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根本不能拒絕好不好。
見秦晴掛了電話，染小云連忙道：“怎麼樣，打聽到消息了嗎？”
秦晴心中笑得那個尷尬啊，面上只是道：“嗯，問到了。寒墨最近在執行任務，要六天之後才能回來。”
聽到這個，染小云心安地點頭。可是隨後卻又緊張道：“什麼任務？”
秦晴：“……”
“會不會有危險？”
秦晴：“……”
“去多久了？”
“……”
“額，我問多了對不對？”染小云乾笑着，又道：“最後一個問題。他既然被派去執行任務，是不是說明對他的警告已經撤銷了？可是不對啊……寒墨不是參謀嗎？爲什麼也要執行任務？”
秦晴看着染小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誰說女人一戀愛智商就會降低，就這一串問題，這一串邏輯，可不是平時的染小云能做到的。
見秦晴用一種感慨的眼神看着自己，染小云心尖一跳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秦晴拍了拍她的腦袋，心情複雜道：“別問了，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畢竟只是一個瞎編的理由而已。
說完，秦晴幽幽地繼續打掃衛生。
染小云嘴巴直抽，秦晴這是在講笑話嗎？呵呵，真好笑。
之後染小云又纏了半天，但是秦晴都沒有鬆口，最後只能作罷。畢竟秦晴如果不說的話，她是撬不開的。想到這一點，染小云頓時覺得自己的愛情路走得真的好辛苦。
秦晴打掃完，已經將近五點。
染小云趴在沙發上睡着了，整個屋子也沒半點動靜。秦晴舒緩一下自己的腿，然後輕輕用鑰匙打開小寶所在房間的門。門推開，秦晴被屋內的情況弄得哭笑不得。
牀上，小寶面朝下爬着，被子將他蓋得緊緊，只露出一點頭髮。他的屁股微微撅起，可以看出睡前完全是鼓爬着的姿勢。秦晴輕輕將他的被子掀開，看他臉蛋紅撲撲，睫毛上有點眼淚沾過的沉澱物，眉宇間微微皺着，睡得有些不安穩。
“睡着了？”染小云的聲音從後面突然傳來。
秦晴點點頭。
染小云探頭看了一眼，輕聲道：“熊孩子，也就是睡覺的時候老實，其它時候完全就是個魔頭。”
秦晴笑了，就這還魔頭，小云顯然是沒見過真正的魔頭。
“怎麼辦？”染小云道：“這麼晚了，再睡下午晚上就不用睡了。”想起被折磨的那些日子，染小云對這一點深有感觸。
秦晴道：“要把他叫起來，也該吃晚飯了。”
染小云給秦晴豎起一個大拇指，輕聲道：“你叫，我之前叫過他，兇得不得了。要是不爽，一會兒還會甩臉不吃飯，這個祖宗我可伺候夠了。”
秦晴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剛纔誰還說是自己家的小孩子。
染小云探着頭，等着秦晴把小寶叫醒。小寶聽到有人叫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媽媽……”
聽到這個稱呼，染小云直接拍了他一腦袋，“小鬼頭，看清楚了再叫！”
小寶已經意識到自己叫錯了，被染小云這麼一拍直接炸毛，他掄起拳頭就錘，“壞女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走開！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走開！！！”
小寶嘶聲力竭大喊，不斷地推着兩人。
染小云沒有想到他反應這麼大，火氣也上來了，“小鬼頭，你發什麼瘋！”
秦晴皺眉。
小寶這時候剛醒，讓他冷靜一下再說會好一點，她正要開口打算和染小云出去，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卻突然在背後響了起來，“挺精神？”
聽到賀以翔的聲音，染小云被嚇得大叫了一聲。
小寶看這賀以翔，小臉緊繃，眸中的怒意和委屈卻又好像一下子都迸發出來一樣，大顆大顆的眼淚直接往下掉。
賀以翔看他這個樣子，轉頭對秦晴道：“你們先出去，我來。”
秦晴見小寶也算冷靜下來，點頭，跟着染小云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小寶不自覺也跟着顫抖了一下。賀以翔挑眉，大步走到牀邊坐下，身姿有些慵懶地靠在牀頭上，他挑了挑眉，道：“過來，坐下。”
小寶臉緊繃，身子也是緊繃，就是不動。
賀以翔看着他強自鎮定的樣子，淡淡威脅道：“你自己過來，或者我把你弄過來，自己選。”
小寶嘴巴抿了抿，半響，自己乖乖坐過去，連臉上的淚花都沒來得及擦。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怕這個人，就是覺得他往自己面前一站，就有一種類似強者的天生壓迫感。他還沒有掙扎，就知道所有的掙扎一定會無效。
小寶覺得，按理說，他應該討厭這個人，可是心裡……他卻忍不住想親近。
小寶低着頭，乖乖坐在賀以翔面前，一點都沒有剛纔的樣子。賀以翔看他的樣子，開口道：“把頭擡起來。”
小寶聽話擡頭。
賀以翔又道：“把眼淚擦掉。”
小寶擡手擦，同時還不自覺擤了一下鼻涕，這聲音，令人有些反感。
小寶怯怯地看向賀以翔，卻見他依舊是剛纔的樣子，神情上並沒有因爲他做了噁心的動作而露出嫌棄。看到這，他纔算安下心，可是依舊有些害怕。
“我想見我媽媽……”小寶很小聲地說。
賀以翔看着他帶淚光的大眼，還有眉宇間相似的輪廓，擡手放在他腦袋上，在他怔住間開口，“這個我做不到。不過明天我帶你去見爸爸。”
小寶覺得，放在他腦袋上的那隻手，很有力很溫暖。
他的爸爸……是不是也有這麼一雙手？
小寶小心翼翼擡起腦袋，“你認識我爸爸？”
賀以翔點頭輕笑道：“認識。”
大人散發出的善意小孩子是能很敏銳察覺的，在賀以翔大手拍他腦袋的那一刻，小寶心裡的那種安心親近就多過了害怕。
“那你……我還能見到你嗎？”萬一他不喜歡爸爸，怎麼辦。
“可以，你什麼時候想見我都可以，”賀以翔看他目光中的光芒，又來了一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賀以翔笑着道：“以後不可以故意刁難外面的阿姨，怎麼樣？”
小寶小臉微繃，也不說話。
賀以翔眼眸微眯，只聽小寶小聲嘀咕道：“只要那個壞女人不來招惹我，我纔不會刁難她。”
賀以翔直接拍了他一腦袋，小寶捂住腦袋，大眼兇兇地看他。
“想打架？”
小寶：“……”大人爲什麼就不能讓讓小孩子！
“出去吃飯。”
小寶慢慢騰騰地從牀上爬下來，因爲賀以翔不等他，他穿鞋穿得十分着急，跑出去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撞上。他追上賀以翔，道：“你還沒說你答不答應？”剛纔是開到條件，他並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賀以翔看他的隱隱透着凌厲的眼神，挑眉，戲謔道：“你不履行條件，我自然也沒必要答應你。”
秦晴聽着兩人對話，滿眼疑惑。
染小云因爲賀以翔回來，已經主動撤了。雖然她真的十分想蹭秦晴的飯，但是形勢不允許，淚奔。
小寶腦袋轉着看向秦晴，半響，惡狠狠道：“我答應你！”
看小寶那神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自願的。
秦晴疑惑道：“你逼他什麼了？”
賀以翔見小寶眼神依舊惡狠狠的，擡手，毫不客氣地彈了一下他的腦袋。小寶疼得立刻捂住額頭。他想反抗，奈何他人小身板小，根本就不是對手。
賀以翔直接摟過秦晴的腰，笑着道：“什麼也沒有。今晚吃什麼？”
小寶看賀以翔這個樣子，眼睛中閃過一抹光芒。這個人，好像……怕這個女人？確切說來也不是怕，可是小寶還想不到其它詞。
但是他意識到一點，他有了可以告狀的人！
小寶腦瓜一轉溜，正要開口，手卻被一隻柔軟的手拉住。
秦晴見他不懂，轉頭解釋道：“先去洗手，一會兒才能吃飯。”
小寶嘴巴抿了抿，眼珠子轉向她旁邊的賀以翔，小腦袋輕輕點了點，開口小聲道：“好。”
這是秦晴第一次聽到小寶這麼乖巧的回答。頗爲意外，但是卻又感覺不錯。賀以翔看她的樣子，目光中閃過笑意。
做飯的時候，爲了不讓小寶無聊，秦晴將賀以翔趕了出去，讓他去陪小孩子。
賀以翔坐在客廳裡，看着對面的小寶，小寶也看着他，兩人竟然有些面面相覷。賀以翔沒有和小男孩相處的經驗，小寶見賀以翔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乖乖坐着。
兩人看着彼此，只覺得……好悶。
賀以翔想了想，摩挲着下巴，手敲着桌面道：“會玩遊戲嗎？”
小寶眼睛驟然亮起，腦袋卻是搖着道：“不會。”
賀以翔看他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男孩子不玩遊戲，不可能。他站起來，直接道：“走吧，玩一局。”
小寶蹭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乖巧坐在沙發前，等待遊戲開場。
賀以翔看他這樣子，嘴角揚起，低頭，蹲下身拿遊戲手柄。秦晴搬進公寓第一次打掃的時候，就將賀以翔到處亂扔的遊戲手柄整齊收好，所以找起來也不費事。
“會玩什麼？”
小寶看着屏幕上的圖案，激動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