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了側頭,表情依然又煩又懶,“我真的沒發燒。”
“那吃完了再去睡一覺。”他一張口我就知道他在說什麼,“沒什麼可害羞的,呆着吧,酒店那麼遠。”
“喔。”
說服他一次真不容易,這傢伙真是難相處。
我的小博士回來了。
自從有了他,我們家就基本告別了手推車。他喜歡在羽絨服裡穿半袖,用超市裡紅白相間的籃子搬東西,手臂上的肌肉在半袖t恤下忿張着,充分地體現了男人的力與美。
他的狐狸照例在他進門的那一刻衝過來叼住了他的褲腿,韓千樹也跟了出來,伸手說:“我來幫忙吧。”
繁盛衝他笑了一下,神情頗爲自豪,“你去休息吧,我每次都是自己來。”
韓千樹便沒過去。
我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忙推推韓千樹,說:“你快回去喝粥,然後吃藥去休息。”
他看了我一眼,坐回去了。
繁盛已經把盒子搬到了冰箱門口。
他買了我們常吃的中餐和西餐食品,顯然是專程跑去了亞洲超市。
不僅如此,還去了藥局,買了韓千樹的藥。
我打開冰箱門想收拾,他塞了一罐小熊軟糖給我,說:“我弄吧,晚上想吃什麼?”
“烤肉。”
博士懂事體貼地說:“韓先生不舒服,烤肉對他不好。”
我問韓千樹,“你能吃嗎?”
韓千樹點了點頭,“應該沒事,我沒那麼嬌氣。”
“那就吃烤肉嘛。”省時省力還好吃,“韓千樹要是不能吃,就烤起司給他。”
韓千樹最討厭烤起司,於是點頭,“能吃。”
繁盛去外面收拾爐子。
我跟出去,從後面摟着他,大方地誇獎,“現在很乖喲。”
他專心地鼓搗着烤爐,嘀咕:“怕捱打。”
“這麼乖保證不會打你,疼還來不及呢。”其實這種被吃醋的感覺對我來說很新鮮,這讓哄他也變得比較有趣,“小媳婦扭過頭來,讓爺親一個。”
他扭過來了,但沒等我親他,而是在我臉頰上親了親。
我滿意了,捏了捏他的臉,說:“我去看看他,畢竟是病人。”
他哀怨地嘮叨,“晚上肯定又沒有性生活了。”
“有,絕對有。不過浴室不行,浴室是公用的。”
“那好。”瞧他矯情的樣兒。
回去時發現韓千樹正拿着刀子在給肉塊改刀。
我們參加的聚會大都是aa制,不過每次韓千樹都會參與烹飪。當然這不僅是因爲他教養特別好,還因爲他做得一手好吃的中國菜。
他也是半道纔過來,我倆這樣的和本地出生的華人還不一樣。我們都特別愛顯擺祖國的長處,而美食是最好的證明。
哪怕是少言寡語的韓千樹也是如此,所以我一直挺喜歡有他的聚會,因爲他每次都會做一道很正宗的中國菜給我們吃。
但今天不能讓他幹活,我便過去說:“你別幹了,我們做好叫你,你去休息。”
韓千樹說:“我也幫幫忙,你不會切菜。”
“我會啊。”老鄙視我,“再說烤肉不用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