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的紅脣微微的一勾,蓮藕般的白嫩的胳膊往上攀附住他結實的胸膛,那麼緊的距離,她看到蘇寅政的目光一滯,他眼底的冷光告訴她,這個男人並不好惹。但這並不能組織她獵豔的心裡,微涼的手指下移,指尖輕輕的滑過他的襯衫,長長的假睫毛在夜風下輕微的顫動,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先生,要不要交換名片?我可以送你們一程,另外贈送免費的服務。”
見蘇寅政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脣微微的扯出一個弧度,心中不由得得意。她白念還沒見過哪個男人從自己的手中逃脫,面前的這個男人自然也不例外。踮起腳尖,輕輕的送上自己的紅脣。
然而,下一刻,男人迅速的觸手,鉗制住她精巧的下巴,力道大到將她的下巴捏到變形,他冷冷的說:“鑰匙,別讓我說第二遍。”暴戾和狠厲在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下越發令人心驚,背對着燈光的男人,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白唸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下頜被掐的彷彿要錯開一般。
蘇寅政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她耗,直接伸手在她身上搜了一下,女人的身上並沒有穿多少衣服,車鑰匙很容易找到。拿到鑰匙之後,他再也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情,一把推開女人,打開駕駛座,發動車子。
“喂!你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白念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即將開動車子的蘇寅政大吼道。真是氣死她了,這個男人竟然準備把自己給拋下,開車走人!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穿的這麼單薄,真的會凍死人的好不好!
白念只是貪色,她可沒準備爲了這場見鬼的豔遇付出自己的生命。
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急急忙忙的跑到車前,扒住車窗,動作一氣呵成,“你讓我上車,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的。”
蘇寅政一把甩開她的手,渾身散發着凌厲不可靠近的氣勢,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發動車子揚長而去,留下身後的白念憤怒的嘶吼。
一路狂飆到醫院,他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的時候,修長的手指顫抖着,好幾次都沒有打開,然後接着微弱的光,隱約可見他額頭上青筋緊繃,密密的布了一層汗水。
車子直接停在醫院的大廳的正前方,有保全人員上前想詢問他,可還沒等走到前面,蘇寅政已經抱出喬宋了,短短几步的距離,蘇寅政像是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先是快步的走,而後是瘋了一般向前奔跑,那樣瘋狂的樣子,看到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經輸到眼紅的賭徒,“叫醫生!”。
他朝着走過來的護士吼道,“慢一步,我讓你們全給她陪葬!”。
護士被他嚇到,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急忙忙的找了急診室的醫生,當即喬宋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喬宋被放在手術牀的時候,模模糊糊的醒來,刺白的燈光入目,她隱約的看到一個身影,耳邊不停地迴盪着一個聲音,那聲音顫抖的不像話。手無力的摸到一個人,她低低的呢喃,“蘇寅政,如果這次孩子能平安,我們就結婚吧。如果沒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微弱的聲音戛然而止,急救室的門在嘭的一聲裡,將兩個人分隔在兩個空間裡。
“先生,對不起這裡您不能進去。”,兩個護士強行拉住蘇寅政,可他就像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死死地扒住門不放,其中一個護士見多了這種情況,改口說道:“請爲病人想一想,您在裡面會影響到醫生的。”
蘇寅政困獸的動作瞬間僵硬了下來,而後他一拳砸在了牆上,血肉砸在牆上的悶聲,讓準備離開的護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蘇寅政的手鮮血淋淋的,有的地方甚至看到那血肉翻出,露出森白的手骨。
“啊——!”,尖叫聲在走廊裡響起,有人上前想要把蘇寅政拉走去塗抹傷藥,可他就像炸了跟似的,任憑別人怎麼勸說,怎麼拉,都無法令他移動半步。
急診室內,喬宋迷迷糊糊的陷入半昏半睡之間,黑暗的召喚是如此的強大,她想要沉入黑暗裡,但當意識稍微模糊一點,就有股力量將她牽拉回來。很痛苦的過程,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被細細的撕扯成無數片,小腹的疼痛尤爲的明顯。
耳畔模糊的響起很多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她聽不清那內容,其中夾雜着一聲聲的哭聲,清亮的聲音在腦海中漸漸的清晰,她的心像是被揉碎了泡在酸醋罈子裡,隨着那聲音一點一點的被捏碎。
她想說,不哭了,不哭了……可那聲音越來越大,將她的心灌滿了酸楚的淚水。
她眼睛動了動,透明的液體順着眼角落下,果然是她的報應……
她不應該一再的說不要這個孩子的,上天要收回這個孩子……
喬宋陷入混沌之前想到。
六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被嘭的一聲打開,率先走出來的醫生滿是凝重,看到蘇寅政,沉聲說道:“病人的情況很危險,你應該知道她凝血功能低,懷孕期間本來就不能受傷,作爲病人的家屬,你們怎麼就那麼不小心!”。
“大人能不能保全?”,蘇寅政打斷他的話問。
醫生明顯愣了一下,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只問大人的情況,而不問孩子的情況。以前他甚至碰到過,只要孩子不顧大人性命的,頓了一下回答道:“大人修養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只是孩子可能要落下病根了,她之前是不是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蘇寅政擰着眉頭,手指捏的咯咯作響,良久後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他的資料裡,並沒有她先兆流產這條,如果早知道,他也不會這麼輕心大意。
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蘇寅政緊緊地閉上眼睛,掩去眼裡的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