出來,許絨曉看了一眼,就覺得沒什麼食慾。
燒焦了的雞蛋,稀飯煮的那叫一個清淡,可能除了麪包之外,也沒什麼可以吃的了。
“吃吧!”許紫煙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算對許絨曉再不滿,也要收起自己的脾氣,連忙換上一張笑臉。
許紫煙把椅子拉開,示意許絨曉和歐梓謙坐上去。
許絨曉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分分鐘就沒有胃口了。
“你自己做的,還是自己吃吧!”許絨曉淡淡說道。
她說完,轉身就進了廚房。
許紫煙剛摘下圍裙,聽到她的話,又驚訝又生氣,“喂,爲什麼不吃啊?”
許絨曉知道許紫煙的德行,她做出來的飯,如果人能夠下嚥,那那個人的胃一定非常強悍,她自認爲自己現在的身體很差,不能遭這份罪。
吃許紫煙做的東西,跟吃砒霜沒什麼差別,還不如自己動手自己吃。
見她走了,許紫煙也不氣餒,拉住歐梓謙的手臂,笑盈盈地說:“姐夫,你吃啊!你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早點吃了早點去!”
許絨曉都走了,歐梓謙當然沒工夫陪着許紫煙耗,他抽出手臂,“你自己吃吧!我去幫你姐姐。”
說完也進了廚房,許紫煙一個人站在餐桌旁,看着他的背影,氣得想摔桌子的心情都有了。
許絨曉切了兩個西紅柿,準備下麪條吃,歐梓謙就在旁邊幫她洗西紅柿,打雞蛋。
許絨曉扭頭看着歐梓謙,“你出去吃吧,不用你幫忙。”
歐梓謙覺得哭笑不得,“你明知道許紫煙的手藝,自己不吃,非要我去吃,想我中毒而死啊?”
許絨曉只看見他的脣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
可外面的許紫煙卻聽得清清楚楚,她憤怒地把圍裙扔在一邊。
什麼叫吃了她做的東西會中毒?雖然她從來不下廚,但女人對於做飯都是有天性的,連試一下都不肯,怎麼就知道她做的那麼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