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累我的還少嗎?”盛子墨的目光犀利的看着她,聽着像責備,可語氣裡卻沒有責備的成份,而是一臉無奈,甚至是寵溺的看着她道,“更何況,我願意被你連累!”
看着盛子墨如此深情的話語,穆井橙的心裡忍不住酸酸的疼了一下。
有哥哥如此,她還奢求什麼呢?
“好吧!”穆井橙擡頭看他,“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那麼……幫我找他!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好,只是……別傷害到他的自尊。”
這是她唯一擔心的。
那麼驕傲,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他應該再也接受,或是承擔不了任何的刺激或是傷害了吧?
“我明白!”盛子墨點了下頭,隨即有些擔心的看着她,“你準備怎麼找他?有想法嗎?”
“沒有!”穆井橙擡起頭,仰望着有些陰沉的天空。
今天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聖誕節。
那麼重要的節日,他會在哪裡?
“我陪你一起去吧!”盛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一臉擔心的看着她,“否則我不放心……”
“不用了!”穆井橙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事已至此,如果我還不能冷靜的面對,不能好好的調整自己的心態的話,就真的太配不了那個男人了!他爲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什麼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他,有什麼資格再跟他在一起,甚至是把他從那種地獄裡“救”出來?”
說到這裡,她緩緩的扯了一下脣角,心裡竟然舒服了很多。
之前她那麼痛苦,只是因爲她以爲區少辰真的輕信那些謠言,真的拋棄了她和兒子,現在她終於明白,那只是一種假象,只是他爲自己和兒子做的最後,也是最好的安排之後,她的心也突然之間釋然了。
現在她提擔心的,只是他的處境,他的安全,他的內心煎熬。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只想把他儘快找回來,然後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管貧窮還是富貴,他們都要在一起。
絕不放棄!
“好!”盛子墨看着她不再那麼糾結,也不再那麼痛苦,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那你注意安全,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不管什麼時候,記住……自己最重要!”盛子墨耐性的交代着,目光裡全是擔憂。
“我明白……”
“還有……”
“子墨!”穆井橙打斷他,無奈的笑了笑,“我不是孩子,也懂的照顧自己!”
看着她倔強的神色,盛子墨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了,於是不得不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握住她的雙肩道,“可我想照顧你!”
穆井橙的神色微微的滯了一下,隨即很確定的看着他道,“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更何況……照顧我的責任不應該由你來承擔!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他的……”說完,穆井橙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倔強的背影鑽入車裡,遠遠的望着她坐在駕駛座上發呆的樣子,盛子墨的心裡忍不住狠狠的抽痛了起來,“穆井橙,你非要這麼倔,非要這麼堅強嗎?”――
穆井橙離開雲端,有些漫無目的的開着車。
可當她意識到自己這肯定不行的時候,卻發現,車子已停在了c集團的樓下。
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頂樓的方向,那裡是區少辰曾經跟她求婚的地方,可是那裡現在卻被另一個男人所霸佔,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那裡了吧?
想到這裡,穆井橙的心裡狠狠的疼了起來。
收回目光,穆井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停的做着深呼吸,不停的爲自己“催眠”,不停的讓自己變的更加堅強之後,終於……她的心不再像當初那麼疼,心也不再那麼無法控制的亂跳了。
當冷靜下來之後,穆井橙意識到,一直以來,她的方向都錯了。
她不應該像只蒼蠅這樣,滿大街的去找,因爲區少辰不可能主動站出來,讓她找到,更不可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去逛大街。
所以……她必須得想別的辦法!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曾經跟區少辰“形影不離”的方偉德,這段時間以來,他看似一個無業遊民,但實際上卻像是在圍着雲端轉一般,就連自己發燒暈厥的那天,他都比120先到。
因此,一種直覺告訴她,這一定跟區少辰有關。
所以,確定這個信息之後,穆井橙迅速的給方偉德撥了一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喂?太太……”
“你明知道我現在不是區太了,卻還這麼喊我,不覺得奇怪嗎?”穆井橙直接揭穿他的“虛僞”,聲音裡沒有責備,卻有着一種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的篤定。
方偉德突然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向謙和的穆井橙,竟會突然之間變的這麼有攻擊性。
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如果她還那麼謙和,那麼溫順的話,就不是穆井橙,也不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反應了。
更何況,事情發展到現在,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是小澤離家出走的幫兇了吧?
所以,一瞬間的驚訝之後,方偉德便很迅速的接受了她的這種狀態,並且很誠懇的解釋道,“在我心裡,您永遠……”
“方偉德!”穆井橙不想聽他那些像背下來一般的官方語言,更不想聽着一個原本就不會拍馬屁的人說的那種拍馬屁的話,那樣只會讓她感覺自己更加的諷刺,“你還在跟我裝傻嗎?”
“裝傻?”方偉德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歉疚的道,“您是指……小澤的事?”
“區少辰在哪兒?”穆井橙根本不想聽他說那些沒用的,而是直入主題,“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方偉德心裡“咯噔”一聲,“我……不明白!您什麼意思?”
“別跟我兜圈子了。”穆井橙將自己聲音裡的篤定壓了下去,聲音也變的輕柔了些許,甚至還有些請求的味道,“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現在很擔心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好嗎?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