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後,雅籟、仁王、還有明明不同路卻硬被仁王拉着一起走的柳生一起回家。
走到半路,確定身邊不會出現什麼熟人後,仁王疾走幾步擋在兩人面前,臉上掛着帶着“我已經看透一切”的意味的笑容,哼哼兩下開口,“老實交代吧,搭檔,你是不是把假髮借給雅籟了?”
雅籟吃驚得張大了嘴,而柳生只是無所謂的推推眼鏡,標準紳士笑:“她想要COS你,卻沒有工具,而我這裡一應俱全。”說完聳聳肩,表明他只是舉手之勞幫了個小忙而已。
“搭檔你果然不愛我了。”仁王西子捧心一臉傷心欲絕,眼底卻滑過一絲不容錯認的狡黠,“你竟然把我親手送給你的‘定情信物’給別人!”
雅籟知道自己該把重點放在“定情信物”上的,但她還是被那個“別人”狠狠地刺了一下,定了定神,雅籟露出一個習慣性的微笑。他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她這麼告訴自己,卻還是避免不了傷感這種情緒。
而柳生只是推推眼鏡,毫不留情的拍碎狐狸心:“我從來沒愛過你,如果你敢繼續這麼開玩笑,我不介意真的讓小瑜回來整整你。”
仁王立刻收斂起亂晃的狐狸尾巴。顯然“小瑜”這個名字對他殺傷力很大。
“小瑜?”雅籟側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是誰?”
仁王聞言立刻興高采烈的回答:“小瑜是柳生的……”
“仁王!”柳生低喝,眉頭微皺,不太高興的樣子。
柳生下意識的行爲讓敏感的雅籟以爲是對外人的防備,臉色一白,控制不住的退後了幾步。勉強穩住身體,“我有點口渴,去買瓶汽水,你們要不要?”但還沒討到答案,便匆匆離開。
仁王茫然,戳戳柳生,“她怎麼了?”
“那是你姐姐,你不是自詡你和她有心電感應麼?”柳生牽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現在怎麼跑來問我?”
仁王難得被噎。
雅籟去的有點久,但仁王和柳生也沒興起找她的念頭。有什麼想不通的那必須要靠自己,別人幫忙有時候會越幫越忙,當然,自己無論如何也走不出的牛角尖除外。
“仁王,剛剛你說的那句話,是想撇清些什麼,對吧?”閒着也是閒着,柳生開始踩自家搭檔的痛腳。很久沒見狐狸炸毛卻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有點想念。難道自己真的有妹妹說的那種S的氣質?還是說面對仁王這種M體質纔會有這種想法?柳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仁王表情扭曲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我想,雅籟最近很可能感覺到了什麼。”
柳生接口很快:“感覺到什麼?你喜歡她?”
仁王又扭曲了下,不情不願的點頭。緊接着在柳生開口之前補充:“不過我想她只是潛意識覺得不對,並沒有真正意識到我……喜歡她。”
“原來如此。”柳生慢悠悠的唸了一句,“不過下次在小影面前別說剛剛那種讓人誤會的話,會讓她……咳,興奮起來。”
“小影?”仁王嘿嘿一笑,“就是你家那個腹黑小LOLI啊?”
跟幸村處的時間久了,柳生對“腹黑”這個詞深有體會,所以他很反感把這個詞往自己天真可愛的妹妹身上按(作:其實柳生你就是個黑啊,別拿鞭子,當我什麼都沒說= =),但他還是很無奈的點頭,“是。”
“但是爲什麼?”向來對惹怒除自家胞姐之外的人有濃厚興趣的仁王一臉躍躍欲試,“我們在你妹妹面前表現一下相親相愛有什麼不好?”
“小影現在就在努力撮合你和我。”柳生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不想將來和雅籟的情路上還有一個堅定的耽美擁護者阻道,你最好不要。”
剛剛選擇性遺忘的仁王此時也想起了幾個星期前去柳生家借宿小LOLI的表現,黑了臉,“我絕對不會!”說完眯了眯眼,“不過你要怎麼轉移你家寶貝妹妹的注意?”
柳生淡然的推了推眼鏡,語氣中隱隱有些幸災樂禍:“我告訴她她的阿市哥哥和真田有曖昧,然後把去年海原祭時幸村和真田的吻照給她看了,所以她的注意力全部在真幸上,得知今年的海原祭幸村不會參加她還很可惜。”
仁王“噗哩”一聲笑了,與此同時不遠處也傳來一陣笑聲。仁王柳生對視一眼,同時向聲源看去。是雅籟。她站的位置是剛剛兩個人位置眼神的死角,如果不轉身很難看到。
仁王臉色微變,“雅籟,你站在那裡多久了?”
“沒多久啊。”雅籟笑笑,晃晃手裡的一袋果汁,“就在你們說幸村和真田吻照的時候。”
“有興趣?”搶在仁王之前說話,柳生巧妙地轉移着話題。仁王雖說是欺詐師,但他在涉及雅籟的問題上IQ向來直線下降自由落體向零靠攏成爲負數指日可待,如果不想被發現什麼,還是由他說話比較妥當。
“額……”雅籟糾結了一下,還是向女性生來就有的八卦性妥協。點點頭,老實回答,“有。”
看她的樣子,柳生鏡片後的眼睛滑過笑意,看了眼還在糾結的搭檔,上前發揮紳士精神幫她拿過飲料,“時間不早,邊走邊說吧。”
一路上向來好熱鬧的仁王沒說什麼話,倒是一向信守紳士守則能不多說絕不多說的柳生跟她聊了一路,包括那張吻照的來歷。
——其實來歷很簡單,他們初三時網球部抽到的表演劇目是睡美人,然後全校投票睡美人要幸村來當,王子是真田,最後一吻時又有好事者拍了下來,最後在瞞着幸村真田的情況下,網球部人手一張了。當然,這個好事者究竟是不是姓仁王名雅治也就不需要太過深究了╮(╯▽╰)╭。
“雅治,我覺得你很深藏不露。”站在家門口目送柳生離開後,雅籟微微側身看着因爲光線問題看不清表情的弟弟,笑道。
“深藏不露?”仁王重複一遍,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沒什麼。”雅籟搖搖頭,轉身開門,“進去吧。”
仁王晃了晃腦袋,沒說什麼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