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絕對！”
秦晴點頭，染小云也點頭。
兩人是從單位和公司出來的，所以都沒有開車。現在回去，也只能打車。
京城的士難打是出了名的，不是沒有出租可打，而是一些司機太刁。秦晴和染小云等了將近十分鐘，都沒有打到車，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終於來了一輛空車。
染小云爲了防止這輛空車再次不停離開，連忙從包裡抽了一張紅老頭揚出去打。
看到染小云這動作……
秦晴：好想走遠一點。
染小云自從進了家族公司之後，行事越來越土豪了，而且是簡單粗暴的那種，簡直是，簡直是……好吧，也只有染小云能做出這種土豪又不讓人討厭的動作。
“真的停了！秦晴，我就說，紅老頭最管用，你偏不信！”染小云打開車門道：“秦晴，快，上車！”
秦晴看了眼司機，淡淡道：“小云，我坐前面。”
染小云疑惑，不過也沒多想道：“好吧，那我自己坐後面。”
秦晴打開前排的門，坐上去，淡淡道：“師傅，去正陽街鋒尚國際公寓。”
染小云琢磨了一下地址，訝異道：“秦晴，怎麼去這裡？”
染小云問話的時候，司機已經開車了。
鋒尚國際公寓公寓是染家的一處房產，平時並不用，這處房產事做投資用的。但是有時候，賀以翔或者是寒墨有需要用地方的，都會來這裡。所以這裡的設施在兩人的改造下也變得不一樣，而且已經被做了隱藏。
因爲這個地方比較特別，所以秦晴染小云都各自有鑰匙，也是爲了以防未來可能的一萬個萬一。
如此一來，這裡就從投資房產變成了另一個隱秘的居住地。
“小姐，到了。”師傅開口。
染小云疑惑着，正要下車，卻聽秦晴道：“師傅，一起下車吧。”
“秦晴，你怎麼……”
染小云話說到一半，突然睜大眼睛看着司機，“芊芊！”
馮芊芊將假髮從頭上取下，一頭大波浪長髮落下，她朝染小云笑着道：“小云，又見面了。”
“芊芊！你連變裝都會，怪不得秦晴說，抓你不容易！”染小云說完，立馬道：“秦晴，你一上車就發現了對不對，所以才說要來這裡？！”
秦晴笑着點頭，“嗯。”
馮芊芊對於秦晴的反應也是驚訝的。因爲她的變裝已經騙過了不少人，可是居然被秦晴一眼看出來了。剛開始秦晴看出來的時候，她還擔心秦晴會做什麼，後來聽她說了一處沒聽過的地方，才知道，自己賭秦晴和染小云這邊是賭對了。
“秦晴，我也好奇，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秦晴道：“你忘了，我曾經替你們體檢過嗎？你們的特徵我都記得，你的手腕受過傷，還有你的小拇指有遺留的傷，活動不靈活，再加上，你露出來的輪廓，這麼多特點加起來，總不會是巧合吧？而且，假髮。”
馮芊芊聽秦晴這麼說，心服口服，無奈搖頭道：“秦晴，你去衛生部真是浪費了。人都說賀以翔看人很毒，我看他是瞎子纔對。”
秦晴笑了笑，沒多解釋道：“走吧，我們先上去。”
染小云道：“你們先上去，這車交給我。不能出租車只進來，沒出去。”
“嗯。”說完，秦晴讓染小云和馮芊芊換了衣服，然後帶着她上了公寓。
喬裝後的馮芊芊變化很大，而且面容的特徵都進行了遮掩，及時有碰到什麼人，也很難記住她的長相。
“虧那個賣假髮的老闆跟我說這頭髮是真發做的，看來我被騙了。”馮芊芊調皮地活躍了一下氣氛。
秦晴笑着道：“那個老闆沒有騙你，這頭髮的確是真發，不過真發坐成的假髮也是需要處理的，不然很快就會變質，無法保持光澤，更做不了效果。”
馮芊芊笑着道：“懂了。”
秦晴打開門。
馮芊芊看着房內的設置道：“這裡請專門的人來佈置過吧？”
秦晴沒打算瞞她，而且以馮芊芊的聰明也會纔出來，“這裡以翔平時會來，都是他讓人改造的。”
馮芊芊笑了看了她一眼，對她的坦誠有些意外。
秦晴道：“以翔跟我說了一些你的情況。”
“他說了什麼？”
“他說，……”秦晴道：“他說，你殺了雪豹做任務的成員。”
“是。”馮芊芊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承認。
“芊芊，你是不是有其它的考慮？”秦晴問道。
馮芊芊將身上出租車師傅的衣服一脫，露出自己的衣服，道：“有，我是有自己的考慮。我必須完成任務。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賀以翔一定也跟你說了我現在的身份。”
“芊芊，你？”
“我接替了秦德高的位置。”馮芊芊直接解答了秦晴的疑問，“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爲了給樑喬升報仇？你以爲我會這麼傻嗎？如果爲了報仇的話，我不一定要用這個辦法。”
秦晴清楚地知道馮芊芊在說謊，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讓她說任何的真話。
馮芊芊看着秦晴道：“秦晴，不要用你的善良來揣測每一個人，有些人，比如我，就是壞人。”
“芊芊，即使你這麼說，我也不會相信。”
馮芊芊道：“你信不信都和我沒有關係，只是我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好了，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決心了，幫不幫我，你可以選擇。”
染小云進來的時候，聽到的正是馮芊芊的這句話。
染小云看向秦晴道：“秦晴，你們在說什麼？”
秦晴道：“小云，我有點渴了，你幫我去裡面倒些水出來。”
染小云一聽這話，明顯是要支開她，可是又沒有辦法。染小云瞪了秦晴一眼，得到的是秦晴的笑容，染小云摸進了廚房，側着耳朵相挺清楚他們說什麼，但是秦晴卻把門關上。
染小云：“……”過分。
染小云認命洗杯子倒水。
客廳裡，秦晴道：“芊芊，我相信你的爲人，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相信你會幫助殺死樑喬升的人。就算是，我也會幫你。確切來說，不是幫你，而是幫樑醫生。”
馮芊芊嘴角揚着淡淡的笑，透着點落寞的嘲諷。
“人都死了，怎麼幫？”
“樑醫生是死了，可是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你，”秦晴道：“我想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既然這樣，身爲他的朋友，我們一定會幫他。而且，我也要感謝他。”
“感謝他？”馮芊芊道：“他自己都處理不好自己的事情，還能幫助別人？”
秦晴道：“我的傷能好，多虧了樑醫生給我的名單。如果不是他提供給我國外醫生的名單，我的傷不可能治癒，即使可以，那也要多年以後。”
馮芊芊聽着秦晴說樑喬升的事，面上的神情微微變柔。
樑喬升，就是那麼一個善心的人。
善良到，能用自己的命來救她。
可是，她說了要他救了嗎？！
他憑什麼自作主張！
樑喬升爲她做的事情，也是在馮芊芊加入赤練組織之後才知道的，就是知道了，更增加她的悲痛和絕望。她原本以爲，幾年之後，她可以把樑喬升像是路人甲乙丙一樣，忘記掉。
即使忘記不掉，也可以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在生命中留下印跡的人，不必過多在乎。
可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之後，她已經無法這麼做了，她只能一點點地讓樑喬升這個人徹底地刻入她的骨髓。除非她的生命結束，否則樑喬升這個人就一直會在她心中。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放縱自己都沒有用。
“如果喬升能看到小四和小衣，一定也會很疼愛。”樑喬升的父母都是烈士，自小就受到賀家的照扶，在他的心裡，賀家的人就是他的親人。
賀家出現了新成員，他一定會很開心。
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樑喬升在的話，他一定會被孩子們欺負。他就是這樣的人，對一個人好，可以全身心的好，無論做什麼都行。
想到這，馮芊芊笑了，可是她的笑容透着一股哀傷。
“你見過小衣和小四嗎？”秦晴打斷了馮芊芊的思緒。
馮芊芊笑了笑道：“嗯，兩年前見過，兩個小傢伙長得很好，秦晴，恭喜你們。”
秦晴道：“我帶他們去給樑喬升看過，所以你不用覺得遺憾。”
馮芊芊沒有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染小云將茶拿了出來，兩人已經沒有再說什麼了，是奇怪的沉默。
染小云只能道：“芊芊，你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我給你送過來。不用跟我客氣，儘管提。”
這種無處不透出的土豪味道，讓秦晴扶額。
“呵呵，好，”馮芊芊倒是喜歡極了染小云的性格，直接，爽快，可愛，“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一定會跟你說的。”
染小云看秦晴搖頭，只能嘿嘿直笑。
沒辦法，小墨墨就是喜歡她這麼直接嘛~
秦晴看了看時間道：“我要先回去了，不然會引起懷疑。”
“嗯，對！”染小云道：“秦晴，有不少人盯着你，你趕緊回去。”
秦晴被染小云的說法弄得哭笑不得，“染小云，你才被不少人盯着呢！”
“嘿嘿，我有小墨墨一個人就行了，不用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