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張大了嘴巴,說:“你真的已經瘋了。”
“不同情他就算我瘋了?”我冷呲,“除非我哥哥現在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親口告訴我一切都是意外,他只是頑皮出去自己旅行。如果你能做得到,我就免去所有債務,請niclas讓你回到公司任職。”
她看着我,沒說話。
“是爲這個來的,對嗎?”我誘惑她,“你家的莊園現在還在我名下,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買主,你還有機會住回去。”
“我……”她顫抖着,見鬼似得滿臉恐懼,緊握的拳頭慢慢地鬆開,最後頹唐地耷拉下肩膀,說:“的確是他請人試圖謀殺你哥哥。”
我的心又痛了起來,終於親耳聽到了這個最可怕的真相。
她還說:“他說你哥哥看不起他,責怪他,你哥哥的朋友,也完全不尊重他,當他是笑話。你也是,從來沒有尊重過他的感受。所以他準備殺了他……”
“他找的什麼人?”
“我不知道。”她開始哽咽:“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看他,他的狀態還很好,說一切他都會自己承擔,他說今天早晨會把他知道的事告訴我和警察。可……凌晨五點,我知道他死了。”
“怎麼死的?”
“醫院的一位女護士給他註冊了錯誤的藥劑,刺激了他的心臟。”她虛弱得流着眼淚,“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的父母,那麼多債務會逼死他們。”
我不冷不熱地微笑,“你可以幫他們一起還,你繼承的最多。”
“可我連工作都沒有。”
“你的學歷不錯,能力也不錯,怎麼會沒有工作呢?”我嘆了口氣,說:“lisa啊,你認爲你帶給我的情報值那一百多萬歐元嗎?”
“可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
“那是你的事。”我說:“我需要的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東西,你自己想辦法。關門了。”
我把依然在尖叫的lisa關在了門外,靠在門上,聽着門板上不斷的敲擊聲。腦子依然無法清醒,只反覆地迴盪着那一句:finn死了。
不僅是意外,簡直是愕然。
很久之後,有人拽了拽我的手臂。
是韓千樹。
我擡頭看他,他撫着我的肩膀,說:“你先去休息,我和她聊聊。”
我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進客廳時被玄關絆了一下,韓千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他扶着我坐到了沙發上,然後開門出去。
我縮在沙發裡,發了很久的呆。
腦子裡一幕幕地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想起他悄悄彎腰擦鞋子的動作,想起我技術不好時,把意大利麪做得齁鹹,他卻吃光了一大鍋……我一直都清楚,背叛了我的人,也是愛過我的。
就像繁盛說的那樣,那一點點好,我一直都守着,一直都記得。
韓千樹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信封,神情非常小心,問:“你知道這個嗎?”
我看着他的手打開紙包,裡面是一把水果刀。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