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近在眼前的樓梯消失了,昏暗的樓梯間開始慢慢黑了下來,猶如濃重的筆墨渲染下最重的一筆,算安清打開了強光照明的電,也看不清任何任何東西。唯一的光明在裡安清他們不遠處晃動,像是吸引飛蛾的紗燈,安清相信,那裡極有可能是陷阱。
“玉生,情況不妙了!”安清雖然看不到玉生的臉,但是手心微涼的觸感還是讓她安心不少,緊張的時候,她總是願意和他說點什麼,那怕是無用的。
“那邊雖然極有可能是陷阱,但是我們也不能留在這裡了!”安清用力握了一下和玉生牽在一起的手,拉着黑暗的他向着那唯一有着光亮的方向跑去。
隨着貼近那光亮,世界再次恢復了明亮,而安清眼前的世界卻與之前有了驚天的變化:沒有了荒廢的辦公座椅,沒有了到處是丟棄的資料的雜亂,窗明几淨,整齊的辦公器具,急匆匆拿着報表行走的職員,抱着一大堆資料到處送的助理,趾高氣昂訓人的主管,在茶水間裡偷偷八卦的女同事,還有按着電梯一臉急躁不停拉扯領帶的保安……
已經荒廢了許久,根本沒有人的大廈好像恢復了曾經的熱鬧,安清的手一點點兒汗溼了,她猶記得之前進來這個大廈的時候,這裡的模樣,而今全都變了,能在大白天施展這樣大的幻境,她自問不是對手。
安清拉着玉生開始跑,可整棟大廈好像都變了模樣,甚至還有人攔住了她的腳步:“安清,你這是幹什麼去啊,貌似這時間還沒下班呢啊!”那是一個女聲,微微有些沙啞,帶着一絲優雅的慵懶味道,她的手在後面搭在了安清的肩膀。
微微溫熱的觸感,熨燙着安清的皮膚,真實的觸感讓人無法生疑,她慢慢轉過頭,一個梳着酒紅色長卷發的時尚女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這是怕我看見嗎,沒想到你們兩個倒真好了!”
在安清回頭的那一瞬間,她驚異地發現自己也變了,她不再是揹着穿着戶外服,揹着大揹包的賽者,而是盤起髮髻,穿着緊身衣裙的辦公室女職員,而她手牽着的玉生也不再是一身運動服,揹着行囊,而是t恤衫牛仔褲和玉生同樣樣貌,但卻戴着眼鏡的男同事。
“你們兩個好,也不請客,真是不地道,改天,改天安清你得請我吃飯啊,算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媒人呢!”說完那女子還對着安清挑了挑眉,擠了擠眼睛,笑的一臉戲謔。
“放心吧,回頭我和安清一定請你,忘了誰還能忘了你!”話是玉生說出來的,而在說完話那一瞬間,他的眉頭卻緊緊蹙了起來,他握着安清的手也越發用力了幾分,但很快他又釋然一笑,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