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海濤,我當然願意,將來也一定會這麼做。可惜,不會是現在。
這些話我也不會說給江植聽。
我用力把臉偏向一側,兩手抵在江植的胸前,喘着說:“我現在是你的保姆,不是你爸的。”
江植的呼吸聲在我耳後,陡然頓住。
“別裝傻,你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你是需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得到的錢不會比跟着我爸少。”
我呵呵笑出聲兒來。
要是隻爲了錢這麼簡單,該多好。
“笑什麼。”江植用手捏著我的臉,強迫我轉過臉看着他,繼續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江大少爺這個問題,索性就笑着沉默。
江植也不出聲了,我不願看着他的眼神,他眼睛裡那點閃亮總讓我心裡某個地方莫名揪緊,我乾脆閉上眼睛,隨他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植終於聲音低沉的說話了,他問我,“曾春夏,你真的……真的跟我爸上過牀了嗎,你回答我,說真話。”
這問題他已經問過我一次,我當時告訴他上過了,可他又來問。
“真的,這對我很重要,你說真話……”江植語氣裡開始有了祈求的意味,我本想睜開眼睛,因爲他這句話又繼續閉着了。
我忽然很怕和江植對視。
怕瞧見他看我時那種眼神,像是能看穿我,會在我陰晦許久的心底鑿開一個縫隙,讓外面明媚的陽光照進去。
我的沉默,讓江植的呼吸聲再次深重起來,我感覺到他又來吻我時,屋門外有了響動,有人腳步很急的走到門外,敲門聲隨之砰砰響起。
“江植!江植你在這兒嗎?說話。”門外的人大聲問着,敲門聲一直沒停。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這聲音我聽得出來,是江海濤的司機老汪。
他怎麼會來。
我不得不看還壓在我身上的江植,我推推他,他似乎也被老汪的突然出現驚到了,臉上一片茫然,被我推了纔回過神,起身朝屋門口走過去。
我也趕緊爬起來,翻身下牀,整理身上實在是太過貼身的旗袍。
“江植!”老汪還在門外喊着。
我看着江植的背影,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說話,就那麼站在門前。
他是不是擔心一開門,看到的不單單是老汪,還會有江海濤。
我用手指梳着凌亂一片的頭髮,動作也慢了下來,這種可能性出現的機率很大,要真是那樣……
江海濤要是親眼見到我和他的兒子獨處一室,牀上的絲質牀單被我們兩個的身體,剛剛揉得一片褶皺……
我微眯起眼睛,扭臉看了眼窗外射進來的日光,忽然覺得要真是被江海濤目睹此情此景,倒真是不錯。
一念之間,我咬咬牙,轉頭對江植說:“你怎麼不開門。”
我的聲音一點都不大,可江植聽了卻明顯的身子一晃,像是被驚到,迅速轉身瞪着我,又是一臉涼薄。
門外,老汪又拍了下門,“江植你在裡面就開門,只有我,你爸沒來。”
一聽這話,江植的臉色馬上緩和起來,他脣線抿成一條,很快走向了門邊,把門打開,卻只是開了一條縫。
“汪叔,你怎麼來了。”
江植用整個身體擋住門口,我看不到門外的老汪,只聽到他在跟江植說什麼,聲音斷斷續續我也沒聽全。
“行,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我自己開車過去。”最後,我只聽見江植這麼說了一句,說完後他又把屋門關上,重新轉身看着我。
“去換衣服,跟我去醫院。”
我一怔,皺了下眉問江植,“誰進醫院了?”下意識想到是江海濤。
“我爺爺住院了,我爸讓我帶你一起去醫院。”江植冷冷的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