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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我要走捷徑

019我要走捷徑

當時,製衣廠開給我的底薪加電話補貼是1470塊,如果我不努力簽單拿提成,僅僅拿固定工資的話,一年不吃不喝最多隻能攢到1.7萬左右。

當然,如果我不簽單的話,說不定黃春蓮三個月之內就會讓我滾蛋的。

對於未來,我開始有點迷惘了。

大學四年,我讀的是藝術設計這個專業,讀完這個專業出來,求職就跟沒穿衣服裸奔似的。

大多數的公司都不要這個專業的,說得好聽一點就是涉獵廣泛,說得難聽一點這個專業就是好像什麼崗位都合適,又好像什麼崗位都不合適。

更何況四年來,爲了生活費和還助學貸款我已經疲於奔命,根本沒有太多力氣去好好學習,最終也不過是混滿了學分才畢業的。我的那些同學,大多都選擇了繼續深造,也有的依靠家裡的關係找了一個鐵飯碗,一打開qq羣他們對未來的希望就滿當當地溢出來,這樣徒增了我的傷感和憂慮。

然後,那個念頭就在我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了。

黃春蓮給我說的那個數字,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腦海裡面放電影,重複了好幾次之後,我的心情從剛開始的爲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變成了拼命說服自己。

是的,我幾乎沒有任何理由慣着自己。

23歲,無依無靠,不能好逸惡勞,沒有過人的姿色,沒有過人的學識,甚至還有着一個需要我拿錢去換才能換到自由的家庭環境,我有的只有我自己,也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兩年時間,實在太短了,如果我不走捷徑,根本不可能掙到20萬。一想到老林那一口黃牙,我就不寒而慄。

我瞭解張春梅,她對周家祥心軟,對我鐵石心腸,她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哪怕兩年之後,要嫁的人不是老林,也會出現一個老張或者老李,說不定要麼就是做滅火器的,要麼就是開大卡車的。

我當然沒有歧視這些職業的意思,我只是悲哀。通過張春梅給我物色的男人的類型,我就能判斷出我在她的心目中算是什麼價值。

也可能有人質疑說,喂喂喂,周夏冰,你腦子沒事吧?你都逃出來了,還怕她真綁着你嫁掉了不成?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拿着繩子跑來湛江綁着我回去嫁掉,但是我不可能永遠不回家。

哪怕那個地方給了我很多冷冰冰的回憶,但是毫無疑問,那個地方也曾經有溫暖。

生活是矛盾的,也是殘酷的,跟人性一模一樣。

沒有永遠的冷若冰雪,也沒有永遠的熱情似火,我們必須要接受這樣溫暖下的殘酷真相,才能不被這樣的生活戲弄得生無可戀。

所以,當我顫抖着手指撥通黃春蓮的號碼,我的內心還在安慰自己,就幾次,湊夠了錢,就洗手不幹了。

這樣的不知羞恥,三觀不正的想法,支配着我顫抖着聲音對黃春蓮說:“蓮姐,我想走捷徑,需要怎麼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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