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難得溫馨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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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難得溫馨

第七十三章 難得溫馨

待莫延遲架着劉開文走到階梯拐角處時,趙一慧向着下面揮手喚道:“堂叔!”

老頭站在燈臺旁,也伸出左手揮了揮,轉身面對貔貅,撫摸着它的頭頂,念道:“你也守了快兩千年了,該休息了!”

他左手環住貔貅的頭部,逆時針轉動了一圈,便擡頭看向室頂。

郝有富奇怪地瞧向老頭上方,只見室頂開始掉下碎石,大喊:“不好!要塌了。”

趙一慧和張小刀見此情景想跑下階梯,卻被刀疤一手一個鉗制住。

郝有富也被莫延遲的另一隻手給扼住了脖子。

碎石之後,從頂端噴出無數股黑水,如飛瀑一般而下。

趙一慧眼看着老人的身影被遮入水幕之中,掙扎不出刀疤的鐵腕,淚水溢滿臉龐:“堂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墓室陷入一片黑暗。

記憶中的青澀少年曾腳踩草鞋、肩扛鳥槍,跟着族中兄弟在少城公園立下出師血誓。少年彎腰對送行的他道:“等我殺光鬼子回來,就請你去李老闆的小雅菜館!”

彼時的他不捨親人離去,拉了拉牽着他小手的長衫青年問道:“他們會平安回來嗎?”

青年彎腰回答他:“作爲親人,我希望他們平安歸來;作爲國人,我希望他們殺死更多的敵人。”

如今,記憶中一張張年青熱血的面孔都已不復存在,莫延遲喟然長嘆道:“他叫閔開悅!”

一陣滂沱黑雨之後,老人、燈臺、石碑、石棺都已化作黑泥。

莫延遲急道:“快走!自毀機關啓動後,合金門會自動關閉鎖死,將無法再打開。”

郝有富反問道:“你咋知道?”

“因爲那是莫家修的。”

郝有富終於明白爲啥門上的密碼有洋文了。

刀疤跪地,朝着墓室內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衝上拐角。郝有富幾人跟在其後,爬上階梯後,見金屬門已開始關閉,尚留一人寬的縫隙。

刀疤撲向前去,卡在門間,兩手用力抵在門上。

郝有富、趙一慧、張小刀陸續鑽進門內,用肩膀抵住大門。

門上的密碼轉輪胡亂地轉動着,看得人眼花繚亂。

張小刀掃過亂轉的字母和數字,疑惑地定睛一看,瞳孔猛然一縮。

刀疤抵住大門的手被壓得彎曲,貼向胸前,滿臉通紅、青筋綻現的他嘶吼着:“快!”

一股來自金屬門的強大推力將他和抵住門的三人彈了出去,漸漸合上了縫隙。

郝有富猶不死心地站起身,衝向金屬門,使勁推門,卻無法推開,眼瞧着縫隙越來越小,他爆發出一陣吼聲。

“咔……吱……”

一陣陣怪聲從門縫傳來。

他分神看向門縫,嚇了一跳,往後退出數步。

……

“劉哥還沒醒嗎?”

“沒吶!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我熬了雞湯。”

“小耙還會熬雞湯啊?真賢惠。有沒有多的一口?”

窗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閒話着家常,這是劉開文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馨。

小耙?

他猛然睜開眼,入眼是一個陌生的環境,簡單的小房間被佈置得很樸素。想起什麼,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東西還在,取下吊墜,看着手心裡的黑石,黑石頂端被打出一個小洞,穿過了一根紅繩。默默把黑石掛回脖子上,他出神地看向窗外。

“醒啦!”

郝有富推門查看,見劉開文正躺在牀上發神,便走去坐在牀邊,替他整理蓋在身上的薄毯子。

“這是哪裡?”

郝有富笑着回答:“小耙的院子。我們從洋房回來,合計了下,不能再住在王叔那裡了。不然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着,商量什麼都麻煩。再說了,我們多少人啊!都擠你那屋,像話嘛?我都多久沒睡過牀了。”

劉開文被他逗得一笑:“是你自己不睡牀的,可別賴我。我可是自願打地鋪,把牀讓給你倆了。”

郝有富哀怨地看着他:“誰能敵過刀子的降龍十八腿啊!”

劉開文坐起身來:“都住過來了?”

“嗯啊”,郝有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刀疤叔都從旅館搬過來了。以後我叔來了,也住這兒了。”

“一慧呢?”

“我給姨祖留了一套。”

“他呢?”

“誰?”

“莫延遲。”

郝有富盯着他,疑惑地問:“你知道啊?”

劉開文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皺眉道:“恍惚中聽到他聲音了。”

“哦”,郝有富臉色有些奇怪,似乎想說什麼,幾次張嘴又合上,最後才說:“我們走出那棟洋房後,他就離開了。”

劉開文知道郝有富藏不住心事,裝作不在乎地“哦”了一聲。

倒是郝有富坐那裡憋不住了,忸怩半天,問道:“我咋覺得他特別在意你呢?只要你出事,他就會‘嗖’得出現。唉,你知道我進這院子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劉開文搖搖頭。

“我把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就怕下面藏着神龜。”

劉開文失笑道:“不至於。”

“你是沒瞧見他見你躺在棺材板上面的時候,那個脾氣暴得,就像換了一個人。”

“可能我們對他們的計劃來說很重要吧。”

郝有富摸着下巴上的青鬍渣,琢磨道:“你是沒瞧見鐵棺裡的東西,難怪又是鐵棺又是黑石,還有鎮魂鈴……”

劉開文聽着郝有富的低語,垂下了眼眸。

“我發現你的鬍子長得挺快的。”

劉開文的插話打斷了郝有富絮絮叨叨的描述,摸了把下巴,郝有富樂呵呵道:“沒辦法,天生的!我叔說這是真男人的表現。”

“你叔說你小時候身體不好,愛生病,臉大虛胖?”

郝有富皺眉道:“可不是嘛!臉大個矮,所以小名叫墩子。”

“後來怎麼身體變好了?”

“我小時候亂吃東西,有一次吃壞肚子了,發燒燒了三天。退燒後,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後來日子沒那麼苦,就長高了。”

“郝哥,劉哥醒了嗎?”門口站着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孩,只是身帶殘疾,個子顯得有些矮小。

“他醒了。給我也來一碗,我也補補。你別拿啊,讓刀子動手。”

看着男孩一拐一拐地離開,劉開文問:“他就是耙子?”

“嗯,可好的孩子,可惜了!”

“對了,石函裡的東西呢?”

“你不是暈着嗎?姨祖就帶回去研究了。”

想起耙子的祖父,劉開文突然想到什麼,對郝有富說道:“耙子的祖父和閔家大叔提到過一個共同的地方。耙子的先祖爲避難去過那裡,閔家大叔辭去報社工作後,也攜家去了那裡。”

郝有富點頭回應:“而且我們當初被莫延遲救起來的地方也在那裡。”

劉開文想了想:“雅縣和眉縣有什麼聯繫呢?”

“山姑子下山,只餘兩戶凌”,劉開文聯想到凌淼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刀子端來兩碗雞湯,分給兩人,自己拉過一張小凳子坐在牀前。

“劉哥,陽陽來了。”

劉開文點點頭,繼續喝着雞湯。

“劉哥、郝哥!”

劉陽陽進門招呼着大家。

張小刀拉來一張凳子,讓劉陽陽坐下。

劉陽陽一坐下就說道:“劉哥想得不錯。自打你們進了洋房,就有一輛白色麪包車圍着洋房外面跑過三次。車裡有五個男人,年紀三十左右,沒有什麼顯眼的特徵,穿着打扮很平常,沒有一個戴墨鏡。活動中心關門後,那車又繞過去一次,半夜一點左右,那車又去了,還從上面下來三個人,翻牆進了活動中心,之後除了你們,就沒有人出來了。”

郝有富詫異地問道:“三個人?沒出來去哪裡了?”

“我也奇怪啊!還真沒人看到他們三人出來。除此之外,有一個行人也很奇怪。”

“行人?”

“對!個子不高、身材苗條、皮膚特白、眼睛特大、長得特水靈,不知道是男是女,穿着白襯衣和白休閒褲,從你們進去後,到半夜一點,也出現過三次,不過都沒靠近活動中心。”

郝有富一聽,碗都端不住了,雞湯灑了一地。

“他回來了!怎麼不來找我們呢?”

劉開文繼續問道:“麪包車能查到嗎?”

“查了,偷的,車已經還回去了。那車主還自己樂呢!”

張小刀嘆了嘆:“只有等姨祖的線索了。陽陽說的那三個人到底去哪裡了呢?那門不是不能打開了嗎?”

劉開文想起那間抓痕累累的暗室,只怕已成了那三人的歸宿,出手的不外乎是他們。

“唉?不對啊!陽陽,你的人就沒看到一個戴墨鏡的人嗎?”

“戴墨鏡的?真沒有!我還特意囑咐他們,一定要看清楚人的特徵,尤其是戴沒戴墨鏡。”

張小刀納悶了,那個人是怎麼鑽出來的?

見大家精神萎靡起來,劉開文笑着說:“我們住到耙子這裡,晚上大家一起吃頓好的吧!房費是誰給的?”

見張小刀指了指郝有富,他拍着郝有富稱讚道:“有富,大方得都不像你了!”

郝有富被拍回了神,撓撓頭:“我那損失費全填裡面去了,今晚吃飯你們要讓着我!”

“行!吃什麼?”

“肯定是吃火鍋啊!”

“陽陽,把你那些小兄弟也叫上。我們感謝感謝大家!”

“要得!”

一時間,房裡又恢復了歡聲笑語。

院外,一個西服少年站在門前,聽着裡面談笑聲,敲響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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