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隙的時候,助理順便將幾份報告拿給秦晴簽字。等秦晴趕去飛鷹的時候,離授銜還有半個小時。她鬆了口氣,放慢腳步走到飛鷹門口。
“我是軍醫部的秦晴。”秦晴拿出證件給門口的士兵。
那士兵已經被小六打過招呼了,看過證件沒問題後,便放人進去,不過進去時還是來了一句,“進去後,不要東張西望!你往前直走,就是我們隊長的辦公室!”
看着士兵標準化的動作,秦晴配合點頭才順利邁進大門。
秦晴來到賀以翔辦公室,只是門還沒敲,一個身影就朝她走過來,“大嫂,這裡!”
聽到這個稱呼,秦晴頭皮發麻,轉頭,是林三海和小六兩人。她快步走過去,怒瞪他們道:“你們隊長沒規矩,你們也不知道規矩嗎?!”
小六和林三海笑着對視了一眼,他們可是聽到重點了哦,隊長沒規矩~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兩人異口同聲敬了個軍禮,“首長教訓得是!”
兩人雖然動作標準嚴肅,但卻讓人感覺痞性十足。真是和他們的教官一樣。
秦晴道:“賀以翔呢?”
“大嫂,跟我們來。”林三海笑着道。
秦晴跟着兩人穿過飛鷹個一條小道,很快就到了特種部隊授銜的地方。不過她只能遠遠看着,站在樓梯營救訓練的高臺上,看着正中間一臉嚴肅,陽剛血性的男人。
眼看時間一點點接近,秦晴的心不自覺跟着激動起來。可正當她等着授銜儀式開始的時候,隊伍卻突然出現了騷亂,連劉元清也停了下來。
本來預定兩點的授銜儀式突然停了下來,秦晴着急地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離得太遠,根本就聽不到他們說話。
賀以翔似乎能感覺到什麼,他目光擡起,看向遠處的一抹白,冷肅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這一眼,彷彿撞進了她心裡,秦晴知道,他是在讓她稍安勿躁。
秦晴深呼吸,看着劉元清不知道和賀以翔說了什麼。
“這是臨時決定的。”
賀以翔淡淡道:“知道原因嗎?”
劉元清似笑非笑,看着他道:“這還是我想問你的。”
賀以翔眉頭微皺,難道是因爲爺爺?
“來了……”
劉元清的聲音傳來,賀以翔轉頭看過去。來人所到之處,飛鷹所有的士兵都跟着敬禮。賀以翔收起所有的思緒,立正,大聲道:“都有,聽我口令!立正,敬禮!”
啪!
整齊的立正靠腳聲響起,唰唰唰唰全場三百人同時敬禮,“首長好!”
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秦晴睜大眼睛看着出現的人,一號首長怎麼來了?!不是說,這次是軍長劉元清授銜嗎?
而且,不止是一號首長。這一眼看下去,幾個二號首長也都跟着來了呀!這、這除非是年末總戰區軍事會議,不然這幾號首長根本就不可能聚集在一起。這賀以翔到底有多大的面子,居然讓幾號首長同時都來了。
不止是秦晴訝異得不敢相信,就連在場的所有士兵,劉元清這些人都不敢相信。
對於大家的訝異,一號首長卻表現得很自然,他笑着道:“別緊張,我們幾個就是聽說飛鷹要舉行授銜儀式,所以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
這未免也太順路了吧!
所有人心中都有疑問,可是沒有人會傻傻地去詢問。
這其中不少人都是人精,整個戰區的幾個首腦全都來了,說是順路,誰信啊!那肯定是特地過來的,不過名頭上不能搞太大,所以才說是順路而已。
劉元清敬完禮,本打算請一號首長上去,卻聽到擺手笑着道:“我說了,我們幾個只是順路過來看看而已。你們該怎麼做還是在怎麼做,不用理會我們。還是說,有我們幾個老頭子在,你劉元清就連授銜也不會了?”
劉元清眸中的芒色一閃而過,幾個首長過來這裡面果然藏着大把文章。先是順路過來,現在又是圍觀看着,看起來就像是在做姿態,而且帶着點“被迫”的味道。
臺上,劉元清給賀以翔授銜。
看着臺上的賀以翔,看着兩槓兩星放在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手臂上,幾個首長都是面露淡淡笑意。只是真實想法,就無能能知了。
其中的一位首長,正是指揮軍演的老總徐首長。他看着賀以翔,目光中露出點點光芒。他現在倒是有些期待,賀家的賀以翔能走到什麼地步了。有賀家泰斗在後面運籌帷幄,有父兄在官場鋪設道路,還有衆多子弟遍佈各處,這位賀家臥薪嚐膽八年走出來的中校,前途不可限量。
“啪啪啪!”
掌聲響起,幾位首長互相看了一眼,轉身靜靜離開。
賀以翔在臺上看着他們的背影,波瀾不驚的眸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股火在不斷翻騰,他把它解釋爲野心——想得到權力,想將賀家帶入史冊的野心!
他敬着軍禮,在放下的時候,朝遠處擡了一眼。秦晴看着他的動作,在他眼神看過來的瞬間,不受控制地,擡手也跟着敬了一禮!
賀以翔餘光掃到她的動作,眸中的笑意一閃而過。在這受人矚目,冰冷的授銜臺上,他不會一人獨行。
授銜儀式很快結束,秦晴看了看時間,知道自己差不多該走了。她看了看左右,靜悄悄地從樓上下來,順着原來的路離開。也許是天生的敏感作怪,一路上走下來,秦晴輕易地擺脫了巡視的幾個士兵。
不過,秦晴想,也有可能是前面在授銜,所以她僥倖罷了。
秦晴回到軍醫部門,便被各種的堆積的文件埋了起來。累得胳膊和脖子發酸的時候,秦晴才真正感受到,身爲一個部門的主任,這一響貪歡是要付出代價的~
臨近下班的時候,秦晴看了一下手機,沒有賀以翔的電話,看來今晚他是不回來了。
“好!做完再回家!”
秦晴舒展了一下筋骨,開始加班。
而另一邊,賀以翔在授銜結束後,就直接找了個理由回到賀家。今天下午的授銜儀式都在預示着一點:爺爺回來了。
如果沒有爺爺坐鎮,賀以翔想不到還有誰能夠“請動”這幾個首長,讓他們來觀看自己授銜。
賀以翔回到賀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可是賀家依舊燈火通明。
賀以翔一進客廳,擡頭,就看到一個挺拔如鬆的背影。
“爺爺。”
賀年章轉頭,看着賀以翔,一臉精神矍鑠,他笑着道:“兩年不見,我孫兒也長大了啊。”知道立刻趕回賀家,可見是猜到他回來了。
賀以翔大步走上來,扶着賀老坐下,不滿道:“爺爺,您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虧他還是他最疼愛的孫子。
“告訴你做什麼?”賀年章笑着,可是語氣卻不輕道:“告訴你,你能回來接爺爺?你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難道還能跟着瞎胡鬧?”
賀年章是這賀家唯一能夠鎮得住賀以翔的,他笑容一咧道:“爺爺說得是,只是這跟提前跟我說一聲沒有衝突啊。”
“我爲什麼要提前告訴你?”賀年章低頭看着蹲在腳邊的賀以翔,話鋒一轉道:“我的孫兒可是連結婚都瞞着我這個爺爺啊。”
聽到這句,賀以翔面容微僵。賀金龍的反對他可以不放在眼裡,可是賀年章的不行。
“怎麼,沒話說了?”賀年章似笑非笑。
賀以翔道:“有話說。”
“呵,爺爺聽着呢。”
賀以翔一臉嚴肅,看着賀年章道:“爺爺,這輩子,我的妻子只有秦晴一個。”
“如果爺爺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