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果的病房
邵知一檢查完畢,醫生開了些降血壓的藥品,吃完霍恩廷就送他先回去了。貝紫萍和徐峰也被霍恩廷趕走。他想要一個人好好的陪着邵果。有些事情,就暫時拋在腦後了。
躺在病牀上的邵果一點血色也沒有,臉上帶着呼吸罩,整個病房只能聽到滴滴的醫療設備的聲音。
霍恩廷握七邵果的小手,食指上還夾着連接心電圖的夾子,看得霍恩廷無比心疼。
“果果,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
“如果心疼果果就應該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林淼已經睡下了。霍恩覺知道這個時候霍恩廷肯定在邵果的病房,他一定要來問問他。
“查什麼呢?”
霍恩廷沒有回頭,輕輕地將邵果的手放回病牀,蓋上被子。
“你明明知道邵果受傷有問題。”
“你不是已經聽見貝紫萍和徐峰說過了嗎。果果是不小心摔下樓梯的。”
“她們說什麼你就相信?霍恩廷,就因爲她是你孩子的父親你就偏袒她,你別忘了,邵果也是我們的妹妹!”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
霍恩廷紅着眼咆哮。察覺出自己太激動,霍恩廷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對,我是不明白。你霍家太子做事從來都有你的理由。好,我只是個外人,我管不着。你他媽什麼時候能不把我當小孩!”
霍恩廷愣住,霍恩覺來回渡着步。
不讓自己和林淼在一起有他的理由,逼着自己出國有他的理由,林淼一次次被陷害他置之不理有他的理由,現在連邵果受傷他還是有他媽的理由。
霍恩覺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垃圾桶。金屬盒牆壁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醫院裡迴盪。
“恩覺,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又要把自己參和到這些事情當中?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霍恩廷,你覺得你自己很偉大是不是?你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覺得我就是個私生子不配做你弟弟是不是?”
霍恩覺聲音低沉,像只受傷的雄獅。
霍恩廷沉默着,良久,終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霍家的事和你無關。你應該好好照顧好林淼。等她傷好了,你不是說會帶她離開c市嗎。走得遠遠地,別再回來。”
霍恩廷不再看他,深邃的眸子變得深不見底。
霍恩覺咬着牙點點頭,轉身離去。
“醫生,她恢復得怎麼樣了?”
早上,醫生給林淼進行例行檢查。
“她恢復得很好。傷口已經大部分癒合,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出院,回家好好休養就行了。”
“謝謝醫生。”
林淼微笑着說道。
“你跟我來一下,有些注意事項要跟你說一下。”
“我馬上回來啊。不要像我哦。”
霍恩覺俏皮地擠眉弄眼。搞得林淼哭笑不得。
關上病房的門。霍恩覺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醫生,怎麼了?”
年輕的主治醫生抿着脣搖搖頭:“她送來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雖然現在斷掉的肋骨已經漸漸癒合,但是恐怕以後都得小心休養不能做重體力活了,最主要的是……”
“是什麼?”
“是她的子宮。當時林小姐出車禍的時候正是女人的特殊時期,本就充血的子宮受到強烈撞擊,有好幾處破裂。雖然現在都已經進行了修復,但是這畢竟不像是普通的肌肉受傷。不管怎樣修復始終是不可能回到受傷之前的。所以,就算康復了,林小姐恐怕很難生育。當然,並不是不能懷上,而是不能要。”
“你什麼意思?”
霍恩覺不太明白,什麼叫做不是不能懷上,而是不能要?
“以林小姐的身體情況,她的身體機能都是正常的,當然和普通的女性一樣可以懷孕。但是因爲她的子宮有多處破裂。懷孕之後隨着胎兒的增大,很有可能會撐破子宮。所以懷孕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孕育新生命,但是對於林小姐,那就是在要她的命。”
霍恩覺的腦袋嗡地一聲響。好看的眉毛緊緊糾結。這件事暫時不能讓林淼知道。
“我勸你還是早點告訴林小姐。這樣的情況,如果她本人不知道,真的出問題的時候就晚了。”
“不用你管。”
年輕的主治醫生沒有再說什麼,搖着頭離開。
霍恩覺緊緊握着拳頭,平日裡溫暖的雙眸,此刻透着森森地寒意。貝紫萍,爲了進霍家,邵果的孩子死了,林淼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醫生是不是說你給我喂得太多了以後少吃點啊?你看,我都胖了一圈了。”
林淼一邊說着一邊捏着自己的小臉想要證明自己真的長胖了。這段時間霍恩覺每天變着法得帶來各種好吃的,還有每天必然少不了的骨頭湯,說是吃什麼補什麼。林淼恢復得這麼快,功勞基本都是霍恩覺的。
“醫生說,除了多吃點,還得每天多曬曬太陽,促進鈣吸收。走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霍恩覺一把抱起林淼。平日裡也是霍恩覺這樣把自己抱上輪椅。林淼很自然地雙手換上霍恩覺的脖子。
霍恩覺看着懷中的小人,突然壞壞的笑笑。就這樣橫抱着林淼往病房外走去。
“喂,輪椅在那邊。”
林淼不知道霍恩覺要幹嘛。
“我就想這樣抱着你去曬太陽。”
“霍恩覺,你瘋啦?這麼多人看着呢。”
醫院的走廊上,醫生護士還有來就診的病人和家屬來來往往。都忍不住看着兩人。
“怕什麼,我就是要他們看看你是我的。”
從林淼的角度剛好看到霍恩覺笑得陽光燦爛的側臉。
“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想勾引我嗎?"
林淼瞬間紅了臉,像個偷吃糖果被抓住的小孩子,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把整張小臉埋進霍恩覺寬厚的胸膛,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走廊的另一頭,霍恩廷拿着各種各樣的單據,埋着頭走進邵果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