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華愣了一下之後,有點意氣闌珊地說:“小周啊,我哪裡有那麼小心眼,都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喝了一瓶紅酒,你可別介意啊。”
草泥馬!我去年買了個表!
一向不大喜歡這些粗俗話的我,在聽完他這句假惺惺的話之後,忍不住在心裡面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但是表面上還是得笑笑說:“楊哥,你可真夠幽默的。我就說嘛,從第一眼見了你這人,就覺得你特別大度大氣,怎麼可能和我計較的嘛。”
這一場鬧劇,就在我耐着性子給楊建華拍了一下馬屁告一段落了。而他們一夥的人簇擁着他,去唱歌跳舞喝酒搖骰子該幹嘛幹嘛去了。
而黃春蓮適時湊過來說:“小周呀,看不出來,你孺子可教,挺上道的,不錯不錯。”
她說完這些話,丟下我,直奔過去和楊建華情歌對唱了。
紅酒的酒勁還沒上來,但是一下子灌了一瓶的酒,胃被撩得難受。
這時,酷哥蔣競軒端着一杯茶水遞給我,音樂開得有點吵,他需要湊過來在我耳邊說話,我才能聽得到。
他說:“你沒事吧?”
因爲他這句聽起來有點關切意味的問候,我的心裡面騰一聲,又給他加了好幾分。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迴應他,喝下去的酒開始在我的胃裡面各種鬧騰,就好像一個不小心,胃裡面就被丟下了一個孫悟空,這是他正發揮大鬧天宮的魔力,在各種蹦躂呢。
我一下子站起來,朝着洗手間就跑去,關上門,對着洗手檯忍不住就乾嘔了起來,卻一點東西也吐不出來。
但是那種液體,盤旋在我的身體裡面,給我帶來越來越多的副作用,逐漸把我變得有點頭暈轉向,意識慢慢變得有點模糊。
我知道,我要醉了。我的酒量我知道,啤酒的話是一瓶多一點,紅酒的話大概是一杯,還要視心情而定。
意識模糊中想起了陳天明的話,想起他那一套套的理論,心裡面有點寒意慢騰騰地升上來。
這時,外面響起了叩門聲。
有個男人在外面說:“小周?沒事吧?”
那個聲音的主人,就算我迷糊到了極點,也認得是蔣競軒。他的聲音有種讓人聽了一下子就能認出來,辨識度很高。
我不急着迴應他的詢問,而是扭開了水龍頭,把兩邊的頭髮往耳垂上撩了撩,然後瘋狂地往臉上潑水,潑完水之後隨手橫豎抹了兩下,打開門,原本想對他燦若星辰地對他笑笑,回饋他的善意問詢,卻一下子軟綿綿地朝着他倒了過去。
他估計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有可能本身長得就不錯,或者經常有喝多了與假裝喝多了的女人藉故往他的身上靠,他很自然地伸手護着我,我的身軀被他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沒有一點的尷尬和遲疑,所有的動作自然,看似嫺熟。
我用殘存的意識掙扎了一下,但是他卻低下頭覆在我耳邊淡淡地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甚至我感覺到了他的脣,都差點觸碰到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