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下次我也讓你試試。”
他毫無異議,“找條漂亮的。”
“你真是……”沒自尊心!
他又湊了過來,收起笑容,眼神炯炯,“你還吐麼?”
“不一定。幹什麼?”
“不吐我還想親你。”
我問:“我能期待跟你正常交流麼?”
“交流吧。”
“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他閉了閉眼,表示他聽到了。
“我沒有愛過你。”
他再次閉了閉眼。
“我現在也不可能愛你。”
他乾脆點了點頭。
“我不想背叛我的婚姻。”
“你只想背叛你跟我的。”
“對。”我說:“因爲你在婚前隱瞞了我太多事,造成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這應該也算一種情感上的詐騙。”
“你也沒什麼好騙的。”
“……”
他重新正色起來,“是我錯了,我不該說話。”
“算了,以前的事不提,最簡單的邏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就這樣。”我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談這種問題。”
“禮貌性地親一下也不行?”
“不行。”我威脅道:“如果我解決不掉這個緋聞,你就一直都沒有飯吃。”
“妍妍。”他耷拉下眼睛,“你真的很不公平。”
“……”
“他當你老公,我也當過,你把他心疼得一句緋聞都不想讓他聽,卻把我當垃圾一樣對待。”他蹲在地上,像個要飯的似得瞅着我,說:“你得想想對我你的好,我容忍你的壞脾氣,想盡辦法跟我家裡周旋,叫他們不要殺你,還給你買飛機,你要不要的我都買給你,你跑去招惹我三叔,指控他說他欺負你,我也冒着被他們趕下臺的風險把他傷了。你卻只想我不好的一面。”
“……”
“說來說去我也只是氣急敗壞地打了你一次,結婚前騙了你。可我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其實也是因爲你。”他竭盡全力地把自己往悽慘形容,“他們怪我把他們的計劃告訴你,你才把遺囑留給他,否則音音至少分一半。”
我始終沒有說話,他也終於不吭聲了。
終於輪到我開口,“你說完了麼?”
“說完了。”
“那我走了。”我對鄒小姐吩咐,“去把音音抱下來。”
“喂!”他也跟着站起了身,“你至少得有所表示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看向他,說:“我早該明白我跟你之間什麼都說不清楚。我不想反駁你任何話,結果就是這樣。”
他扯住了我的手臂,說:“你這種態度會不會太過分了?”
“放手。”
他握緊了我的手腕。
“放手。”我的保鏢已經舉起了槍。
他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我突然想起我生完孩子,剛剛醒來沒多久的某一天。
那時我拉着他的手臂,我願意爲了音音妥協,我甚至求着他。
那天他推開我的時候,那張臉上的表情,眼裡的冷酷,還有推在我剖腹產道口上的手掌……
那些險些把我逼瘋的日子其實並沒有走遠,原來我從沒有忘記過。
風水輪流轉,每個人都是要還的。
回去的路上,我腦子裡始終剋制不住地想起我跟繁盛以前的事。
我的確有些同情他,但我每次都剋制着這種同情。我知道他很會裝可憐,知道他很會利用弱勢。他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什麼謊言都編得出,他一旦擺脫困境,會怎麼對我,想想以前就知道了。
回家後,我親自下廚做了頓飯(現在我也能“親自”了),剛端到桌上,管家就來告訴我,韓千樹回來了。
房子太大就這點不好,我本來想穿個真空小圍裙,搞個騷氣的歡迎儀式,但這麼多人看着,又有點冷……
於是衝去了門口,看到他正把大衣交給女傭,不管他看沒看清,我先衝了過去,撲進了他懷裡。
他險險地接住了我,隨後立刻摟住了我,用鼻子嗅了嗅,笑着說:“一股飯味。”
我也聞聞他身上,“一股風塵味。”
他吻了吻我的臉,又親了親我的脖子。我覺得他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捧起了他的臉,朝着他的嘴巴啃了上去。
身邊有管家有傭人,他這樣矯情的男人自然是不行的,轉眼臉就紅了,假模假樣地推搡了一氣,就豁出去似得迴應了起來。
接吻讓人心情好,摸摸抱抱更令人蠢蠢欲動。我是個沒辦法抗拒誘惑的色鬼,尤其這傢伙還穿着制服。一不小心就把他的襯衫拽了出來,把手摸了進去。
他握了一下我的手腕,還沒拉開,就聽到“喵”的一聲大吼。
韓千樹也被驚醒,握着我的手,從他光潔的裸背上拿了出來。我倆一起低下頭,看到喵喵炯炯有神的圓眼睛,小爪子扒着他的褲腿。
我問:“它又要幹嘛?”
“不知道。”他彎下腰,把貓貓抱了起來,它立刻用小腦袋蹭着他的下巴,眼睛眯起來,一臉享受,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間或“喵喵”的叫聲,像是在跟他訴說分開後的生活。
顯然是想他了,對它來說,韓千樹可能更親密一些,畢竟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它倆膩乎着,看得我十分妒忌。韓千樹安撫了它,歪過頭,問:“音音在麼?”
他以前都是問“音音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他有點介意,還是隻是單純地覺得他總在繁盛身邊才這麼問。
“在的,他睡了。”我說:“他白天去繁盛那邊,晚上就回來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起來,用手摸我的臉頰,又湊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
之後我倆一起吃飯,他沒吃幾口,因爲很累了,告訴我最近都沒怎麼休息,因爲飛行太密集。
我本來想做個愛什麼的,這樣一來只好算了。
之後我倆分別去洗澡,我出來時他還沒有出來。
韓千樹一貫比我快一些,我又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沒出來。
於是找來備用鑰匙打開浴室門,發現在這傢伙躺在浴缸裡,閉着眼睛。
我連忙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活着。
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原來是睡着了。
他看起來非常疲倦,我也知道,休假那麼久,他的同事也是這麼累的幫助他。而他其實也沒有休息好,本來度蜜月的時候陪我去了非洲,也是顛沛流離的日子。
我給他放了水,把他衝了衝,便給他裹了塊浴巾,找男傭幫忙把他擡到了牀上。
期間他似乎有點想醒,但終究還是太累了,沒有睜開眼睛。
躺到牀上後,我怕開吹風機會吵醒他,便用毛巾給他擦着頭髮。看着他在睡夢中鑽進我懷裡,臉貼在了我的肚子上,可能是覺得暖和,還吻了吻。那樣子可愛極了,就像個小孩子。
一夜轉眼過去,第二天一早,還是我先醒了,懶豬還在睡。
我看錶發現已經七點,他已經睡了十一個小時,決定不再縱容他不健康的行爲!
於是騎到了身上,昨天沒給他穿衣服就是因爲我有這個計劃。
偷偷地親了他一會兒,成功地令他張開了眼睛,他霧濛濛地看着我,樣子還有點茫然,“老婆……”
“起來做愛。”
他打了個哈欠,又閉上眼睛,耍賴道:“天還沒亮。”
“七點了!”我湊過去,哄他,“再睡身體要不健康,以後ed就麻煩了。”
他沒吭聲,堅決地閉上了眼睛。
討厭。
懶豬。
愚蠢!
我碰了個軟釘子,覺得很沒面子,躺了下去,背對着他,打算跟他冷戰。
過了一會兒,感覺他動了動,然後貼了上來。
我決定殘忍地拒絕他。
然後……
我不甘心地扭了扭,“喂?”
“嗯。”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沒人性地動了動,“不喜歡這個姿勢?”
“你不按套路出牌。”
“套路是什麼?”他假裝無辜。
“先哄我一下。”
“直接滿足你的訴求嘛。”他吻着我的背,溼漉漉的感覺令人發麻,“你好像蠻喜歡這個體位的,老婆。”
“嗯哼……”
滿足了基本需求之後,我覺得神清氣爽,整個早晨都是春意盎然的。
我今天決定不去公司,呆在家裡跟我老公愉快地玩耍。
九點鐘正打算把音音送去給繁盛,那邊的保鏢就打了電話,說:“夫人,那位先生得病了,希望我們能告訴您,今天不要送少爺去了。”
“他得了什麼病?”
“感冒。”
“症狀嚴重麼?”
“不算太嚴重,但他擔心傳染給少爺。”
安嫺的前車之鑑的確讓我決定不再讓繁盛跟保鏢之外的人接觸。但總不能讓他病着,便說:“給他吃點感冒藥,如果發燒再聯絡我。”
掛了電話回來,韓千樹正摟着音音跟他聊天,他倆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韓千樹又給他買了別的小飛機玩偶,以及畫着小飛機小貓咪的新衣服。
他臉上露出疑惑,但等到音音中午睡覺後,才問:“你跟他到底……”
“是這樣的。”我把整件事講了一遍,當然不能提起那個糟糕的吻,也沒有說他後來跟我說的那些話。只把利益部分地說了,“所以我們拿到了視頻,男妓隨時可以起訴她。接下來他們肯定不會再想着用武力談判。”
他笑了起來,“別擔心,她只是威脅,上次那種劫機事件不會再發生了。”
碎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