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是我秦丫頭心疼我啊。”蘇向陽笑容滿面,由秦晴扶着一起回去。賀以翔本來還不想秦晴今晚受累下廚,可是蘇向陽要回去,他只能跟着。
一想到難得的二人世界,又要被打斷幾天,賀以翔就很不爽。
不過好在蘇老首長也不是完全要和賀以翔過不去,頂多就是教訓一下他的桀驁不馴。吃過飯後,便回了客房休息。
兩人收拾完,秦晴纔將文件遞給賀以翔,“這是你的文件,別落了。”
賀以翔沒接過,只是道:“打開看看。”
秦晴疑惑,這什麼文件她居然可以看。她打開,抽出來,居然又是一份警務人員資料。翻開後,看着上面的陸海風,秦晴有些訝異。
“你今天就是去查他?”
賀以翔道:“嗯,我不相信他。”
秦晴低頭看陸海風的檔案。檔案上,陸海風在保城刑偵處工作的時候,一直表現平平。直到有一次保城發生了下水道碎屍案,他在這個案件中大展風采,受到京辦人員的賞識。沒多久,調入京城任職。她從刑偵大隊離職後,陸海風又再次被調了過來。
“你指的問題是哪裡?”
賀以翔似笑非笑道:“我去過陸海風的學校。學校的教授說,陸海風在學習期間經常逃課,專業課多次不合格補考,勉強才畢業。就連進保城刑偵大隊都是靠着運氣上去,可是不過一年,他的技術突然變得精湛,不奇怪嗎?”
如果不是看過秦晴的資料,見識過她的能力,賀以翔或許會相信勤能補拙。可是法醫這一行,沒有刻骨專研,不可能一蹴而就。
秦晴點頭道:“如果陸海風的情況真的跟你說的一樣的話,的確是值得懷疑。”說完,秦晴看着他道:“你……認爲陸海風有可能是兇手?”
不是有可能,是確定是。
不過賀以翔只是點頭道:“嗯,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
“還是直覺嗎?”
賀以翔笑着道:“嗯,算是。”他知道,秦晴是法政人員,相信的是真憑實據的證據。直覺對她來說,並不可信。
果然,秦晴皺眉道:“直覺並不能給一人定罪。”
賀以翔笑着嘆了口氣,摟過她,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隨後一路往下,吻住她香軟的脣瓣。熱熱的呼吸交換着,吻很輕,卻讓兩人的心都忍不住加速跳動起來。
賀以翔啄了一口後,才擡頭,修長的手撫着她的脣瓣,聲音微啞,“離陸海風遠點,知道嗎?”
“恩。”秦晴輕輕點頭,整個人埋首在他懷中。
賀以翔擁着她,親吻她的發頂。此時天氣已經臨近夏天,衣服穿得薄,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姣好的身段。賀以翔深深嘆了口氣。
秦晴臉更紅了,恨不得整個人埋進賀以翔身體裡。
“出去開房?”
秦晴搖頭,耳根通紅,聲音從胸膛傳來,“不好。”蘇爺爺剛住進來,兩人就去開房,這樣做未免太不禮貌了,而且也太……
賀以翔大手流連,繼續誘哄道:“晚上就回來。”
兩人離得近,秦晴能聞到賀以翔身上的一點酒味。
她擡頭,“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賀以翔雙眸微紅地看着她,意圖明顯,“出去開房,晚上就回來。”他話語和神態間流露出慣常沒有的點點急切。
秦晴看他這樣,心裡反倒樂了。此時賀以翔看起來,就像一個想要玩具的猛獸,得不到之後的反應。
秦晴不說話,低頭嘴角忍着笑,搖頭。
賀以翔得不到迴應。直接一把把她壓下,大手捂着她的嘴巴爲非作歹。稍得空隙後,秦晴氣不過一把將枕頭扔過去,賀以翔大笑着接下,然後大搖大擺地去洗澡。晃動間,有着讓秦晴無語的炫耀。她將被子一拱,連腦袋一起埋進去,睡覺。
賀以翔洗完澡出來,只看到牀上被單下鼓起的人形。正要將人解救出來睡覺,手機屏幕的光芒閃了一下。賀以翔拿起,是情報處特殊部門發來的聯絡信號。
他眉頭一皺,迅速穿戴整齊,連夜回部隊。
“老大,周永恆說一定要和你親自對話,否則他一句話也不說。”
推門進去前,賀以翔道:“除了這些,他還說了什麼?”
林三海搖頭道:“我們將案發現場爆炸的材料送過去給他檢驗,讓他一有發現就通知我們。剛纔我們接到電話,他就說要和你當面說。”
賀以翔點頭,開門進去。
周永恆看到賀以翔,嘴巴抿了抿,開口道:“你確定,這個製作炸彈的人和殺人魔有關?”
賀以翔目光如炬,“不是有關,而是懷疑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周永恆聽到這句,看着賀以翔的目光變得兇狠,“你憑什麼這麼懷疑?”
“你想跟我說什麼?”賀以翔不答反問。
周永恆不讓步,固執道:“你憑什麼這麼懷疑?”
賀以翔看周永恆的反應,心中迅速下判斷:周永恆和這個製作**的人認識!
他目光驟冷,“這是事實,不論我懷不懷疑,他都是兇手!”
“不可能,我弟弟不會殺人!”
說出這句,周永恆愕然。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頭髮,這麼直接說出來,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被賀以翔這麼一激,他就無法控制地說出來了。
“我弟弟不會是殺人兇手。”
賀以翔面色發沉,他完全沒想到周永恆居然和恐怖襲擊的制彈手、京城798案的殺人魔有關。
“說清楚!”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周永恆不說了。
周永恆面露痛苦。一直以來刻板的神情這一刻才流露出了常人的感情,他說話的聲音帶着顫抖,但是舉止上已經恢復了物理學家的冷靜。
他端坐道:“殺人犯不可能是我弟弟,三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賀以翔並未受周永恆情緒影響,他一針見血道:“如果他已經死了,你憑什麼斷定炸彈和你弟弟有關?”
周永恆目光中流露出痛苦,“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可是從製作的手法上來看,製作**的人,的確是我弟弟。”
賀以翔道:“這麼說,上次軍部恐怖襲擊的炸彈,也是你弟弟做的?”
“嗯。”
賀以翔面色難看道:“你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周永恆的心理防線被一點點擊破,他苦笑着道:“是。上次秦晴來找我,我並沒有全部說實話。事實上,我知道製作**的人是誰,只是我以爲是自己判斷錯誤。直到這次,你們再次送來一樣的樣本……”
“你和李少逸聯繫,是想讓他幫你查這件事?”
周永恆看向賀以翔,半響,才嘆了口氣道:“賀以翔,你很可怕。”
“回答我的問題。”
周永恆道:“是。我和少逸是同學,我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做事情,所以讓他幫我查這件事。”換句話說,他並不清楚知道李少逸的身份。
只是,他性格孤僻,又特立獨行,只有李少逸這個朋友,他只能讓他幫他。
雖然軍部一直在邀請他,但是他根本不可能借用軍方的力量來查自己的弟弟。而這,纔是他一直拒絕入軍部的主要原因。
賀以翔看着他,面色冰冷道:“把你知道的所有的資料都交出來。”
周永恆抿了抿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賀以翔知道周永恆要說什麼,“我只能答應你,交給法庭來處理。”
周永恆猶豫了。
他就只有一個弟弟,如果交給法庭處理,必死無疑。
他想要他弟弟活!
就在他猶豫間,門外林三海的聲音傳來,“老大,李少逸來了。”
雖然同屬特殊情報部門,但是李少逸的到來未免也太快了。
周永恆站起來,面上閃過一絲戾氣,“是我通知他的。在我不能確保我弟弟完全之前,我不會把資料給你!”周永恆話剛說完,李少逸已經推門進來。
李少逸依舊是一副瀟灑的樣子,他站在周永恆旁邊,笑着道:“二少,不好意思,大半夜還要麻煩你。我的朋友沒有做出什麼事惹你生氣吧?”
賀以翔面色冰冷,嘴角微揚道:“當然沒有。周教授一直很配合,只是我們還有點話沒說完。”
李少逸站在周永恆面前,擋着賀以翔的目光道:“二少,不用麻煩您了。周教授的事情,我們部門會處理。要是日後有什麼需要二少的地方,還希望二少多多協助。”
賀以翔目光看向李少逸,目光中透着點若有似無的嘲諷,他冷硬的嘴角微彎,居高臨下,“李少逸,你長本事了。別忘了,你不過是我帶出來的人。”
說完他看向周永恆,道:“周教授,李隊長是我們北美情報處的小組組長,也是下一任的隊長候選人,由他接手,相信一定能查到你弟弟的下落。”
說完,賀以翔拍了拍李少逸的肩膀,似笑非笑離開。
李少逸目光冰冷,看着賀以翔離開,一直深藏着的野心暴露出來。當年雖然是賀家幫助李家免了牢獄之災,救了李家的生意,可是這些年李家協助了賀家不少。
既然官在商之上,他李少逸爲什麼不做官,做上等人,要做商呢!
所以,從賀以翔帶他進入情報處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等着一個機會,徹底擺脫賀家!
“少逸,原來你也是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