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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探險

72 探險

“首先,說這種話的確是不對,我不應該過問你的隱私,也沒有指摘的權利。”他耐心地解釋:“我只是有點在意,以後會注意。”

那我也明說吧,“你是不是有處女情結?”

他搖頭,“沒有。”

“有的話沒關係,”我說:“我能理解,也不會生氣。還是朋友。”

“真的沒有。”他嘆了口氣,誠懇地解釋,“我只是覺得,誰都希望一生一代一雙人,雖然大多數時候不能。但初夜這樣具有紀念意義的事,也要給當時最愛的人。有點替你惋惜,但絕不是處女情結,大男子主義是你安給我的罪名。”

“哦。”

他更尷尬,“沒聽懂我可以更深入地解釋。”

“怎麼深入?”

“就是你既然說只是把他當做性伴侶,而且他做了傷害你的事。沒有愛過,只有交易,感覺有點墮落。”他的表情爲難極了,艱難無比:“徐妍,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清醒的人……”

“這是最深入的?”

“嗯。”他點頭,“總之是我過多幹涉。”

我放了心,但依然繃着臉,“那你順便解釋一下兩間房的事吧。”

“這爲什麼要解釋?”

“哪有爲什麼?叫你解釋就解釋!你訂房時的心路歷程。”

他忽然笑了,側了側頭,問:“這麼猴急你會有安全感嗎?”

我一愣。

“慢慢來吧,我覺得交往最初的感覺很美,而且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能不明白,發生關係之後,一切都會改變,太早發生,會讓人患得患失。所以,”他笑道,“慢慢來。”

“師兄真是好口才。”說得我服服帖帖的,“是不是這樣就可以隱藏你的潛在問題了?”

“潛在問題?”他無辜又茫然。

“比如尺寸過小啊,ed啊……”

“徐妍!”男人最怕被說這個,韓千樹也不能免俗,頓時好像被踩了尾巴,漲紅着臉,瞪起了眼睛,“我明明是在尊重你!你幹嘛咒我!”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也立刻笑了,“總之尺寸和時間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你用幾號的套套?”

“我走了,晚安。”他轉了身。

我連忙掏出手機,放到耳邊,佯裝打電話,“嗨!maria啊,我是徐妍……打擾你了,只是想問問你韓千樹用得是幾號……”

手機毫不意外地被搶下,他急切地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我沒撥,立刻就氣餒了,說:“你真是……”

“所以你最好交代哦!”

“53、20。”

我換算了下,覺得這尺寸不錯呀!

見他要走,我忙扯住他的手臂,問個清楚,“時間呢?”

“拜託!”他扯開我的手,自己冷靜了一下,轉身出了門,說:“鎖好門,我不會再來,埃及不太平,萬一有人敲門就打給我。”

“那……”

“明年你就知道了。”他含含糊糊地說:“反正不會短。”

我心滿意足地鎖好門,躺回了牀上。

想起韓某說起敏感話題的表情,突然理解了男人喜歡會害羞的女人的心態。真的很萌!

第二天我們啓程去撒哈拉。

韓千樹請了一位當地的嚮導,是他的同事介紹,知根知底,省去了很多麻煩。

我不會阿拉伯語,好在韓千樹會一點,況且嚮導還會一點法語,能夠溝通。

嚮導很嚴肅,是虔誠的教徒,他首先糾正了我的心態,說:“沙漠不是遊樂場,是真正的冒險,要謹慎地前進,始終跟着我。”

我只好收斂了笑容,把相機收好。

韓千樹在旁邊笑,說:“拍照沒關係,對於禁止拍照的地方,嚮導會通知。”

“那也不准我笑。”

“沒事,你如果哭了這次纔算白來。”

這段路很長,足足花了兩天,終於到了突尼斯。

一路上的景緻十分有風情,我倆按照嚮導的要求準備了入沙漠的裝備藥品,接種疫苗,然後把自己裝扮得像兩個阿拉伯人。

突尼斯的對面就是意大利西西里,黑手黨的故鄉。

準備進入沙漠之前,我問韓千樹,“你去過西西里麼?”

“沒有。”

“真想去看看。”

“算了。”他說:“我覺得那裡的人比沙漠更可怕,你還是消停點。”

“沒錯。”以前我覺得很酷,但在我哥哥出事後,我開始明白,無論是亞馬遜河的食人魚,還是會把人撕成碎片的非洲獅,都不如黑道這個人類集團來得恐怖。

然後我們騎着駱駝,在下午太陽不太足時,和另一羣前來探險的白人一起進入了沙漠。

雖然我一直歡天喜地,可我這麼喜愛冒險的人,當然不會疏忽,所以前進了一陣子,嚮導就不再訓我了。

在真正來到撒哈拉之前,我並不覺得它很震撼。而且我在飛機上見到過它,覺得大約不過只是一堆沙子。

但等來了之後纔會體會到這種無力的感覺。

漫天遍野只有黃沙,騎在駱駝背上也非常不舒服。

到處都是沙子的暗流,那和沼澤地一樣,稍有不慎,變會把人吞噬。

駱駝們一個接一個地跟在頭駝之後,小心翼翼地前進,嚮導他們在最前面,白人隊伍中的女人在他們之後,我在女人隊伍的最尾,韓千樹在我身後,他身後是白人的男人們。

從見到他們開始,我和韓千樹就沒有時間單獨交流。其實我覺得他們看上去非常不簡單,準備得非常專業,即使女人給人的感覺也十分乾練。那種氣質只有軍人身上纔有,當然,不排除職業探險家的可能。

總之目前來看,這一隊是安全的。

四周始終是滿眼黃沙,天氣也熱得驚人。沙漠中時不時可以看到動物的遺骨,但始終沒有見到任何植物。

往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往後已經見不到原本就零星的村落。

但我的手錶顯示我們已經走了三個小時,而嚮導今天告訴過我們,我們只會沿着沙漠的邊緣走一走,滿足獵奇的心理。

此時已是日暮低垂,嚮導們停了下來,我們跳下駱駝。此時太陽正在落山,金色的沙丘被染上一片火紅,壯麗極了。

等我把這燦爛的景緻錄製下來,轉頭髮現大家已經完成了安營紮寨。剛剛和我一起拍照的韓千樹也搞定了帳篷,白人們已經完成,支了一口鍋。

果然是專業的,這麼漂亮的景色都無人垂涎。

我跟過去,對韓千樹說:“我餓了。”

“回去吃餅乾。”他撇着我,說:“讓你帶鍋子,你嫌重。”

我倆回了帳篷,是嚮導推薦的,價格貴得嚇人,但裡面空間很大,一點都不進沙子,質量非常過硬。

我拿出了私藏的撲克,問:“要不要打撲克?”

韓千樹顯得哭笑不得,“你還藏了這個?”

“娛樂活動嘛。”我說:“偷偷打。”

他沒點頭也沒否認,撕開餅乾和香腸遞給了我。

這時,門簾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連忙把撲克收起來,是嚮導的聲音,說了一大串。

韓千樹也嘰裡咕嚕地回了一串。

他便走了。

我問:“怎麼了?”

“他說那幾個白人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他們有粥。”他說:“我覺得還是算了。”

“你也覺得他們不普通吧?”

“他們有武裝,靴子裡有槍。”

“也許只是探險家呢。”我儘量往好了想,“探險家帶幾把槍很正常。”

“嗯,但願如此,不過還是小心爲上,來之前嚮導建議我們最多隻在沙漠裡住兩夜。”他說着,從包裡拿出來一把刀,遞給我,說:“你放到身邊。”

“要不要這麼緊急?”

“有備無患,畢竟是沙漠,那對人又都不認識。晚上我和嚮導輪流值夜,不過他畢竟跟我們不熟,還是小心點。”

我接過了刀子,說:“謝謝。”

他笑了起來,居然用手摸了摸我的頭。

晚上我睡了,坦白說睡的不是很好,因爲心裡有點擔心。

沙漠的夜晚非常冷,雖然我們帶了兩件厚衣服,還是凍得我牙齒打顫。

朦朧中感覺有人掀開了門簾,我想是韓千樹,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作爲一個女人,我秉持了即使是在沙漠裡也睡前洗臉的好習慣。

而韓千樹沒有,他怕萬一出狀況,水是沙漠裡最稀缺的資源。

但潔面乳的香味絕對瞞不住我,於是我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假裝打鼾,趁機握住了刀柄。心裡很恐懼,不知道韓千樹去了哪裡。

帳篷裡沒有光,這個女人也沒有開任何光源。所以我偷偷地眯起了眼睛,看到她的手在我的四周摸索,最後拿到了我枕在頭下得包。

如果是求財,我當然可以給她!

於是我繼續亂蹭,把包讓了出來。

她拎起了包,輕輕地退了出去。

在她離開門簾的那一刻,我看到外面有火光。

藉着光,看到一個穿着白天那種黑衣服的女人背影。

我連忙拔出刀子,惡狼樣地撲過去,先給了她腿上一刀。她扯着嗓子吼了一聲,我眼疾手快地拔出刀,在她背上紮了一刀,這次慘了,拔不出來了。

在她翻身的這一刻,我突然想起韓千樹告訴我,靴子裡有槍。

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我朝她的靴子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把手槍。

因爲帳篷的高度關係,沙子又滑,我才得以這麼順利地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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