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豔手牽手走在沿江路寬敞的路面上,**的腳掌踩在盲道凸凹不平的路面,酸痠麻麻的感覺從腳掌上傳到全身。昏黃的路燈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薄霧如一面席子,緩緩的籠罩在我們二人的頭頂。
前面不遠處就是秀水花園小區的入口,也意味着我們的這段赤腳之旅走到了終點。霍豔在前面一株銀杏樹下停住了腳步,放下鞋子穿上,我也學着她的樣子把鞋子穿在腳上。
她看着的面孔,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然後轉過頭向着遠處跑了出去。
看着她奔跑的倩影,我的內心被一股莫名的衝動牽引着,雙腳不受我思想控制的向前奔去。霍豔在秀水花園小區一個小花圃前停下,淚眼婆娑的看着我,如一頭受傷的小鹿,我跑到她身邊,雙臂伸展用力的將她擁在懷裡。花香通過夜間的涼風絲絲送入鼻中,我們的雙脣粘合在一起,我的右手順着她曲線玲瓏的後背一路下滑,握住她渾圓的臀部向我的身子擠壓過來,她的雙腿好像支撐不住她的身子,雙腿交纏我的下身,我的身上突然的燥熱起來,像是燃起了一團火,這火焰促使着我的右手從她襯衫的下方探入,沿着她平滑的小腹向上摸索,霍豔“嚶嚀”一聲呻吟還未喊出來便被我的大嘴再度捉住。
就在我們意亂情迷之時,在花圃的不遠處的小徑上突然響起一聲大吼,霍豔聽到這吼聲,身體不自覺的一陣顫抖,慌忙推開了我的身子,轉頭有些無助的看着小徑上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我莫名其妙的轉過身子,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名男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保安服,那雙眼睛即使在夜晚也露出兩道兇光。在看清我的面龐時,他憤怒的向我衝來,同時一記剛猛的勾拳向我的臉部擊來。
我的怒火也被他沒來由的一拳激起,右拳幾乎在同一時間向他臉部擊去。我的嘴角被他的一拳打的流出了一抹鮮血,看着他腫起的面部,知道他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內心多少找回了一點平衡。
只是這一拳並沒有減輕他的怒氣,在退開了一步之後,第二拳呼嘯着向我打來。“媽個巴子,今天老子跟你卯上了”我大吼一聲也向着他衝了過去。我們兩人從花圃邊一直打到不遠處的一塊小草坪,最後糾纏在一起在草坪上扭打起來。
霍豔眼睛紅紅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漠然,好像眼前的兩人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們兩人最後都沒了力氣,直挺挺躺在那裡。我試着揮動了一下,剛擡起一半便無力的垂了下去,眼望繁星漫天的夜空,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離我遠去。從這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出現,到霍豔的神情變化,我似乎看出了什麼。
“肖捷,你鬧夠了沒有?”霍豔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從冰封的嚴寒之地一路飛奔而來,傳到我的耳中,我起伏的心臟突然間平靜了下來。
我緩緩的坐起身子,眼巴巴望着霍豔來到那男子身邊,柔聲的說:“田青,我們回家。”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讓我從草地上站起身子,轉頭向着小區的大門走去。身後傳來霍豔冷冰冰的聲音:“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沒有說話,大步向前走去,等離開小區大門,我發瘋般的向前跑去。來到沿江路橋,我停下腳,仰望漆黑的河水,突然有種被命運愚弄的感覺,半個小時以前,我們還站在這裡一起欣賞靜悠的河水和漫天的繁星。半個小時以後,便只剩下我獨自一人對河輕嘆,命運真的很會愚弄人。
雖然霍豔一直沒有說出她和那個男子的關係,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對我而言,現在我的心已經死了,那些曾發生過的事情只能如同鐵道上呼嘯而過的火車,停靠的那站永遠不會對我言明。
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裡12點30分,看着緊閉的學校大門,我只能苦笑着向學校東面漫無目的地走下去,路燈的光照下聚集了許多的蚊蟲,走在下面時不時受到蚊蟲的侵擾,讓我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越發的不堪。
在東面400米左右有一片專賣夜宵的攤位前,我要了四瓶啤酒,一個人獨自喝着悶酒。不經意間擡起頭,看到離我不遠處胡芊芊正在拿着酒瓶豪飲呢。
我的眼睛被眼前的情景吸住了,周圍幾個出來吃夜宵的男子正在用異樣的眼光盯着她腰腹**出的潔白肌膚,我從中看到了危險。這丫頭不知道哪根筋壞了,一個人在這借酒消愁呢,不管怎麼說,這丫頭現在也是我的合法女友,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早晚得出事。
想到此處,我拎着啤酒來到了她的對面坐下,周圍的幾個男子看到我這個“敵人”都紛紛怒目而視,不過我對這些眼光根本無視。
胡芊芊睜開她那雙有些朦朧的眼睛,看到我臉上額頭的傷痕,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醉醺醺的說:“肖捷,你……你怎麼來了?怎麼……怎麼被誰揍成了豬頭?”說到這裡她竟然“咯咯”大笑了起來。
看到她一臉的醉意,我也不好和她計較,拎起酒瓶對嘴猛灌了兩口,然後拉起她的手站了起來。胡芊芊想掙脫我的手,但嘗試了兩次都沒能得逞,也就順從的伏在我胸口,嘴裡還不住的說着胡話:“肖捷,你是個大壞蛋……花心大蘿蔔……”
人人都說酒後吐真言,她這些胡話絕不會是空穴來風,我和霍豔的事情她可能知道了。只是現在這些對於我而言已經成了過去。當下最要緊的是儘快離開這裡,從我站起身的那一刻,周圍的三名男子就相視一眼緊緊的跟在身後。而胡芊芊卻絲毫意識不到這一點,嘴裡還在不斷的說着胡話:“肖捷,你混蛋……”
我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小妮子看來只會罵混蛋壞蛋之類的,在家應該屬於乖乖女類型的。可醉成這樣憑空多出了一個麻煩,只有儘快的離開這裡才行。
往前不遠處有一家網吧,我加快腳步半拖着胡芊芊往前走去,身後的三名男子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意圖,趕忙加快腳步攔住我的去路。
領頭的一名男子年紀在30歲左右,下巴下留着一撮毛,望着我懷中的胡芊芊露出一臉的陰笑:“兄弟,你好像違背了規矩,這妞是我們幾個先發現的,你居然搶先一步,是不是應該對我們交代一下。”
“交代?哈哈……”我放聲的大笑聲。
我的笑聲激怒了眼前的男子,他用眼睛示意身後的兩名男子,三人同時揮拳向我打來。
“操”我低聲罵了一句,擡腳向迎面的男子踹去,同時拉起胡芊芊向旁邊撤了一步。
儘管如此我的肩頭還是被從右邊攻上來的一名男子的拳頭擊中,身體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胡芊芊的醉意被眼前的一幕減輕了不少,看着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還以爲是被眼前的三名男子打得。關切的問:“你怎麼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便被對方一記重拳擊中面頰,我的身子往旁邊移動了兩步,胡芊芊一個不穩,被撞倒在地上。
看着這仨小子趁人之危,我的怒火被徹底的激起,伸手將腰間的皮帶抽了出來,照着迎面的男子就是一下。一道血印在對方的面頰上出現,身後的兩人也同時抽出了皮帶,正準備向我抽來的時候,一串急速的哨聲響起,兩名巡夜的警察從遠處向這邊跑來。
三名男子看着勢頭不對,那名30歲左右的男子臨轉身前向我豎了下中指,意思很明顯。
看着三名男子向西面跑入了居民區,胡芊芊才從地下站起,拿起潔白的手帕爲我擦拭脣邊的血跡,淚水順着她瑩白的面頰向頸部滾落。
我伸手抓住了她拿手帕的手腕,儘量用一個自認爲很瀟灑的笑容對着她笑。沒想到卻引來她的一串大笑。兩名警察來到兩人身邊看着胡芊芊又看了看我,在例行問話過後,纔有些莫名的搖搖頭向西面走去。
胡芊芊捂着笑疼的肚子,緩緩的直起身子,指着我的臉說:“你看看你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豬頭……哈哈哈……”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芊芊”被女孩子笑話,我還是頭次經歷,而且還笑個沒完,我的心情本就糟糕,她現在的取笑無異於火上澆油。不過念在她剛剛爲我流淚的份上,我只是嘴上不饒人,心中早就原諒了她。
“混蛋……”她似乎被我的吼聲嚇住了,淚水又涌出了眼眶。肩頭聳動的說:“你就知道欺負我,我恨你……”
想起我今晚剛和她分手就去找霍豔,確實很對不起她。我走過去攔過她的肩頭,柔聲說:“對不起,不過你看我已經受過報應了,都被人打成了豬頭,你若是還不滿意,等會我們去賓館,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