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坐在輪椅上面,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電話就響了,“少爺,王雅嫺出門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去匯款準備拿藥了!”季遠的聲音不大,夾雜着雨聲,蕭寒伸手敲打着手邊的輪椅。
“也是時候讓他們之間狗咬狗了,王雅嫺勢必會很快的約見佟修,記得拍好照片,還有,派人查一下王雅嫺的銀行賬號,還有關於令狐澤的情況,也密切關注,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季遠應了一聲,蕭寒的腿上面放着佟秋練的近照,蕭寒伸手輕輕的撫摸着佟秋練的側臉,她清瘦了一些,小練,再等幾天,再等幾天,我就能幫你除去所有的隱患,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雪倫推門進來,“還不上牀休息麼?你可要小心了,你這腿要是養不好,到了陰雨天的時候,就容易疼的!”雪倫檢查了一下蕭寒的傷口的癒合情況,在自己的本子上面記錄了一下,“等一會兒就要進行輸液了,傷口的恢復情況還是可以的!”雪倫看了看窗外的天氣,還真是惡劣啊。
此刻的王雅嫺穿了一身十分乾練利索的衣服,就準備出門,令狐乾此刻正坐在客廳裡面,“媽,已經六點多了,外面還下着雨呢,您這是要出門麼?”王雅嫺只是衝着令狐乾微微一笑,這場雨不過是暴雨而已,此刻外面的雨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了。
“我出門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王雅嫺說着也不等令狐乾說什麼,就直接拉開門就往外面走!
王雅嫺的手機上面剛剛接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銀行的匯款提示,提示的消息就是那筆款項此刻已經到了對方的賬戶中,而王雅嫺的手機緊接着收到了一條信息,那上面寫的是在某個地方的地址,也註明了,王雅嫺需要儘快得去拿藥。
王雅嫺自己開着車子,因爲大雨的緣故,令狐家門口的那些記者,此刻都在躲雨,看到有車子出來,也只是隨意的拍了張照片,並沒有多做阻攔,所以王雅嫺十分順利的出了令狐家的大門,而王雅嫺的車子出去沒有多久,另一輛車子已經直接尾隨着她的車子,跟了出去,王雅嫺的心裡着急啊,壓根不曾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情況。
那種藥本來王雅嫺是不太相信的,說什麼可以讓人變成弱智一般,王雅嫺本來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態,但是佟清姿的事情之後,王雅嫺發現,這種藥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殺死,況且,除了這種方法,王雅嫺真的找不到別的方法,可以將佟修這個心腹大壞除去。
季遠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季遠的手中拿着一個望遠鏡,他看着王雅嫺的車子出來,而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從一個巷子裡面開了出來,車速不是很快,但是幾乎可以斷定,這輛車子是在跟蹤王雅嫺的,而透過車子的前擋風玻璃,季遠居然看到了讓他有些意外的人。
“少爺,王雅嫺已經出門了,根據銀行那邊的匯款記錄,她已經將一筆款項匯到了境外的一個賬戶,而隨後她就出門了,有一輛車子在跟蹤她,貌似是佟修!”蕭寒這麼一聽就樂了,“那我們的計劃要不要轉變一下?”
“不需要了,繼續跟蹤吧,有情況再和我說吧!”蕭寒掛了電話之後,似乎已經能夠預料到了之後的事情會朝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雪倫正在給蕭寒配藥水呢!
“哎……又是哪個倒黴女人被你算計了啊!”雪倫一邊配藥水一邊感慨,“你和南笙還真的是兩種不同的人啊?”
“怎麼不同了!”蕭寒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悅,因爲他似乎都能夠預感到今天絕對會上演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戲,而c市沉寂了這麼久,也是時候熱鬧一下了,況且,令狐澤欠了那麼多的債,也是時候該償還了。
“南笙本來就是一個死腦筋的人,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要是他認定了,就對會和你死磕到底的,而且他異常堅信,這世上面的所有東西,他都可以用武力直接解決,他也是這麼做的!而你呢,正好相反,攻於算計人心,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雪倫的分析倒是有些道理,蕭寒自然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處事風格,只是淡然一笑。
“你說的話,我可以這麼理解麼,南笙擅長用武力,而我擅長用腦力,這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恭維吧,我一直覺得自己腦子還是挺夠用的!”蕭寒這話剛剛說完,手背突然一陣刺痛,蕭寒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輸液的針已經插進去了,但是並沒有看見血液的迴流,雪倫直接利索的將針拔了出來!
“不好意思哈,剛剛一時失神,扎歪了,沒有扎到血管!這次肯定沒有問題的!”雪倫衝着蕭寒微微一笑!
死人妖,蕭寒怎麼可能不知道啊,雪倫這個死人妖,就是喜歡在這種事情上面折騰自己,不敢明着來,就陰着來,蕭寒看着自己的手背,已經滿是針孔了,“別看了,要不下去我們改扎屁股好了!”雪倫拿着針,衝着蕭寒拋了個媚眼,蕭寒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這個死人妖。
而雪倫則是眼睛死死地盯着蕭寒的下面,蕭寒瞪了雪倫一眼,雪倫衝着蕭寒一笑,只是安靜的幫蕭寒開始扎針輸液。
王雅嫺的車子開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因爲下雨的緣故,一路上面行人都很少,車輛更少,只不過下雨天的能見度有些低,車速不快。
雨水打在車窗上面,那種聲音,沒有一點的節奏,忽快忽慢的,就像是王雅嫺此刻的心情一般,心亂如麻,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年輕時候的王雅嫺出身名門,家境殷實,父母疼愛,成績優異,長得雖不是絕美,但是氣質出衆,也是許多的男生競相追求的對象,所以王雅嫺一直都是端着高高的架子,少女哪有不懷春的呢,偏偏在王雅嫺少女懷春的時候,遇見了令狐澤。
令狐澤不像是別的男生一樣,很早就參軍,這是王雅嫺第一次接觸軍人,她原來的印象中,軍人的模樣就是鐵血刻板,甚至是有些不解風情的,而令狐澤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言苟笑的,甚至看着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那種眼神森冷的讓你渾身有些發寒,但是王雅嫺卻在見到了令狐澤第一眼的時候,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王雅嫺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給兩個人制造各種機會,而那期間,她也見到了趙曼枝,趙曼枝和王雅嫺不是一類人,不是出身名門,家境也是一般,但是渾身上面那種渾然天成的淡然和溫婉,讓王雅嫺的心裡面覺得很不痛快,或許女人的第六感吧,王雅嫺在見到趙曼枝的第一眼的時候,心裡面對趙曼枝的印象就不好。
而之後她親眼目睹了,令狐澤對趙曼枝的特別,令狐澤對任何的人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對趙曼枝卻不是這樣,在趙曼枝的面前,他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溫柔,甚至會出現小心翼翼,同樣是喜歡着一個人,王雅嫺看得出來,令狐澤一直在暗戀趙曼枝。
不僅僅是因爲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更是因爲王雅嫺那一顆不甘於輸給別人的心,她去求了自己的父親……往事一幕幕的浮現,王雅嫺突然覺得這麼多年自己愛的好卑微,但是誰讓她就無法自拔的沉淪了呢。
雨勢忽大忽小,很快的,王雅嫺就找到了短信上面提示的地址,她直接開門下車,這裡是一個很小的咖啡廳,王雅嫺直接走了進去,咖啡廳沒有什麼人,王雅嫺走到了最裡面的位置上面,一個服務員走過去:“夫人,您是預定這個位置的客人麼?”王雅嫺愣了片刻,點了點頭,服務員笑着應聲下去了!
王雅嫺看了看周圍,這個位置周圍沒有人,王雅嫺摸了摸桌子下面,桌子不大,王雅嫺很快就摸到了一個塑料包裝的東西,內心一陣雀躍,但是王雅嫺的表面上面卻是不動聲色的,而服務員很快的送上了一杯咖啡,“這是您預定的黑咖啡!”王雅嫺心裡面雖然狐疑,但是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王雅嫺看着那杯咖啡,這個人到底在搞什麼啊,王雅嫺直接將自己的包包打開,王雅嫺今天專門背了一個大一點的包包,王雅嫺伸手想要將黏在桌子底下的東西拿出來,但是發現那東西是被一個塑料袋裹住的,而塑料袋被嚴嚴實實的沾黏在桌子底部,王雅嫺廢了好大力氣,也就是稍微鬆動了一下,王雅嫺心裡面咒罵着這羣人。
而心情也越發的煩躁了,她又不能太大動作,怕會讓人察覺到一絲異樣,其實這店裡面壓根沒有人看她,只不過當人心虛的時候,就會覺得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關注着自己,這或許就是心理作祟吧,不過手肘長時間的這麼彎曲,也覺得不舒服,王雅嫺剛剛將右手拿上來,準備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再將東西拿出來,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王雅嫺的面前。
王雅嫺當時整個人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渾身猛地一震,她似乎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瞬間變得急促了,她慢慢的擡起頭,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時候,王雅嫺的整個人都差點暈掉了,她的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別人,居然是令狐澤!
王雅嫺此刻的大腦是停止運轉的,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令狐澤,令狐澤的一身黑色的休閒服,頭髮很短,令狐澤的手臂上面有一些雨水,他的眼神冰冷的像是最凌厲的寒冰,他犀利的看着王雅嫺,而服務員走過來,“先生,您需要什麼!”
“給我一杯冰水!”令狐澤說話聲音尤其低沉,帶着固有的嘶啞,在這沉悶的空氣中,讓人覺得有些窒息,王雅嫺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這是兩個人吵架之後,他們之間第一次單獨的相處,王雅嫺似乎都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那種讓人窒息的味道。
王雅嫺拿起了勺子,放在咖啡中攪動了兩下,王雅嫺似乎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那不鏽鋼的勺子,碰撞着陶瓷的杯壁,發出了難聽的聲音,王雅嫺連忙將勺子放下,端起咖啡就喝了一口,好苦,王雅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王雅嫺還是不去看令狐澤,而是擡眼看了看窗外,她此刻的內心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的。
她不知道令狐澤爲什麼會出現,而且這麼突然,到這裡也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着她,王雅嫺不去看令狐澤,都知道令狐澤此刻的視線有多麼的冰冷,令狐澤仍舊不說話,越是這樣,王雅嫺的心裡面越是不安,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呼吸變得越加的困難。
“先生,您的冰水!”服務員將冰水放到了令狐澤的面前,就很快退下去了,都是因爲令狐澤此刻身上面散發出來的那種感覺,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退避三舍,令狐澤則是直接端起了杯子,將杯子裡面的水一飲而盡,而後將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面,桌子是玻璃材質的表面,發出的聲音很大。
王雅嫺整個人一個激靈,只是擡眼看了看令狐澤,整個人的臉色都是慘白的,而王雅嫺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摸一下那個藥物所在的地方,王雅嫺摸了半天,不對啊,剛剛明明就是在這裡的,怎麼回事?王雅嫺的瞳孔都不自覺的收縮,她此刻真的覺得天旋地轉,就像是有人直接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你要找的東西是這個麼?”令狐澤說着從桌子底下將一個黑色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看得出來是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外面裹着厚厚的黑色的塑料袋,而王雅嫺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令狐澤會知道這個東西,而四目相對,令狐澤靠在後面的沙發上面,銳利的眸子,就像是獵鷹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王雅嫺,弄得王雅嫺的心裡發寒。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王雅嫺伸手端着杯子,杯子裡面的咖啡還是溫熱的,但是此刻王雅嫺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了,抖抖索索的手已經完全端不住咖啡了,她只能將咖啡放下,身子往後面靠了靠,後面是沙發背椅,似乎只有貼着某個東西,王雅嫺才能稍微平復一下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情。
“你說你不知道,那你來這裡是做什麼,難道不是取這個東西的麼?”令狐澤的聲音冰冷的像是結了冰,而這一句句的質問到了王雅嫺的耳朵裡面,就像是催命的咒語,讓王雅嫺的整個人開始忍不住的輕顫。
她絕對不能承認,絕對不可以,這樣的話,令狐澤就會順藤摸瓜,知道佟清姿的死亡的真相了,他不能保證令狐澤會不會發現趙曼枝的死亡真相,但是就是故意殺死佟清姿,這已經夠她吃一輩子的牢飯了,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家,就會瞬間崩塌,而自己以後的生活就是終日面對鐵窗牢籠,只要想想,王雅嫺就覺得痛的無法呼吸。
“你不知道……這是你第一次買了麼?”王雅嫺的身子抖了一下,這猛地震了一下,差點將咖啡打翻,王雅嫺不可思議的看着令狐澤,令狐澤則是伸手端着杯子,輕輕的晃動着杯子裡面的冰塊,冰塊碰撞着透明的玻璃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令狐澤的嘴角揚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王雅嫺此刻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思考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令狐澤則是放下杯子,將仍在桌子上面的那個黑色的東西拿起來,王雅嫺直接跳起來,直接將東西奪了過去,甚至打翻了面前的哪一杯黑咖啡!
黑咖啡,流了一桌子,令狐澤慢條斯理的將倒下的杯子扶起來,抽了幾張面紙,將灑出來的咖啡擦掉,王雅嫺當時腦子裡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令狐澤知道這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令狐澤只是將被咖啡浸溼的面紙扔掉,然後慢條斯理的擦手,而臉上面仍舊是面無表情的。令狐澤越是這樣,王雅嫺的心裡面越是忐忑,她完全不知道,令狐澤到底是知道了多少東西,而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王雅嫺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
“你知道阿乾這一年都在追蹤一個販毒組織麼?”令狐澤看了看窗外,雨勢似乎又大了一些,而王雅嫺不明白此刻令狐澤又是扯的哪一齣,只是看着令狐澤,“這事情你當然不懂了,也算是軍事機密吧,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說給你聽聽!”
關於這父子三人每天都在做什麼,王雅嫺是完全不知道的,這三個人都是軍人出身,保密偵查都學得特別好,自己就算是想要套話什麼的,那簡直是異想天開啊,她只能靜靜地聽着令狐澤說的話。
“這個組織本部在國外,但是這幾年在我國異常活躍,我們已經盯了很久了,而且派遣了許多的臥底進入這個組織,但是這個組織的首領非常的狡猾,到現在我們不曾知道他的確切身份,而這個組織,現在已經不滿足於製造銷售毒品了,而是將手伸到了軍火這一塊,而爲了擴張自己的領土,他們已經開始研製新型藥物了,一種可以摧毀人的智力,也可以讓人的器官萎縮,直到這個人死亡爲止!”
王雅嫺本來不知道令狐澤想要和自己說什麼的,但是此刻的王雅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因爲在這一刻,王雅嫺拿着那黑色的東西,她的整顆心都是不安的,她覺得自己此刻握着不是什麼救命稻草,而是一個定時炸彈,而這顆炸彈,隨時都會爆炸,讓她粉身碎骨。
“你這是準備讓我們整個令狐家都給你陪葬麼?”令狐澤目光灼灼的盯着王雅嫺,王雅嫺搖了搖頭,她飛快的將黑色的包裝袋扔在了桌子上面,看着那東西,此刻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什麼危險品一般,目光中滿是驚慌和無措。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王雅嫺還是不相信,爲什麼事情的發展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尤其是此刻令狐澤目光深沉如水,王雅嫺雖然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但是令狐澤從來不會空穴來風的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而此刻王雅嫺似乎才陡然發現,這一切似乎就像一個陷阱,被人挖了坑給她,而她傻傻的就往下面跳了。
“難不成我專門過來,就是專門來和你開玩笑的麼?我那邊已經夠亂的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有人想讓我們令狐家萬劫不復麼?你現在這是將令狐家往懸崖下面推啊!”王雅嫺怎麼可能還不明白,王雅嫺覺得有些窒息,而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了,阿乾……阿乾,知道這件事情麼?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行……”王雅嫺搖着頭,整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慌亂,而此刻令狐澤卻突然伸手握住了王雅嫺的手。
令狐澤這個人雖然很冰冷,但是令狐澤的手掌卻是很溫熱的,他伸手攥住了王雅嫺的手,王雅嫺的身子突然僵硬,看着令狐澤,“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你要信我,你要救我,我不想這樣的,我真的……”
“你嫁到了我們家,就算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你要是出事了,就意味着我們家也會萬劫不復,我不會讓讓你出事的,現在就跟我回去,被人拍到就不好了!”令狐澤說着直接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那個黑色包裝袋,拉着王雅嫺就起身要離開。
王雅嫺此刻完全是六神無主的,她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本來令狐澤的突然出現,已經讓王雅嫺整個人都懵掉了,而隨之而來,令狐澤的每句話,就像是炸彈一樣,炸得她此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兩個人匆忙的上了車子,季遠看了看相機裡面的照片,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爲什麼令狐澤會突然出現,而佟修的車子在他們的車子離開之後,才緩慢的開了出來,王雅嫺和令狐澤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普通的夫妻爭執,老婆離家出走了,丈夫追了出來,隨後兩個人和好如初,一起回家了。
但是佟修卻不這麼認爲,他總覺得王雅嫺有問題,他從車子上面下來,走進了那邊咖啡廳,“先生,您是幾位?這邊請!”服務員心裡面還在奇怪呢,這家咖啡廳本來人就不多,更何況現在還在下雨呢,更是沒有人,而且來的這幾個人怎麼看起來都這麼奇怪啊!
“剛剛走的那兩個人是坐在哪裡的?”服務員愣了一下,指了指最裡面靠窗戶的位置,正好有一個服務員正在收拾東西,佟修走到哪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難道說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佟修直接走到了牀邊坐下,那裡正好是王雅嫺曾經坐過的地方,“先生,需要喝點什麼麼?”佟修伸手揉了揉眉心,難道說清姿的死真的和王雅嫺沒有任何的關係麼?難道說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一杯溫水吧!”佟修此刻覺得自己真的是身心疲憊了,自從佟清姿出事之後,他的生活完全就是一團亂的,他這幾天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了,腦子中老是會浮現出一些曾經自己經歷過的一些人和事情,攪得他心煩意亂的,佟修看了看自己仍舊是包紮着的斷指,心裡滑過了一絲黯然,難道說真的是造孽太多了麼!
服務員很快將溫水送了過來,佟修看了一眼服務員,突然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他看見了服務員的腹部地方有個紅色的點在移動,佟修立刻直接蹲下了身子,這是有人準備狙殺自己!
服務員嚇了一跳,“先生,您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佟修趴在桌子底下,“麻煩您將窗簾拉起來可以麼?”服務員的心裡面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將窗簾拉上了,季遠用望遠鏡看了半天,“咖啡廳正對着三點鐘的方向,立刻去搜查,那人手中有槍,大家注意!”
季遠隨後就給蕭寒打了個電話,蕭寒一邊聽着電話,一邊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這一齣戲,倒是驚喜不斷啊,有人準備暗殺佟修,而令狐夫婦則是爲了那藥物達成了協議,準備一致對外了,不難想象,能夠找人進行狙殺的,這個人絕對和令狐澤脫不了干係,而令狐澤從哪裡知道的王雅嫺的消息,這倒是需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尼瑪,小叔,我真的覺得我們再不出手,那幫混蛋,就覺得我們顧家真的那麼好欺負,這人還真是活膩了!”蕭寒突然聽見了顧南笙的聲音,這聲音之中帶着一些氣急敗壞,而隨後蕭寒的房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除了顧南笙,還有顧北辰和施施。
“你先找那個狙擊手,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沒有勝算的話,先別輕易出手!”蕭寒說着就掛了電話,看着一臉怒氣的顧南笙,顧北辰則仍舊是那一副禁慾的死人臉,顧北辰直接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面,施施則是嫋嫋娜娜的走到了顧北辰的身邊坐下,伸手把玩着顧北辰的手指上面的戒指。
“你們這是怎麼了?”吵架的話,也不用專門找我這個病人來吵架吧?我這邊還在輸液呢?還能不能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兒。
“就是有個王八犢子,真是,乳臭未乾的混蛋,居然現在想要侵吞我們的地盤,是不是嫌活得時間太長了,我正好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個蠢貨,存心膈應我的麼?”顧南笙靠在一邊的牆上面,臉上面除了不屑就是嘲弄。
“南笙,別生氣麼?你也說了,這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就讓這個跳樑小醜蹦躂幾天嘍,怕什麼,你就安心陪着珊然就好了,這些人交給我們就成了,難不成北辰會眼睜睜看着顧家的地盤被人侵佔麼?”施施的語氣帶着不可一世的傲嬌,還隱隱的透着霸氣側漏。
“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還真的以爲自己研製出了那什麼藥物,就真的不可一世了麼?遲早小爺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厲害的!”這下子,蕭寒算是聽出了一些頭緒了,應該就是那個令狐乾一直在追查的販毒組織吧。
“對了,蕭寒,你的行動進行的怎麼樣了?需要幫忙麼?我等一會兒出門去你們家陪小練,你趕緊那個什麼何靖的給解決了,到時候你就趕緊回去,真是的,我每天都快要淪爲小練的保姆了!”施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顧北辰伸手攥住了施施的手,這不是剛剛纔陪了自己一天麼?怎麼又要走了,顧北辰一想到是因爲蕭寒看着蕭寒的視線都變得有些古怪了。
“已經有消息了,只不過我不想出任何的差錯罷了,等找到這個人的落腳點……”蕭寒的話音未落,顧北辰直接站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顧北辰的身上面。
“你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那個人就在那個附近?找到落腳點?他要是壓根沒有固定的落腳點,怎麼辦,今天下雨,也算這個人倒黴,我今天心情不錯,把你的人聯繫方式給我吧!”顧南笙和施施對視一眼,顧北辰是打算親自出手了,這不正常啊。
蕭寒怔愣了半天,還是將季遠的電話給了顧北辰,顧北辰拿了電話,走到了施施的身邊,直接摟着施施,在施施的嘴邊就親了一下,“要是我等會兒把這個人解決了,今晚你就不用去蕭家了吧,我已經憋了好幾天了,你怎麼的也要補償我一下吧!”
施施伸手摟住了顧北辰的腰,貼在顧北辰的耳邊,吐氣如蘭,“那就看你表現嘍!”施施說着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顧北辰的耳垂,施施感覺到了顧北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這才滿意的鬆開手,在顧北辰的側臉親了一下,“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顧北辰只是伸手掐了一下施施的腰,就直接走了出去。
蕭寒和顧南笙對這兩個人時不時的秀恩愛,已經見怪不怪了,兩個人都是看着別的地方,假裝看不見這兩個人在秀恩愛一般。
而佟秋練此刻在蕭晨的陪同下,到了那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銀行,到了那邊,那個負責這個保險箱的業務員,對着佟秋練微微一笑,“我還以爲佟小姐這麼長時間已經忘記了呢,還有幾天這個保險箱就要到期了,佟小姐知道密碼吧?”業務員帶着兩個人往裡面走!
到了後面要經過好幾道門,都是有着密碼鎖的,佟秋練倒是真不知道那什麼密碼,“你們沒有打電話給我之前,我都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保險箱,而且現在孫叔叔已經去世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密碼是什麼!”之前來的路上,佟秋練已經打電話給了紀芬,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紀芬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c市,回到了自己老家,對於孫正有保險箱的事情,她完全是一無所知的,這一點讓佟秋練更加奇怪了。
“沒有密碼的話,這裡面的東西是取不出來的,您先跟我去看看吧,保不準就能想到什麼!”而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經過了第三道門了,裡面就出現了許多有編碼的箱子,怎麼佟秋練覺得這家銀行的保險箱的佈局,有點像是停屍房呢,佟秋練倒是被自己給噁心了一把。
“就是這個了!”那個人指着一個保險箱,保險箱的外面就是一個羅盤型的密碼鎖,上面標註的是一些英文字母,佟秋練真個人都懵了,要是什麼數字的話,那麼倒是可以試一下自己的生日什麼的,這字母,二十六個呢,而且呈螺旋形,還是兩個錶盤,真是瘋了,這種想要猜到的概率還真是微乎其微了。
“暫時我也想不到什麼密碼,這樣吧,我先續一下這個合約吧,等我什麼時候想到了密碼,我再來取東西吧!”那個人一聽自然是十分高興的,連忙招呼着佟秋練往外走,而蕭晨則是仔細的看着密碼鎖,還伸手撥動了幾下,每撥動一下,都能夠聽見裡面的螺旋之間摩擦的聲音。
“什麼破密碼啊,要是四位數字多好,還能猜一下,嫂子,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麼來着……”蕭晨趴在那邊,怎麼弄都是不對的。
“好了,哪能讓你這麼輕易的就猜得到啊,行了,我們出去吧!”而且這裡冷氣開得有些足,因爲下雨的緣故,佟秋練身上面披了一件薄外套,但是還是覺得寒氣在絲絲的侵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佟秋練伸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蕭晨立刻將身上面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佟秋練的身上面,佟秋練一回頭就看見蕭晨在衝着自己傻笑,“嫂子,你可得保重身子,我這皮糙肉厚的,你就不用擔心啦!”蕭晨剛剛說完就伸手摩擦了一下肩膀,這還真的有些冷。
蕭晨雖然和蕭寒長得不像,但是蕭晨剛剛那一笑,卻讓佟秋練想到了蕭寒,本來來這裡取東西,蕭寒說要陪自己來的,但是現在只能自己一個人來了,佟秋練伸手摸了摸肚子,醫生說只有一個月,要她好好的安胎,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佟秋練自然還是很珍惜的,她還要等着蕭寒回來呢。蕭寒一定會回來的!
顧北辰走了之後,顧南笙路過他們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施施居然在打包行李,“施施姐,你這是做什麼啊,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啊!”這忙不迭的開始收拾東西,是準備幹什麼去啊!
“當然是去蕭家陪小練啊,孕婦在懷孕初期是很容易情緒不穩定的,這蕭寒這貨現在不能陪在小練的身邊,我這個閨蜜自然是要陪在她的身邊的啊,對了,你好好照顧珊然哈,別讓她亂跑了,那麼大的肚子,這麼亂跑也是怪嚇人的!”施施說着就將梳妝檯上面的化妝品整個收到了行李箱裡面!
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化妝品又拿了出來,“孕婦還是少接觸化妝品比較好,不帶了,對了,北辰回來就說我去蕭家了,蕭寒回去了我就回來!”顧南笙似乎都能夠想象得到顧北辰在知道,施施居然在他剛剛離開就準備逃跑,那暴怒的臉色了!
“你自己和他說,我可不敢,他能直接一腳踹過來!”顧南笙搖了搖頭。
“這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必須先走了,seeyou!”施施說着直接拖着行李就往外面走。
顧珊然正坐在客廳裡面準備喝湯呢,這幾天顧珊然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想睡覺,而每天吃飯的時間也變得不定時了,這纔剛剛準備喝湯,“西子美人,你這是準備離家出走麼?”
“我去陪陪小練,你好好養胎哈,別太想我!”說着給了顧珊然一記飛吻,就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顧珊然看了看正從樓梯上面下來的顧南笙,“童養夫,這是怎麼回事啊?她和乾爹沒事吧!”顧珊然疑惑的看着顧南笙!
“能有什麼事情啊,瞎折騰唄,到最後還不是被小叔扛着回來了,放心吧,沒事的!”顧南笙說着幫忙給顧珊然開始盛湯,顧珊然自然就樂的享受了。
施施此刻開着車子,嘴裡面哼着小曲兒,在顧北辰這貨知道小練已經出院之後,直接拖着她回來,就直接往他們房間走,施施當時覺得這次是死定了,果然,現在走路的時候,雙腿都開始打顫,這廝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麼?真是的,以爲老孃是什麼啊,老孃還不幹了,翹家了!
顧北辰在車子上面已經接到了關於施施離開的消息,看到他去的方向,應該是蕭家,顧北辰邪魅的揚了揚嘴角,他的手中端着一個酒杯,鮮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輕輕的晃動,顧北辰輕輕喝了一口。
小野貓,你跑吧,再怎麼跑,還不是我的人,你明天要是能下得了牀,我就不叫顧北辰!顧北辰的死水一般的黑眸中上過了一絲精光。
顧北辰活了這麼多年,之前就想着擔負起一個顧家人應該擔負的責任,很少爲自己考慮什麼,但是自從遇見了施施,他才覺得本來灰色的人生有了一絲光彩,他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原來也是可以變得五彩斑斕的,而施施就像是致命的罌粟花,雖然致命,然是卻又讓人慾罷不能。
顧北辰的內心很封閉,但是一旦住進了一個人,那個人想要離開也是不可能的,顧北辰這輩子除了對施施,從來不曾對任何東西有過貪念,或許她是一個例外,不過這種意外,顧北辰心甘情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