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惡狠狠地掛了電話,繁盛坐在原地,茫然地問:“怎麼了?”
“半年前他把房子借給我朋友開生日party,當然那個女人還是他前炮友。結果那女人開完之後沒收拾屋子,現在他房間裡有老鼠了。”
“半年?”繁盛立刻說:“那他的房子還能用嗎?”
“所以他氣急敗壞地打過來罵我。”我最討厭這種隨便發火的行爲,“其實他是怕老鼠。”
“哦。”繁盛說:“明天可以找清潔公司。”
就是,讓他回機場去住吧,星級酒店歡迎他。
雖然此刻的確這麼想,十分鐘後我就改變了主意,對繁盛說:“我還是去看看吧。”
“爲什麼去看?”
“借房子時候我也在場。”我拿了件外套,換好鞋子,對跟過來的繁盛解釋:“他跟maria當時的關係淡很多了,的確是我推薦他才答應的。反正我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他也要換鞋。
“就在對面,一分鐘就走到,你呆着,別鬧。”
韓千樹這次走這麼久是外派到國外,平時出現的概率還是挺高的。我還是把繁盛的事跟他解釋一下,以後見面會比較容易。
繁盛便沒跟出來,我出去時,韓千樹正拉着行李箱往出走。
我連忙過去問:“你要回機場?”
他看了我一眼,態度比之前好了許多,“嗯。”
“那你把鑰匙給我。”我說:“我幫你叫清潔公司,損失我來付。”
他又斜着眼睛瞟我,怒火顯然再度集結,“我連房子都得推了重建,你賠得起?”
“你這種態度是不是太惡劣了?”我抱着膀子,擺出戰鬥姿勢:“借房子這件事是不是你跟maria當面答應?我現在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力所能及地幫你一下,你這種態度合適麼?”
“我已經告訴你了。”他把箱子一甩,一字一頓地說:“我連房子都得推倒重建,你根本付不起!”
“那就上法庭看看我有沒有責任?又沒有協議,你看看maria會不會拖死你?”
我有國際法博士,我怕他啊?
他又被噎住了,瞪了我一眼,扭過了臉。
我伸出手:“鑰匙拿來。”
他不情不願地把鑰匙交了出來。
我進去開了門。
燈還沒關,能想象得出這傢伙有多狼狽,地上老鼠躥來躥去,傢俱能壞的已經全都壞了。但房子還不至於重建,堵掉老鼠洞重新裝潢就ok了。
我轉了一圈,抱着東西回到門口。
韓千樹站在門口,擺出了一副不想接近我的嫌棄表情,“你拿這些出來幹什麼?”
“你的制服還沒咬。”
“我去買新的。”他說:“搞不好也要染上老鼠。”
“沒事的,消毒就行了,事兒媽一個,一套制服那麼貴。”我把制服和那些倖存的東西丟到地上,繼續進去搶救別的。
鐵器都還能用,壞的是些木頭和線路還有布料,書櫃因爲是鐵的,裡面的東西都還倖存。
我去更慘烈的地下室裡找到了手推車,自己搬了一會兒,繁盛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