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上的密碼盤顯示這幾扇門的紅外線已經解除,證明韓千樹已經得手了。
進來之前繁盛就已經把相關密碼告訴大家,所以我打開它時,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草坪不大,機庫跟這邊的直線距離大概五十步遠,機庫門口有射燈,此時在慢慢地旋轉着。除了對面的機庫,另外三面都是房間的窗戶或門,不好判斷裡面有沒有人。所以我還是要儘量避着光過去。
我正集中精力看着燈光的頻率,身後的門突然傳來響聲。
我連忙貼到牆上,舉起了槍,聽到繁盛的聲音,“是我。”
我放鬆下來,“你怎麼沒去拿炸彈?”
“我先送你去機庫。”他說:“我怕你搞不定。”
“這邊都沒有人。”
“是沒人。”他瞥了我一眼,一臉不屑,“但你不覺得有問題麼?”
“紅外線不是已經關了?”
“那玩意兒太貴了,外面本來就沒有。”他四下看看,突然臉色一變,就近把我壓到了門板上。
過了一會兒,他拉住我的手腕。不用他說,我就知道得使勁跑了。
一直跑到中間,他停了一下,又開始往右前方跑,然後說:“彎腰,慢慢走。”
我一邊走一邊問:“有什麼?”
“監控。”他小聲說:“你覺得以我的性格,能把所有設備都放在同一個屋子裡?”
“你怕有人來襲擊?”
“襲擊的概率倒不高,主要是查貨,卸貨之後直接就送到軍火庫……”他貓着腰,沒辦法很好地用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我做不到每次都在,所以我直接來查這段監控,它的位置在我的臨時辦公室。”
“看來你的辦公室也被侵佔了。”
“嗯。”他說:“它本來是固定的,剛剛開始動了,明顯有人控制,不過有盲區,應該沒事,但等下飛機出來肯定要驚動它了。”
“哦。”這應該算是狀況了,韓千樹不會有事吧?
快到機庫門口時,繁盛蹲了下去,攔住我,說:“門口不是攝像頭盲角。”
“那我怎麼拿飛機?”
“衝進去直接拿。”
“那你還能拿炸彈嗎?”
“所以我現在要回去,趁着他們都出來的時候進武器庫。”他看着表,說:“你保持這個姿勢呆四分鐘,門一開立刻滾進去,這樣門板還能幫你擋幾顆子彈。鑰匙在機頭右手邊掛着,備用的在暗門裡,密碼是我的生日。”
“你生日我不知道。”
“喂!”他低吼。
“我真的不知道。”
“你沒看過我證件嗎?”
“可我不記得了啊。”
“那你用手開門吧。”他居然要撂挑子了。
“喂!”
搞什麼飛機!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他指着自己的臉,不滿地說:“這可不是我壞,是你自找的。”
“臉伸過來。”
他伸了過來。
我應付着親了一口,“現在能告訴我了?”
“五月二十四。”
“哦。年份?”
他瞪大眼睛,“年份你也不知道?”
“哦。”問順口了,“知道。”
“嗯。”他說:“那我現在立刻就走了,你老公應該能從監控裡看到情況,你一開門他們立刻就會有反應,你千萬小心。”
“好。”
然後他沉默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臉,“如果你出來之後,我還沒有出來,你就起飛吧。”
“我本來就不打算讓你直接上來。”我說:“我會放軟梯給你,你到時跑快點,別耽誤我接我老公。”
“我是說可是……”
“行了!”我怒道:“沒什麼可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麼墨跡。你記得小心點,當心人家抓住你輪姦。”
他聳聳肩,走了。
還有四分鐘。
這麼看,繁盛回去時還是挺順利的,畢竟一個人更好躲監控。他走到門口時,燈光正好照在他附近,我看到他衝我招了招手。
真的,這麼多年,這一會兒,是我繼他暴露身份之後看他最順眼的一次。
我也做準備進去了,奮鬥了這幾天,成不成就在這一會兒了。
焦灼的等待了很久,終於,機庫的大門緩緩打開。
與此同時,特殊的攝像頭閃起了紅光,看來已經被設定過了。
我乾脆舉槍打碎了那個攝像頭,經過這一天兩夜的鍛鍊,我的槍法越來越準了。
然後,我衝着機庫大門上方,也就是韓千樹控制的那個攝像頭揮了揮手,希望他能從我輕鬆的表情裡看出來我並不害怕。
不過,我突然想到剛剛繁盛親我的時候,也是在這,那……
稍微一失神,大門已經到了快半米時,我連忙衝了過去。槍聲傳來,我在滾過去時,感覺到腿上一陣熱痛。
大門“咔嚓”一聲停止了運作。我連忙爬起來掏出手電衝向對面,遠遠看到直升機鑰匙已經不在,一時間卻沒有在任何一堵牆上有密碼盤。
等下,既然是備用鑰匙,必然是爲了防範這些人,那必然是隱蔽的。剛剛時間太緊,看來繁盛忘了說。
該死。
我一邊找電燈開關,一邊用手電四處照,心臟因爲着急而狂跳。
外面的槍聲已經停了,只能聽到警鈴刺耳的響聲。最近的敵人就在武器庫,所以他們衝過來對繁盛來說是好的,因爲這邊會把武器庫的戰鬥力吸引過來。而且對我來說也是好的,因爲韓千樹可以幫我控制這扇門。可這對韓千樹是不好的,因爲這樣他無法離開監控室,多出的監控可以準確地拍到機庫門的動態,從而讓對方推斷出監控室出了事。
我不知道韓千樹怎麼應付,但我現在能做的只有舉起槍保證自己的安全,儘快找到駕駛艙鑰匙,如果不能,就想辦法暴力破壞直升機艙門。
就在這時,門口的大燈突然亮了,與此同時,傳來機庫大門的運作聲。
我本能地看過去,看到有人已經鑽了過來,正要舉槍殺我,因爲機庫大門正在下沉,所以他無法很好地出手。
我畢竟站着,更容易端槍和設射擊,連忙給了他一槍。機庫門沉了下去,壓住了這個人。
我靈機一動,連忙跑過去拖起他血肉模糊的屍體,鮮血和腦漿蹭了我一身。
拖進去後,機庫大門合上了,門口傳來噼裡啪啦的子彈碰撞聲。
韓千樹幫我開了所有應急燈,一時間,機庫裡大亮。
我扯下這個人身上的聯絡器,聽到那邊的部署,是說有人要劫走直升機。
聽了幾句都是在描述現在的狀況,然後是一陣刺耳的噪音,突然,繁盛的聲音傳來,“她搞定了嗎?”
“搞定了。”韓千樹很鎮定地說:“她沒問題,再等等。”
他倆說得是日語,因爲通訊器只有一個頻道,英語和德語是一個語系,方便理解,又已經確定有會說漢語的人。我連忙插進去,“我找不到暗門。”
“鑰匙孔正對的那塊磚就是,用槍托一砸就碎。”繁盛喘着粗氣說:“果然你找不見……”
他一邊說我已經一邊砸碎了磚頭,輸了密碼,終於開了。
這賤人弄得跟武林密室一樣。
我連忙打開駕駛艙門,“我搞定了,你們都安全嗎?”
“我這沒人,都去你那了。”繁盛道:“而且我在房頂上,你直接放梯子吧。”
“千樹呢?”
“我沒事,你先接他。”他的聲音很平靜,“仔細檢查再起飛,時間還夠。”
飛機起飛前要做的程序還是蠻多的,但到最近的城市只需要飛十多分鐘,我也就沒浪費太多時間檢查。
在飛機上找到了遙控器,打開了機庫頂門,便起飛了。
雖然我依然對直升機操作有點陌生,但這種程度的問題在現在已經不嚴重了,何況韓千樹教我飛過幾次了。
成功飛到了半空中。現在能夠看清機庫附近還有七八個人,也有五六具屍體,顯然是繁盛殺的。
很快就看到繁盛,他站在房頂上,手裡揮舞着手電筒。
我連忙放軟梯把他接上來,他卻只抓着軟梯,並不往上爬,依然在下面磨蹭,我看不到他具體在做什麼。
我或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連忙對着話筒喊,“你別炸!”
這麼小的一片地,又充滿了大量軍火和各種助燃物,現在炸了武器庫肯定要波及到韓千樹!
軟梯本來就是人工升降,而飛機上只有我,所以我很冒險地把軟梯卡在了上面。現在我完全沒辦法把他弄上來,只能等着他自己爬,只好把飛機打了個轉,希望給他增添難度,讓他趕緊滾上來,一邊對着話筒叫:“千樹!”
沒有人回答我。
“千樹!”用通訊器的所有人都在開槍,裡面一片槍林彈雨的喧囂聲。
這時巨大的響聲傳來,我連忙看向武器庫,已經見了火光。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傳來,不消幾秒鐘,武器庫連着那條走廊就變成了一灘火海。房頂不斷坍塌,火焰和武器庫裡面的炸藥、電子設備不斷反應,催生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硝煙騰起,人仰馬翻,警報聲淒厲地在夜空裡迴盪。雨點落下,整個基地亮如白晝。
推個朋友的文:推薦語:女王槓上無恥倒貼男的暖萌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