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要她嫁給蘇寅政,那女人長得一點也不好看,蘇爺爺明明最喜歡的是我,爲什麼要她做兒媳婦?”,白念不滿的打開化妝盒,嘟着嘴撒嬌,一隻手拿着脣膏塗抹在脣上,怎麼看自己都比那女人要好一百倍,爲什麼他非要和那個女人訂婚?
第一次見到,他爲了那個女人把自己扔在冰天雪地的路上,第二次見面,他完全忘了自己!這個男人,他白念勢在必得,怎麼可能讓他娶別的女人,現在還只是訂婚,她早晚會征服這個男人!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對他抱任何的幻想,念念,你是不是不聽媽媽的話了?”,白淺關了水龍頭,厲聲道,“今天給我安份些,我不想在今天出什麼岔子,蘇老爺子他是喜歡你嗎?他是礙於我們家的面子,纔給你好臉色。”。
“媽,你這麼兇幹嘛?難道上次你設局把喬宋關進局子裡,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不是想讓她和蘇寅政分開,”,白念停下化妝,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怎麼每次提到蘇寅政的事情,母親都這麼激動,簡直比提到蘇母白還激動。
她雖然不喜歡蘇慕白,可他還是自己同母異父的親哥哥,蘇寅政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母親對蘇慕白的關注度也未免太高了,“你不讓我喜歡他,總要有個理由,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怎麼就不能喜歡他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婚姻是自由的,你無權干涉我!”。
“你、白念念,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白淺手指哆嗦着指着女兒,好久沒說出話來,面色發白,身體依靠在琉璃臺上,急促的喘息着。
白念見狀急了,連忙扶住她,軟了聲音,“媽,你別生氣,你的藥呢,在哪呢?”,伸手要到母親包裡找藥,卻被白淺給攔着了。
抓住女兒的手,白淺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看着母親蒼白的臉色,白念有些不確定。
“我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白淺拿下藥瓶裝回包裡面,“念念,媽媽的身體不行了,你聽媽媽的話好不好?”,她望着女兒,漆黑的眼睛裡哪還有剛纔半分的怒意,只剩下了作爲母親的哀求。
白念頹然的垂下手,低聲問,“媽,我不氣你了,我們母女可不可以好好談談?”,抱住母親的胳膊,把頭放在母親的肩膀上,“你總讓我死心,不讓我找他,到底是爲什麼,我好不容易纔碰到一個讓我心動的人,爲什麼要我放棄呢?我不甘心……”。
“念念,這事情……”,白淺有些心疼女兒,可在這事情,她沒辦法鬆口,眉頭微微的攢起來,摸着女兒的頭髮,“是媽媽對不起你,不要再問媽媽理由了……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念念,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媽媽都會給你,你想做什麼媽媽也會努力幫你達到,相信媽媽,我是爲你好。”。
白念擡起頭,看着自己的母親,“媽……”,還想再說什麼,可對上母親的目光,很理智的把剩下的換咽回了肚裡。
“白念。”,白淺警告的叫了一聲,散發出迫人的氣勢,白念立刻收了尾音。
她瞭解母親的性子,她說不可以,那就是真的不可以。
她不甘心……
爲什麼除了蘇寅政都可以,爲什麼唯獨蘇寅政不行?不給她任何理由,就要幫她決定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她白念又拿什麼來反抗穆家一家之主的安排。
她的警告不是作爲母親的警告,而是作爲穆家的家主來警告的,有那麼一刻,白念從母親的眼中看到了不耐煩。
母親看着很柔弱,可背後的手段卻是讓家裡那幾個長輩都談之色變,從對喬宋設的局,再到如今的盤算。白念心裡是既敬畏又害怕母親,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母親的疼愛,可從來中國以後,母親就變了。
她再也不會把目光只看向自己,時不時露出戾氣,連她都害怕。
她是父親的妻子,可她看着蘇謹的目光卻那麼癡戀。腦海之中閃過剛纔見到那男人,母親的反應,白念手緊了緊,現在她只能忍着,母親並沒有對父親做出不忠的行爲,早在來中國之前,父親就曾告訴過她,母親在這邊有一個戀人。她也知道,母親和這個戀人有過一個孩子,母親的哮喘病就是因爲蘇家造成的。
所以,時隔那麼多年,她們回來了,來找蘇家討回自己的一切。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白念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嬌嗔着抱着母親撒嬌,“媽,你不是說慕白是我哥嗎?我上次去找他,他都不理我。”。
撅了撅嘴,白念告狀,“這邊都沒人和我玩,他是我哥都不理我,就整天想着那個女人。媽,那個女人一天不除,我哥和我們的關係就一天好不起來,你看……”。
“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念念,你哥那邊你也不要去打擾,他現在纔剛接手職務很忙的,你作爲妹妹的要體諒他。”,白淺斂眉說道。
“可他是我親哥哥吶,妹妹找哥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白念不滿,指責母親的偏心,“上次你也說要陪着我好好逛一下a市,可都這麼久了,你總推脫忙。哪有那麼多可忙的,我都好久沒和你在一起吃飯了。媽,你到底要多久才能解決這邊的事情,我想爸爸了,他一個人在美國肯定很孤獨。”。
聽她提到美國,白淺眉宇間閃過一絲的不耐,這邊的事情纔剛剛開始,哪有那麼容易脫身,穆家走到今天的地步說到底還不是她白淺一個人的功勞,“很快了,你都這麼大了,自己去玩。媽媽每天那麼多的事情要忙,你不知道幫着媽媽一些,還在這裡抱怨。你這孩子,什麼時候纔會長大啊。”。
點了點女兒的頭,白淺輕嘆了聲氣。
“哎呀,好了,好了,別再點了,再點就成老姑娘了。”,白念捂着腦袋,叫嚷着躲過母親的‘毒手’。
“趕快收拾吧,等下我們還要去觀禮。”,白淺說了一聲,從手提袋中拿出化妝袋,對着鏡子精心的修裝。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連身裙,頭髮用簪子挽了起來,從出發前的兩小時就請最頂級的化妝師畫好了妝容。二十多年前,她輸給了鄒風雅,今天她決不允許自己再輸給那個蠢女人。
白念收拾完畢,餘光裡看到母親對着鏡子細細的描摹自己的脣形,忽然覺得有些陌生,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寵溺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母親嗎?
“念念?”,白淺伸手在白唸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麼呢?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