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晴不悅,但撇撇嘴,又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她。
“既然你這麼厲害,爲什麼你的作品還沒有出現在這裡?”許絨曉又反問道。
剛剛在外面沐晴晴說的那些羨慕不已的話,她都聽見了。
“要你管?反正我現在活得好過得好,名氣也有,不像你,嘖嘖。”沐晴晴扭曲的心理已經讓許絨曉詞窮,找不到詞來形容她了。
“這個展覽很有名,所有的廣告設計師都有夢想,有一天自己的作品能出現在這裡,別告訴我你沒有這個想法。”許絨曉冷笑一聲,說道。
沐晴晴被她說中了心中所想,眼神有些閃躲,看得出心裡一直有一個坎過不去。
雖然生活過得很好,薪水也很多,可是好像很難能做出驚豔四座的作品來。
靠着五年前和許絨曉的事情火了一把,最近這陣子她再也沒什麼消息,好像很快就要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了。
“那也比你強,你這一輩子,不管做出多精美的東西,也不可能有參加任何比賽的資格,更別說被展覽到這裡了!”沐晴晴盯着她,說出無比刺耳的話。
五年前的事情就像一場噩夢,剛開始的時候,確實總是會環繞着她,讓她夜夜難寐。
可是現在,她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過去了。
朋友和愛人的背叛,情場失意工作也失憶,所有的事情都把她壓得透不過氣來。
無法再參加任何形式的比賽,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打擊!
許絨曉冷冷顰眉,知道沐晴晴就是想打擊她。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參不參加比賽,獲不獲獎,也不是你說了算。”許絨曉冷笑道。
沐晴晴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如此之高,她已經完全心裡扭曲了。
跟這樣的人,說再多的話也會覺得心累。
“是麼?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我面前,難道不是有什麼企圖嗎?”沐晴晴對於視頻世間還是耿耿於懷。
雖然心裡也知道,應該不可能是許絨曉做的,可是就是從內心裡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她身上。
“你這麼恬不知恥,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許絨曉不耐煩地說道。
沐晴晴朝她湊近了幾步,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警告的語氣說道:“我警告你,別想耍什麼花招,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不了口!”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許絨曉偏着頭,皺眉看着沐晴晴。
沐晴晴沒說話,許絨曉嘴角扯了扯,還擊道:“我對你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耍花招?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去做。”
“同樣的,我做什麼事情跟你也沒有關係,我不妨礙你你也別來妨礙我,咱們河水不犯井水!”
雖然沐晴晴已經不止一次惹過她了,可她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有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好像就是善解人意過了頭,又或者是習慣淡然的生活方式,時間應該花在該花費的地方,而不是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
“以後見面,就當做互相不認識吧!”許絨曉說完,扭頭就要走。
但是身後的沐晴晴發出一聲嗤笑,滿含諷刺與輕蔑,“井水不犯河水?來不及了!你已經觸怒我了!”
許絨曉背對着她,停下腳步,簡直對她很無語。
人心一旦變化,就會變得醜陋,骯髒。
“許絨曉,你說我恬不知恥,難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很好嗎?你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吧!”
許絨曉秀眉輕擰,當時她確實不知道沐晴晴喜歡宋景奕到了那種地步,只是出於保護她的角度,想讓宋景奕及時收手。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鬧得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就是因爲宋景奕嗎?許絨曉心裡一咯噔,心裡有些不知所措。
“你只會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勾引男人,靠着男人上位!”沐晴晴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許絨曉生氣,扭頭怒視她。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都是憑自己的努力,沐晴晴憑什麼這麼說她?
“歐梓謙是這樣,顧江程也是這樣,你不就是靠着這些裙帶關係嗎?還整天故作清高,弄得自己像個聖女似的,誰知道背地裡怎麼噁心!”
這麼惡毒難聽的話從她的紅脣中說出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簡直無法想象。
許絨曉心裡的怒火慢慢上升,沐晴晴見着她生氣的樣子,愈發得意,她不是很能說嗎?每次都能把人說的沒有還嘴的地步,現在怎麼不說了?
“別急着瞪我,我話還沒說話!”沐晴晴又說道:“五年前你踩着我走上經理的位子,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我拼死拼活地給你打工,成了給別人做嫁衣了,你算盤打得太好了,你說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設計廣告?”
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沐晴晴還一肚子窩火。
許絨曉聽了她的話,簡直無語。
說的好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累死累活工作,而許絨曉就一點事情都沒做一樣。
許絨曉嘴脣翕動,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算了,懶得跟她說,說再多也不可能把她的內心扭轉過來,既然在她的心裡,這已經成了一個固定的想法,那麼許絨曉說再多,也不可能泯滅她心中的仇恨。
“隨便你怎麼說怎麼想吧!”許絨曉說完,轉身要離開。
沐晴晴見自己說了這麼多,許絨曉壓根就不放在心上,憤怒地跺了跺腳,正要再說些話來刺激她,許絨曉忽然停住了腳。
沒有回頭,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不嫌丟人的話你就繼續說,沐晴晴,物極必反,你還是好自爲之,別把自己真的逼到絕路上了。”
說完,再也沒有停留,朝着正在旁邊玩耍的平平和安安走過去。
沐晴晴被她說的一怔,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尖着嗓子喊道:“喂,你什麼意思啊!”
她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朝着這邊看過來,沐晴晴忙看向四周,滿肚子的話只好全都收了回去。
顧江程比許絨曉先一步走到平平和安安身邊,見她神色有些疲憊,又看到後面的沐晴晴,心下了然。
“哇,好多好吃的,謝謝顧叔叔!”平平和安安兩個小饞鬼,一看到吃的,就撲了過去。
許絨曉走到顧江程身邊,表情很不自然,看上去有點不太舒服一樣。
“喏,拿去自己分,不要吃太多了。”顧江程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平平,笑道。
許絨曉抿脣,平平和安安擡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還要徵得媽咪的同意,纔可以把吃的拿走。
“放心吧,這些零食都不太糟糕。”顧江程怕許絨曉擔心,說道。
上次安安肚子疼,許絨曉就嚴禁他們吃外面的零食,覺得不乾淨。
許絨曉微微一笑,笑得很牽強,“乖,不要吃太多了。”
倆小孩拿過零食,用力撕開袋子,抓起一大把放進嘴巴里,吧唧吧唧地大口咀嚼。
“在這種地方,就是很容易遇到熟人。”顧江程忽然說道。
許絨曉扭頭看着顧江程,他正盯着平平和安安看,嘴角微微上揚,側臉線條溫潤柔和,俊美無疇。
她點點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是不是又來找茬了?她跟你說了些什麼?”顧江程與她對視上,關切地問道。
許絨曉看着他,也沒有閃躲,倆人四目相視,顧江程深邃的眼眸充滿了無限的柔情,而許絨曉則是有些懨懨的,嘴脣嚅動了一下,最後說道:“沒什麼。”
有些話說多了也沒有意思,還不如不說。
顧江程見她不太想說,也沒有勉強。
“剛剛看到你們在說話,她氣焰囂張,我還擔心你會吃虧。”顧江程笑了笑,說道。
剛剛看到她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總讓顧江程總心裡擔心,明知道許絨曉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走過去,爲她辯解。
但她不一定需要,還是尊重她的想法比較好。
“我能吃什麼虧?她說的那些話,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已經形成免疫力了。”許絨曉聳聳肩,很是不在乎地說道。
其實還是會在乎的,看到她那疲憊的神情就知道了。
顧江程吁了口氣,“那就好。”
許絨曉看着站在身邊的平平和安安兩個小孩子,見到他們童真的笑容,就覺得之前的不愉快瞬間煙消雲散。
沒什麼比孩子都在她身邊陪着自己更幸福的事情了,原來幸福也就這麼簡單而已。
“只要她別碰我的孩子,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了。”許絨曉深深地看着孩子,輕輕地說道。
作爲一個母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平平很懂得照顧弟弟,有什麼吃的玩的,都會先想到弟弟,倆孩子從來沒有打過架,這一點讓許絨曉很欣慰。
一般家裡有兩個男孩或者是兩個女孩的,家裡都會很鬧騰,可是許絨曉就省了這些麻煩。
“如果是那樣,我也不會放過她!”顧江程走近一步,倆人一起看着平平和安安,心裡暖烘烘的。
平平和安安見兩個大人說話說得差不多了,捧着手裡的零食問他們要不要吃。
許絨曉見倆人吃的滿嘴都是,抿了抿脣,正要去包包裡面找紙巾,旁邊的顧江程已經低頭,幫他們擦嘴了。
他有平時隨身帶着的手帕,給平平仔仔細細地擦了嘴以後,又給安安細心地擦嘴。
“吃東西要慢條斯理地吃,別吃得太急了。”顧江程柔聲說道。
無法剋制的喜歡和寵溺這兩個小孩,顧江程就像把他們當成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
許絨曉一怔,忙對他們說道:“還不快謝謝顧叔叔?他給你們買零食,還對你們這麼好!”
平平和安安對視一眼,心中腹誹,還不是因爲顧叔叔喜歡媽咪?
但是倆孩子還是仰着小臉,對着顧江程,用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大聲說道:“謝謝顧叔叔!”
顧江程伸出手,在他們頭上一人揉了揉。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啊?”許絨曉牽着倆孩子走到一旁休息的地方,把袋子放在椅子上,看到裡面的零食,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