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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強悍的理智,都會有被擊碎的一天。即使理智如秦晴,堅韌如秦晴,在過去的時光裡,也會有被現實逼得受不了的時候,只能靠毒品來釋放自己。

“不要……”

戒過毒的人,再碰毒品,那效果和第一次碰的人完全不同。要戒掉,更難。

秦晴熟悉這種感覺。

“不要……”

她努力蜷縮起自己的手臂,只當是在做夢。手臂上,還有以往留下來的針孔,秦晴把他們當做一種警示。她要徹底擺脫以前的生活,無論多艱難,她都咬緊牙關去過嚮往的生活。

在她戒掉毒品,獨自在外求學後,她買了一瓶廉價的香檳來提醒自己她對美好的生活,對未來,依舊還有憧憬。

她用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實現自己的生活。

可是現在,卻有人要一點點地再次毀滅它!毀滅她的生活!

在毒品的感覺再次襲來的瞬間,秦晴的腦海裡一片黑暗。她隨手抓着手邊的東西,要將體內那種無數蟲蟻咬的感覺驅散開,在她要放棄的時候,她碰到了袖口的扣子。

金屬釦子的冰冷,從掌心傳到她的心臟,此時給了她掙扎的勇氣。

“好好享受吧,”陸海風坐在牀邊,看着秦晴的痛苦,笑着道:“你會喜歡的。”

秦晴避開陸海風的觸碰,極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一下子打開追蹤器!

陸海風被秦晴避開,面上閃過一絲戾色。

“秦晴,你掙扎不了多久。等你醒來,你會明白,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陸海風對秦晴所用的,是k怖f子常對底下人用的洗腦方法。先用無數的痛苦折磨,然後再一點點給予好處,最終另一個人因爲害怕和恐懼失去自我,而完全屈服。

這種地獄式的折磨訓練方法對所有人類,幾乎都有效。(往小了說,可參考典型家暴被毆打得極爲嚴重的婦女,不止不會離開自己的丈夫,甚至還會死心塌地跟隨。)

“好好睡吧。”

陸海風笑容詭異地看着秦晴掙扎,也忽視了秦晴袖子上,一閃而過的紅色光芒。

賀以翔追蹤到一處船隻停泊處,可是放眼,至少有六十條船隻在眼前。如果他是陸海風,這無疑會是最好的躲藏地方。

賀以翔還沒下車,手機響起,打來的正是林躍。

“喂。”

電話裡,林躍沉默了一下道:“老大,如果不是你要用的話,恐怕很難批示下來。”

賀以翔嘴角銜着一絲淡淡的冷笑,他道:“條件。”

所謂的批示不過是對外的幌子,林躍這麼跟他說話,目的再明顯不過。

林躍握緊電話,“我要那份名單。”

“可以。”

賀以翔的回答毫不遲疑,乾脆得讓林躍只能攥緊拳頭。

賀以翔交出名單,就相當於真正交出了23軍情報處。而他,也真正背叛的賀以翔,背叛了他的信仰。

林躍阻止自己過多地去想這件事,他沒有選擇。

從醫院出報告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了選擇。他一個大男人,決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無依無靠。所以,他只能犧牲兄弟。

“我立馬派人過去。”

賀以翔得到這句,並未回覆,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林三海的電話沒過十分鐘進來,他道:“老大!小躍躍把手續辦下來了,我現在已經帶人在路上了。”

“地點搜到了嗎?”

林三海看着旁邊的人道:“搜到了,在東安碼頭!”

賀以翔目光一沉,他的直覺沒有錯。陸海風帶着秦晴就在這裡,“還有多久能到?”

“十五分鐘。”

“儘快。”

“是!”

賀以翔從車上下來,看着對面的幾十艘船,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斃掉陸海風。可是衝動無濟於事。如果他打草驚蛇,陸海風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賀以翔看着平靜的海面,內心只能死死壓抑着那種瀕臨邊緣的瘋狂。

他不知道現在秦晴怎麼樣,只能希望,她能夠等他。

只需要十五分鐘。

秦晴整個身體蜷縮着,毒品的作用並沒有那麼容易過去。她能感覺到陸海風在觸碰自己,她憑藉本能地閃躲。可是陸海風顯然並沒有就這樣放開手。

對於陸海風來說,想得到秦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起初,他只是想讓她成爲他的一部分收藏而已,可是現在,看着躺在牀上,咬着自己的牙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女人,陸海風覺得有些着迷。

要找一個可以和自己匹配的女人不容易,尤其是她還那麼的瞭解自己。

陸海風用沒有包紮的那隻手觸碰着秦晴的胳膊,然後流連着往上,碰她的臉頰。尤其是那雙緊緊閉着的眼睛,陸海風多麼希望她能夠睜開。這雙眼睛如果這個時候睜開,一定會充血的好看。

陸海風笑了,他的手滑下,去觸碰秦晴的大腿。

這雙腿,是他最想要的。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在經歷過關節和骨骼移植後,還這麼堅強站起來的。從在醫院看到她做復建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想,是什麼樣的意志力支撐她站起來。那種疼痛,不用親身經歷,都能夠疼得撕心裂肺。畢竟,從外面移植進去的關節和骨骼要磨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即使磨合了,也隨時可能會在顛簸或是不穩,或者是過度疲勞的情況下出入排斥,那時候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力地在生生抽自己的筋一樣。

有很多病人在接受了這樣的移植之後,因爲無法忍受痛苦,而變得意志消沉自暴自棄。可是秦晴相反,她不止沒有,還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甚至,隱瞞着這個情況,獨自一個人承受。

這雙腿,美得讓他格外心動。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解剖開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景。

“放手!”

一道聲音突然闖入,陸海風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晴已經睜開眼。眼睛正冰冷地看着他放在她腿上的手。

“你醒得比我預期的要快。”

陸海風並未挪開手,神情在看到她的眼睛後,出現一瞬間的病態癡迷。

秦晴咬着牙,踢開陸海風的手坐起來。

“你對我注射了毒品!”

陸海風笑着道:“這不是你喜歡的嗎?”

秦晴看着陸海風的笑臉,越是現在,她的思維越是清醒。太多的事情,讓她懂得,只有清醒的理智能夠解救自己。

“你就是周永醇。”

陸海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慢慢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說不上來的陰冷,“這你也知道?”

秦晴抱着手臂,忍受着體內的那種躁動難受,喘息着道:“你做了削骨手術,改變了顴骨和下頜。將自己整容成真正的陸海風,並替代了他。”

陸海風摸着自己的臉,臉上的笑容在碰到紗布的時候變得猙獰。

這張臉毀了,要想再整容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爲他的骨頭已經被子彈打穿,皮膚也出現了深的撕扯性傷痕,即使再去整容,也會留下猙獰的傷疤。

“可惜這張臉,被賀以翔毀了。”

秦晴看着陸海風,她將自己緊緊靠着牆壁,道:“那你呢?你殺了陸海風,還有敏儀,還有小桃,還有其它的三個受害者!你就是個瘋子!”

“我是瘋子?”陸海風雙眸微微充血,一隻眼睛被紗布半遮擋,看起來就像要爆出來一樣,“真正的瘋子可比我瘋多了。至少現在,我還在和你說話不是嗎?”

“周永醇,你爲什麼要針對我?”秦晴喘息道:“就因爲我說周建成纔是兇手?你就這麼喪心病狂!”

秦晴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刺激陸海風,可是她控制不住。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殺了那麼多人,而且喪心病狂地針對她,她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組織,可以用任何名譽去傷害任何一個人!任何地方的非正義,都是對所有地方正義的威脅!

“呵……你在生氣?”

陸海風笑了。

秦晴目光含怒,無法想象,這個時候陸海風居然還笑得出來。

陸海風搖頭,笑着道:“秦晴,你不會知道你有多吸引人。看着你,我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你和我太像了,秦晴,我們纔是天生一對。”

“你休想!”

陸海風笑着道:“你會同意的,不用多久,你就會同意的。”說完,陸海風從一旁拿出另一根針管,裡面依舊是毒品。

陸海風每次給秦晴注射的量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會讓她的身體慢慢出現依賴。

第二管的注射,已經讓秦晴漸漸減少了痛苦,反而感受到了一點興奮和預約。如果這一針再下去,她的身體就會變得又重新接受毒品。

“周永醇,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無論你給我注射多少毒品,你都休想達成你的目的!”

陸海風卻是笑着道:“秦晴,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飾。你吸過毒,我知道的。你不用否認,這些都是敏儀告訴我的,還有很多事情,我會幫你你慢慢都回憶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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