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風沒有回答顧安然,反而笑着問她,“看到唐澈抱着別的女人,心很痛吧?”
顧安然傲嬌的呵了一聲,“怎麼可能!”
邢風輕嗤了一聲,“那你剛剛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扶着牆壁做什麼?”
顧安然甩他一記白眼,“大哥,我那是犯惡心好不?”
邢風短訊的提示音響了一聲,他摸出看了一眼,“得,死鴨子嘴硬,你就回家躲被窩裡哭吧,我執行任務去了,拜。”
“什麼任務?”顧安然興致勃勃的緊跟着他。
夜那麼長,她纔不要回家躲被子裡難過呢。
邢風衝她咧嘴笑了笑,拿着在顧安然眼前晃了晃,“你獨眼大叔來的信息,殺你男人。”
顧安然盯着邢風的屏幕,瞳孔驟然放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邢永安果然要殺唐澈。
她心底一顫,瞬間快如閃電般出手緊拽住邢風的胳膊,“唐澈是我男人,我不准你去殺他。”
邢風側頭笑着打趣她,“剛還說看見他覺得噁心呢,現在又把他當成寶了,你們女人未免也忒善變了吧。”
顧安然厚着臉皮接話,“不然世人怎麼會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邢風無語的翻白眼,“得,女子難養,你說什麼都對,鬆手。”
顧安然死拽着他搖頭,邢風加重語氣,重複,“鬆手!”
顧安然搖頭如撥浪鼓,“不鬆,我又不傻,鬆了,你就要去殺我男人。”
邢風近乎崩潰地嘆氣,“顧安然,唐澈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傻子!”
顧安然一聽這話就來氣,“你特麼纔是傻子!”
邢風默不作聲的看着她,抑制住下想要狂毆她的衝動之後,才咬牙切齒地說,“傻大姐,如果我不去執行這個任務,你的獨眼大叔就會派其他武林盟主去,我去,只是做做樣子,別人去,就是真要你男人的命。”
顧安然恍然大悟的點頭,“oh,搜得斯噶。”
邢風厲喝,“說人話!”
顧安然積極地拽着他大步往前走,“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執行任務呀,我幫你。”
邢風看着她狗腿的模樣,失望地搖了搖頭,“唐澈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傻子。”
顧安然回頭瞪他,“邢風,你再說我是傻子,信不信,我閹了你。”
邢風唯恐氣不死顧安然的接話,“哇,顧傻子要廢我小丁丁,我好怕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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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邢風的車子抵達唐澈的住處,那是一棟氣勢宏偉的法式城堡。
顧安然下車之後瞄了一眼那棟城堡,心底不由自主的躥起了一股寒意。
下車後,她覺得有點冷,抱着雙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城堡瞧,“邢風,咱們是不是來錯地兒了,我男人雖然很有錢,但他平時做人很低調,能住別墅的時候,絕對不會住城堡。”
“爲什麼?”邢風打開後車廂,將武器箱從裡面拎出來。
“因爲這樣省錢啊。”顧安然回答的理直氣壯。
邢風無語的翻白眼,“這是你自己做人的原則吧,像唐澈那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會在乎這點小錢?”
顧安然回頭瞪了邢風一眼,爲自己辯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城堡的造型太騷包了,不像是唐澈會喜歡的風格。”
“騷包嗎?”邢風扭頭盯着城堡建築仔細的瞧了瞧,“我覺得還好啊,粉紅色的城堡,感覺挺夢幻的。”
顧安然突然有一種被雷的裡嫩外焦的感覺。
kao,什麼鬼,外表鐵錚錚的漢子,居然會喜歡粉紅色的城堡。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男人也有粉紅少女公主心?
我去,這男人該不會是彎了吧?
顧安然探究的眼神在邢風身上來回打量着。
邢風察覺到她的熱情,扭頭望向她,卻見她的視線正停頓在他的褲襠處,頓時立即擡手捂住,紅着臉大喊,“顧安然,你在幹什麼?!”
那表情,那動作,那惱羞成怒的怒吼,無論怎麼看,都有股他遭人強j的感覺。
鑑定完畢,這貨八成彎了。
顧安然在心裡爲他惋惜了三秒,然後一臉無辜的攤手,“我什麼都沒幹啊,我只是想問你地址對不對,我們會不會來錯地方了,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弄的好像我把你怎麼樣似的。”
邢風連忙將手從褲襠處移開,接着故作帥氣的豎了豎衣領,聲音鎮定第說,“沒弄錯,我爸給我的地址就是這兒。”
“是嗎?”顧安然半信半疑地瞅着他。
邢風把裝備遞給她,“別疑神疑鬼的,不會有事的。”
顧安然接過邢風的槍和子彈,接着奇怪地對上邢風的眼睛,“不是說只是來做做樣子,叫唐澈小心,告訴他獨眼大叔想殺他的嗎,你給我這麼多子彈和槍做什麼?”
“以防萬一。”常年在槍口下討生活的人,要隨身攜帶槍支彈藥等武器裝備,纔會覺得安心,邢風就是這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安然瞬間想起她特工的身份,當即動作利落的把槍和子彈匣子放好,然後才同邢風一起翻牆而入,潛入城堡。
剛翻牆進入城堡地界,顧安然就突然意識到她和邢風的進入方式有些不對,“邢風,我們又不是來真殺人的,幹嘛放着大門不走翻圍牆?”
邢風帥氣的舉着槍,領着她腳步如飛,似大俠施展輕功,腳底從草尖上飛掠而過,用內功使胸腔發音回答她。
“顧安然,你是不是傻,如果我們從前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唐澈的領地,這不明擺着告訴我爹,我和唐澈私交不錯,不會對唐澈痛下殺手嗎?任務失敗之後回去,你叫我怎麼向我爹解釋?”
“……”顧安然被邢風一句話堵的埡口無言。
可是,越往城堡內部走,顧安然越覺得不對勁。
唐澈身邊很多人,她都認識。
但是,剛剛一路走來,那些站崗的安保人員,她竟然一張熟悉的面孔都沒有看見。
全是生人。
憑藉她對唐澈的瞭解,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新人手裡,他信任的人都是老面孔。
“風哥,咱們是不是來錯地兒了?”顧安然抓着一扇窗,踩在狹窄的窗戶底邊上,小聲問邢風。
邢風嘴裡叼着一把開窗工具,額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兒,十分艱難地打開了一扇窗戶,縱身鑽進屋子裡,取下嘴裡的工具之後,伸手去拉顧安然。
“錯不了,你再這樣疑神疑鬼不相信我,下次不帶你出來玩了。”
“得得得,信風哥得永生。”顧安然貧嘴着鑽進屋子,接着小心翼翼地將窗戶關好。
邢風藉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了一下房間,繼而得出一個結論,“這應該是個書房。”
顧安然也在邊走邊打量環境,她淡淡的“嗯”了一聲,對邢風的話表示贊同。
邢風在屋子裡行走了幾步後,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瓶擺件。
“完了。”他低呼了一聲,連忙伸腿去勾,不想還是慢了幾秒,顧安然隔得又比較遠,根本就時間搶救那個青花瓷瓶。
於是,瓷瓶倒在地上,“哐當”一聲巨響過後便碎裂成片。
緊接着,房間外的走廊上就響起了一陣刺急促的警報聲。
此時,夜深人靜,警報聲顯得格外的嘹亮刺耳。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聽到警報聲,顧安然破天荒的感到了恐懼。
以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沒有被人發現的情況,可她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這種感覺,就像這棟城堡的主人是一個她招惹不起的惡魔,不是唐澈。
“嗯。”邢風淡定地應了一聲,然後,房間裡的猛地亮了起來。
金燦燦,黃橙橙,無論是燈光,還是房間裡的裝潢擺設都極其奢華耀眼。
“砰——”門被人一腳踹開,幾個持槍安保人員涌進房間,再然後,迎接顧安然和邢風的就是接連不斷的突突突聲。
“我槽——”邢風翻身躲在書桌背後。
顧安然則躲到了一個書櫃角落裡,大聲叫道,“不要開槍,我是你們老闆的女人!”
這句話很湊效,槍聲嘎然而止。
持槍的首領用無線對講機與他的上級溝通了幾句,然後便笑着走到顧安然跟前,禮貌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顧小姐,這邊請。”
顧安然蹲在角落裡,舉槍對着他,謹慎地問,“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那人笑着回,“見老闆。”
顧安然傲嬌的重哼,“我不去,這多沒面子啊,你叫他自己來。”
那人聞言,勾脣笑了笑,“顧小姐,老闆今天心情不太好,他剛纔說了,如果你不乖乖去見他,你躲在書桌後面這位朋友,今晚就別想活着走出這棟城堡。”
顧安然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唐澈。
她的脣瓣動了動,正想開口大聲說不。
邢風卻從書桌後面探出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安然,你就向他服一次軟,主動去見他吧,拜託了,爲了我的小命。”
顧安然從地上爬起來,揚手指了指邢風,“記着,你欠我一個人情。”
邢風雙手合十作感激狀,待顧安然和兩個人走出房間之後,他拍拍屁股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面,對旁邊的人說,“口渴了,上紅酒,要82年的拉菲。”
“好勒,大爺,您稍等。”話音落,冰涼的槍口抵在了邢風的太陽穴上。
邢風完全沒想到唐澈的人會用槍抵着他的頭,他剛纔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他側眸看着那人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少爺說,監獄裡的潲水比較適合你。”
邢風一臉風中凌亂的表情,少爺?不是boss?!
你大爺,被坑了,這城堡的主人不是唐澈,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