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來你碰到一個喜歡sm的變態狂啊,幸虧他沒要你的命。”莫歆挺爲她抱不平的,“我說你也真是的,就爲了那點錢,用得着用自己身體去冒險嘛,你就往牀上一躺,讓那變態舒服了,票子不就輕輕鬆鬆的到手了。”
原來,昨晚那個康俊生是個有性虐嗜好的變態男人,他當時提出的條件就是要陸尋脫了衣服挨他一百多下鞭打,滿足他的病態心理。承受的了,他就可以按照事先承諾的出臺價格,把錢給她。陸尋爲了那筆錢,爲了皓皓的醫療費,硬是答應了他這個要求,活活捱了他接近半個小時的鞭打,中途差點昏死過去,直到奄奄一息的時候的,終於結束了。那男人也按照約定把錢給了她。
這筆錢,又可以支持皓皓一週的費用了。她忍着疼痛,去醫院繳了費,繼續在白天照顧皓皓。而她也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身上的傷痕,再繼續去夜場工作。
每當看到皓皓在病牀上,那剃光了頭髮,越來越消瘦的身子,她就心如刀絞。如果,如果她有足夠的錢,就可以給皓皓用更好的藥,給皓皓提供更好的住院環境,請更好的醫生,讓他早日康復……而這些幻想,都止步在一個‘錢’字面前。每當無助的時候,她會想着要不要回國求助那些熟人?但看到皓皓那病怏怏的模樣,實在是折騰不起了。而她,也辛辛苦苦的躲了陸湛一年,她不想就此妥協,曝光自己……
怎樣在短時間內,掙到更多的錢?她時時刻刻都在想這個問題,想來想去,除了賣身,她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究竟要不要徹底走出那一步?想想自己也已經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有過兩個男人,孩子也生過了,她真的有必要在乎那份身體上的尊嚴嗎?如果真正的在乎,她又何必要進入這一行?想想莫歆,即使做了小姐,還是活的那麼瀟灑那麼快活,她遊刃有餘的輾轉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從來不會爲了生存或者感情的問題而煩憂,隨時都可以抽身……
內心深處,真正熱令她豁不出去的,還是陸湛。
離開的這一年,她雖然拼命在抑制自己對他的思念,可晚上閉上眼睛,腦子裡全部都是他……當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時,她更是充滿了犯罪感,始終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但是,她也在反覆告誡自己,這一生,她跟陸湛是必然不可能的了,況且現在,皓皓的疾病,生活的窘困,已經代替陸湛,成爲她心裡最大的壓力,她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來思念他了。
她偶爾在翻包包的時候,會看到那天康俊生給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聯繫方式。那晚以後,他曾告訴她,如果需要錢,遇到困難,可以隨時去找他。當時,她只覺得這變態男人就是個魔鬼,她逃離出去後,怎麼可能還會找他?可實際上,她一直沒有扔掉這張名片,甚至在自己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盯着這張名片,有點蠢蠢欲動。
那天下午,當她剛去外面餐館給皓皓買了盒飯回醫院去,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住了她,是用中文叫的,在這地方實在很難得,她趕緊扭轉頭來,看到眼前出現的男人,竟然是康俊生!!她莫名的一陣心慌,想起那晚的遭遇就不寒而慄,理都沒理他,就想走。
“身上的傷好了沒?”康俊生攔在了她的面前,高大健壯的身軀擋着她,脣邊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帶着眼鏡的他、再加上一身得體的商人裝扮,一下又回到了那副文藝大叔的面貌,完全跟那晚的變態禽獸對不上號。看來,他真的僞裝的挺好的。說不定,他的那些頭銜也是僞裝的?
“……”陸尋嘴脣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打理他。
“兒子患了惡性淋巴腫瘤,飲食上還是改善下吧。這麼廉價的伙食,只會加重他的病情。”他說。
她心頭一陣慌亂,眼皮一擡,啞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兒子的病情?”
“這麼簡單的事,只要有心,早就調查清楚了,”他更爲深刻的凝視着她,看得她無處遁形。然後他又說到,“你那天晚上就該告訴我,你遇到怎樣的困境,多麼需要錢,我或許會付給你那晚的三倍。”
她眼神裡露出一絲絲的不屑,“你那晚願意給我留一條命,我已經感激涕零了,不敢奢求更多。”說完,她繞開他,朝皓皓所在的病房走去。
“你這樣倔強下去,是沒有出路的。”康俊生又在背後說了一句。
見她停了下來,他來到她身邊,“用這樣的方式來愛你的兒子,恐怕你等不到他的痊癒,你自己已經提前掛了。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現在已經沒有清高的資格?”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他頓了下,看似輕浮又認真的開口,“你很對我的胃口,如果願意跟了我,我可以拯救你。”
她哼了一聲,倒是一點不覺得意外。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姿色,隨便找個男人包養,並不是一件難事。她要是想走這條路,當初來日本,就不會辛辛苦苦去打零工求生存,更不會在那晚寧願被他打得只剩半條命,也不叉開雙腿……
“讓我考慮下吧。”陸尋並沒有直接拒絕,反而冷笑着說,“你並不是第一個提這種要求的人,我得認真挑選。”
這句話,顯然給了康俊生一點小小的打擊。他悶了下,也只是僵笑着說到,“原本我以爲這個提議對你來說太唐突,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你有多種選擇,那我也不便打擾。”
身上的傷痕沒法在短時間內散去,陸尋也沒法再繼續那個俱樂部。她又隨便在路邊找了兩個兼職的工作,沒日沒夜的靠這些廉價勞動力掙錢。
過了好幾天,皓皓的主治醫生又給她帶來一個噩耗,說是皓皓的病情由於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現在腫瘤細胞進一步擴散,加重了病情。也因此,皓皓小小的年紀實在扛不住這樣的病痛,暈過去好幾次,醫生各種搶救還是不容樂觀,甚至爲了推卸責任,對陸尋提出轉院的要求!
面對這晴天的霹靂,她頓感,自己是真的走到一種絕境了……她就要因爲自己的優柔寡斷,徹底失去皓皓了!皓皓現在帶着呼吸器,昏迷不醒,瘦骨嶙峋,纏綿病榻那麼久,跟原來那個漂亮聰明的小正太相比,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她無法想象失去孩子的那一天,想起來就痛得快要窒息。
於是,在跟自己做了一天一夜的思想鬥爭後,她拿起,撥通了康俊生的電話……
在康俊生的幫助下,皓皓立刻在第一時間被轉移到東京市最好的一傢俬立醫院,有院內最爲資深的腫瘤專家爲皓皓坐診。她不必再爲鉅額的醫藥費發愁,只求醫生能盡全力挽救自己的孩子。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進入這家醫院後,在多位醫師的精心診治下,在各項先進醫療設備的輔助下,皓皓的病情得到了很有效的控制,先是甦醒過來脫離了生命危險,然後精神狀態也逐漸好轉……經過好幾周的連續治療後,更是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以至於讓皓皓都喜歡下牀活動了。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陸尋感到異常的欣慰,心情放鬆了很多。當然,這些都是那個康俊生的功勞,他有錢,幾乎算是用錢買回了皓皓的一條性命。陸尋不會忘記這樣的恩惠,她會他想要的那種方式去報答他。
康俊生不是過去的周兆南,純粹的付出不求回報。他是很直接的對陸尋提了要求,自己這個錢不會白出……
就在醫生告知她,皓皓只需再經歷兩次的化療,就可以出院的時候,她激動了一整夜沒有睡着。也就是在第二天,她接到了康俊的生電話,對方約她見面,她沒有拒絕。跟康俊生吃了飯,隨便聊了聊皓皓的病情,兩人覺得是該做一些什麼的時候了。那天下午,陸尋直接邀請他去了自己的住處。
他已經是年過45的中年男人,她也是年過三十的女人,彼此也有豐富的經歷。在男女之事上,他們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便可以水到渠成……這一次,面對他火熱的攻勢,她像個正常的女人那樣迎合着,沒有絲毫的拒絕……
就在他褪去她所有的衣衫,吻遍她的全身,就要進入正題的時候,突然閣樓的門被“砰”一聲推開了!!
陸尋驚得擡頭一看,那立在門框裡的男人,像一顆炸彈一樣炸碎了她!
是陸湛!!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