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的味道從她的口腔裡傳來，她的脣柔軟溫熱，彷彿有一種壓抑在內心很久很久的想法，突然得以實現，讓人更加興奮和迫切。
歐梓謙的攫取更加暴烈瘋狂，如暴風雨一樣的侵入她的城池。
脣舌交纏，許絨曉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咬了一口，然後用力把他推開，藉着夜色看清了對面的人。
歐梓謙渾身溼淋淋的，頭髮溫順地貼着臉頰，他的眼睛裡還充滿了熊熊烈火，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要把人的心給焚燒燬滅。
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層紗布，紗布已經被打溼了，可以看見裡面紅色的痕跡，可是歐梓謙一點都不在乎，他的眼裡只有許絨曉。
舌尖上的刺痛感隱隱傳來，可是歐梓謙只是邪魅地一笑，盡情地享受這血腥的味道。
“又是你！”許絨曉拉開燈，看到了歐梓謙現在的模樣，氣憤地說道。
被歐梓謙的模樣給震撼到了，許絨曉不知道他又怎麼了，莫名其妙地就衝過來吻她，甚至讓她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是我。”歐梓謙對她的話表示肯定，這一刻覺得無比滿足。
對他的回答，許絨曉剛剛的驚恐轉化爲暴怒，她憤怒地看着歐梓謙，提高了音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你又跟蹤我？誰準你進來的？誰準你……”
她話還沒說完，歐梓謙又朝她走近了一步，他高大的身體上帶着水，嘩啦嘩啦地流了滿地，朝她走近的那一瞬間，讓許絨曉感受到一股有形的壓迫。
“你在公司裡填的表上面有你家的地址，我沒有跟蹤你。”歐梓謙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然後走近她，忽然伸手，撫摸上她的頭髮。
他的手還是溼的，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滲人。
許絨曉還在口中的話嚥了回去，躲開了他的撫摸，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想幹什麼？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到底想幹什麼？”
爲什麼非要來糾纏不休？爲什麼二話不說就要吻她？
“許絨曉，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以前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歐梓謙低頭看着她，問道。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一次，他是真的極其認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當他看到那張照片，還有後面寫的字的時候，他的心，就被一股莫大的歡喜給填滿了，第一時間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許絨曉。
他要不顧一切地來到她的身邊，要聽她親口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絨曉的心一顫，她眼神微微有些閃爍，但還是很冷漠地說道：“沒有關係，路人關係，你要我說幾遍？”
歐梓謙忽然憤怒起來，一把攫住許絨曉的下巴。
許絨曉吃痛，可是迫不得已和歐梓謙對視。
“真的沒有關係嗎？認真回答我，別再逃了。”歐梓謙心裡有些微微的刺痛感，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的質問。
語氣裡有些軟軟的，許絨曉沒聽出來，她一把拍開歐梓謙的手，不耐煩地說道：“是，沒有關係，你別再來糾纏我了！”
今天這種情況，她想想都覺得懊惱，歐梓謙這樣二話不說衝上來就吻她，還讓她以爲遇到什麼歹徒了。
她轉過身去，不再與歐梓謙對視。
歐梓謙垂睫，露出一絲絲的苦笑，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讓許絨曉這麼憎惡他，連已有的過去都不肯承認。
“那這是什麼？”歐梓謙忽然說道。
許絨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沒有轉過身，歐梓謙修長的食指捏着一張照片，在許絨曉眼前晃了晃。
許絨曉隨意瞟了一眼，看到那張照片，渾身一震。
“照片怎麼在你這裡……”她輕聲嘀咕了一句。
過去的回憶像放電影異樣，在腦海裡一幕一幕地滑過。
她帶着愛和痛，把屬於她和歐梓謙之間的回憶，塵封在那個秘密的儲藏室裡，以爲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那裡面裝載着她滿滿的愛……
“如果我們真的沒有過去，那這張照片，你作何解釋？”歐梓謙逼問道，他臉上帶着笑，一副已經看破了一切的樣子，一副就等着看許絨曉怎麼自圓其說的樣子。
許絨曉伸出手，正想把照片給拿過來，歐梓謙卻已經更快地抽了回去。
許絨曉擡頭看着他，急切地說道：“那些東西，你都已經看見了？”
歐梓謙擰眉，好像有些疑惑，許絨曉見他的樣子，忽然間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該死的，如果歐梓謙發現了所有的東西，他一定不會是這種反應的，不會還跑過來問她，因爲如果看見了那些東西，他心裡就已經有一個完整肯定的答案了。
許絨曉連忙淡定下來，裝作沒什麼大不了的。
歐梓謙擰眉，忽然握住她的肩膀，焦急地說道：“難道不止這張照片？還有什麼東西？你還藏了什麼東西？”
“沒有！”許絨曉決然地回答。
果然這又是許絨曉的答案，她總是會這樣折磨人。
歐梓謙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是許絨曉卻一再找藉口來騙他。
他覺得很可笑，什麼時候自己變成這樣了，想要知道一點事情，還被人騙來騙去的。
“鐵證如山，我們之間有過過去，你還想反駁嗎？”歐梓謙揚了揚手裡的照片，苦笑地看着她。
許絨曉剛剛心虛的樣子，已經讓他肯定了，儲藏室裡面不止這一張照片。
可他卻只看見了一張照片，裡面一定還藏有什麼玄機。
“歐梓謙，你走吧，這張照片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一張照片而已，也許是有無聊的人人工合成的也不一定，不要被一張照片給騙到了。”
許絨曉按捺住內心的焦躁不安，她腦袋裡面靈光一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理由來搪塞歐梓謙。
她希望歐梓謙能快點走，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歐梓謙只發現了這張照片，那裡面的東西會去哪裡了呢？
難道是之前轉手賣房子的人，把裡面的東西給清理走了，這張照片給遺漏了下來？
“人工合成，呵。”歐梓謙看了一眼照片，上面還沾着一點水，剛剛歐梓謙在外面淋了那麼久的雨，卻一直保護着它，沒有讓它受到任何一點風吹雨打。
對他來說，這照片如此重要，見證着他的過去，見證着他與許絨曉的愛情。
可對於許絨曉來說，卻只是一張毫無價值的廢紙而已。
“如果是人工合成的，那這後面的字是什麼意思？”歐梓謙忽然說道。
許絨曉聽了他的話，愣愣地看着他，“什麼字？”
歐梓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卻又穩操勝券的笑容，“今天是我和他結婚的日子，也許即使我知道結局，但我愛他。”
一道閃電猛地劈下來，硬生生把天空撕裂成兩半，“轟”的一聲，外面又開始打雷了，許絨曉聽到他一字一句地把這段話念出來的時候，心像墜入了谷底。
是她寫的，是她五年前寫的，懷着絕望的淚水寫下來的。
“你愛我嗎？許絨曉？”歐梓謙忽然問道。
那張照片上面清清楚楚地寫到，“但我愛他”，他今天就非要問出這句話來。
聽到這句話，許絨曉的心中一酸，有的時候很想脫口而出，說：是的，我愛你。
可是，殘存的理智讓她保持着最該有的鎮定。
許絨曉吁了口氣，眼神裡兀自鎮定，看上去與尋常無二。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的。”許絨曉久久不回答，歐梓謙苦澀地一笑，再次看了一眼照片上面的字。
“我不知道是誰寫的，反正不是我。”許絨曉淡淡說道。
歐梓謙搖搖頭，“不需要找藉口了，你的字跡，我看一眼就不會忘記，這上面的字就是你寫的。”
許絨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總不能跟歐梓謙承認過去發生的事情，可是她現在確實是啞口無言。
歐梓謙的話，聽起來極其苦澀，聽起來真叫人心疼，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容也是含着一抹悲傷的。
“是，是我寫的，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許絨曉見否定不了，乾脆承認道。
歐梓謙眼神裡有一絲歡喜，“真的，你承認了？”
“那又能證明什麼？”許絨曉擡頭，看着他說道。“你看我現在像喜歡你的樣子嗎？”
“至少能證明我們之間是有過過去的，甚至還有過婚姻，是嗎？”歐梓謙擰着眉，深深地望着她，說道。
他渴望許絨曉能承認，但註定只能讓他失望了。
許絨曉拿過那張照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她的目光很平靜，好像只是在看一張普通的照片，跟自己毫無關係的照片。
“是嗎？如果我們之間有過婚姻的話，那爲什麼媒體沒有報導？你去翻翻那些財經新聞，有沒有報導過歐氏集團總裁婚禮的新聞。”許絨曉挑眉，問道。
他們當初是隱婚，知道的人都不多，那些媒體當然是不會知道的了。
歐梓謙看着她，心一點一點地再度變涼。
“而且，你家人告訴過你你結過婚嗎？像你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是媒體大衆的關注點，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那麼，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許絨曉淡淡說完，歐梓謙感覺渾身乏力。
剛剛還身體裡充滿了力氣，被她三言兩語，就說的精疲力竭了。
歐梓謙嘴角噙着一絲苦笑，他看着許絨曉的臉頰，想從她臉上看出別的神色來，可她就是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許絨曉拉下臉，絕情地說道，正準備往房間裡走去。
歐梓謙還是不肯死心，一把拉住許絨曉。
許絨曉猛地甩開他，憤怒地說道：“你還想幹什麼？今天晚上你已經很無禮了，之前我就當是被咬了一口，不計較了，別再來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