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心裡話。
至於副總的位置，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又怎會接受那麼大一個恩惠，給自己“惹禍”上身呢？！
“更何況……，我爲的是你，而不是公司！”孫士翔目光深邃的看着程小曦，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程小曦看着他，心裡不由一驚，目光不自覺的閃躲開來。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孫士翔看到她躲避的眼神，心裡很是不爽，但卻還是努力的忍了下去。
“小曦……”他平靜的看着她，有些話他憋在心裡很久了，想了想，他決定說出來，“讓我陪在你身邊吧！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我都接受，可以嗎？”
如此直白的告白，就算程小曦假裝聽不懂，也很難裝下去了。
更何況，她原本就不傻，孫士翔的話又那麼直接，她想不知道它代表了什麼意思都不行。
只不過，她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友誼，更不想讓孫士翔失望傷心，所以即使很拙劣，但她還是繼續裝了下去……
“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嗎？！”程小曦淺淺的笑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兄弟！”爲了強調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程小曦還故意強調道，“也是我最好的哥哥！爸爸走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
“所以……你一直把我當哥哥？”孫士翔眉頭微皺的看着她，心裡一團火不自覺的冒了上來。
程小曦看着他突然沉下來的臉色，心裡不由咯噔一聲，認識這麼久，程小曦還是頭一次看他臉色這麼難看，一瞬間不由擔心的道，“士翔，你沒事吧？”
程小曦的話提醒了情緒有些失控的孫士翔。
他微愣了片刻，隨即微微一笑道，“沒事！”
空氣突然變的尷尬了起來，程小曦看着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而孫士翔也正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低着頭喝咖啡，一言不發。
一瞬間，兩個原本熟識的人，竟像陌生人一樣，相望而不相識的感覺，各自喝着自己的咖啡，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孫士翔終於開了口，“那個盛子墨……是你喜歡的人嗎？”
程小曦微愣，心裡像有什麼秘密被抓到一般，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若是之前，她會毫無顧及的說出來，說出她十年的等待，也說出她對他的單相思。
但是現在……她突然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好話題，更不是一個好的答案。
於是，想了想之後，微微的點了下頭，“是！”
“他呢？”孫士翔認真的看着她，“他也喜歡你嗎？”
程小曦心裡“咯噔”一聲，狠狠的疼了一下。
這個答案她再清楚不過了，但如果說出來，孫士翔一定會笑話她，甚至嘲諷她的愚昧。
所以，程小曦猶豫了一下之後，爲了給自己設置一層保護傘，更爲了讓孫士翔死心，她違心道，“他也喜歡我！很喜歡。”說完，她心虛的笑了笑，整個人竟緊張的不敢看他。
孫士翔一聽，心裡不由更加生氣和嫉妒，哪裡還能注意到程小曦說謊之後的緊張神色？！
“你們在一起了？”
“呃……算是吧！”程小曦點頭，心裡卻努力的杜撰着她和盛子墨之間“深厚”的感情。
“算是？”孫士翔雙眼微眯，疑惑的看着她。
程小曦知道，這樣的程度，孫士翔當然不會相信，於是補充道，“在他跟我求婚之前，都不算在一起吧？反正我是這麼認爲的。”
看着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孫士翔的心裡狠狠的疼了起來，怒意緩緩而升。
他等了這麼久，結果等來的卻是別人的好消息，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畢竟，在他的計劃裡，根本沒有盛子墨的戲份。
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根肉刺。
他一定要想辦法撥掉！
“所以，你搬出來，跟他有關？”孫士翔求證般的看着她，心裡的惡魔無法控制的蔓延開來。
有時候他在想，自己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等着她主動來到自己身邊呢？！
用一些手段，或是方法，先把她佔爲己有，不是省時省事嗎？！
可他還是不忍心。
直到現在，直到看着她對別的男人心有所屬之後，他才發現，有些事情……或許應該提上日程了。
若是等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一切也就來不及了。
“不是！”程小曦坦誠的看着他，“與他無關。”
雖然她很想在孫士翔面前，證明她不會跟他走的更近一步，但卻也不會因此而去誣陷盛子墨。
在她的心裡，盛子墨是聖潔的。
所以……就算要利用他的名譽，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無底線，哪怕是被人誤會，她也做不到。
“那就好！”
“什麼？”程小曦看着他，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即使坐在他的對面，都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
孫士翔喝了一口咖啡，擡頭之際陰沉的臉色已被淡淡的笑容所取代，她看着程小曦，聲音也柔和了很多，“沒什麼！”。
說完，他將一塊蛋糕推到程小曦面前，聲音溫柔的道，“吃蛋糕吧，吃完送你回去。”
程小曦點頭，卻是心事重重。
他們原本是來這裡慶祝的，可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的氣氛。
程小曦有心挽回這個局面，可擡頭之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就這樣，兩個人各吃各的，很快便結束了。
程小曦結完帳，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孫士翔已將車子開到她面前，並且打開了暖風。
“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走回去就行了。”程小曦並沒有上車，而是站在車窗邊說的。
“怎麼……，怕我把你賣了？”孫士翔開玩笑的看着她。
程小曦知道，他是不可能那麼做的，否則的話早就把自己賣了十幾次了，又怎麼可能幫它打理公司？！
“怎麼可能！”她笑着，“其實是剛剛吃多了，想走走，消化一下多餘的脂肪。”
“你哪兒有脂肪？！”孫士翔嘲諷的笑着，“快上車吧，眼看着馬上要下雪了。”
程小曦擡頭，一片雪花輕輕飄揚着落到了她的鼻尖上，一陣微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頭腦竟清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