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章六點發——】“肖先生,讓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我還沒去過匯江呢?”阿楚邊開車邊向我哀求,希望我能帶着他一起。這次我去匯江只要求簫瘋子陪我一起,黑子和阿楚被留下來跟着月月,雖然暫時武敬豪不會對她下手,但那些不明來路的日本人和潛藏在幕後的派幫衆很難保證他們不會趁機報復。
“你和黑子都要留下來,月月一個人在這邊我不放心,以後你想去有的是機會。”見我態度堅決,阿楚只好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安心的開着車。
“有人想去你偏不讓去,而我不願意走動,可你卻偏拉我一起,這世上就有這麼多奇怪的人。”簫瘋子見阿楚被我一句話給頂了回去,趕緊聲援。
“安心吃你的雞腿,今天我心情差着呢,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把你手裡的東西扔出去。”我一擊命中他的軟肋,簫瘋子果然安心的吃起了那個啃得不成樣子的雞腿。我趕緊把臉轉過去,今天天氣很給我面子,把眼望向頭頂湛藍如洗的天空,心情突然間好了很多。
本來阿楚想堅持開車把我和簫瘋子送到匯江去的,可我的堅持下他只好放棄。這麼長時間沒有坐火車,老是在汽車裡坐着,還真有些想念,從這方面來說,我的小階級思想還很濃重,屬於那種吃不慣鮑魚、燕窩、魚翅的主。
簫瘋子在選擇交通工具方面和我達成了一致,用他的話說,坐火車是平民化的貴族享受,我對此表示贊同。坐在車廂裡看着往後不停倒退的建築羣和一節一節的鐵軌,那種不停前進的感覺令人懷念,是火車賦予了遊客流Lang的意義。
辭別了阿楚,我和簫瘋子擠上了NH605次列車,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堅持着站在車廂尾部,隔着欄杆看着不停向後倒退的鐵軌,時間也似乎也在一點點向後推移,我又回到了光明學院,我還是那個上進好學的好學生,令人羨慕的清韻文學社社長,以後我將會有自己的雜誌社,出版自己喜歡的雜誌,我甚至把一生的事蹟進行了量化分配。
而現在呢,那些幾年前的夢鄉都像這鐵軌,漸漸的離我而去。回顧以前無憂無慮的歡快時光,我竟然有些莫名的懷念,很多人都在反覆說人一旦開始回憶,也便意味着他老了。可能我的心態早已過早的衰老,而我卻毫無知情呢。
“旅客同志們請注意,火車前方到站匯江站,有下車的旅客請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按秩序排隊下車。”火車乘務員的聲音響了起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竟然這麼快過去了。我趕緊收拾了一下心境,趕回自己的座位,沒想到原先屬於我的座位上已經多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史努比手繪T恤,印有貓王頭像的牛仔短褲。再把眼睛鎖定在了簫瘋子身上,他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時尚氣息極濃的小夥子,甲殼蟲樂隊成員手繪T恤,金屬鎖鏈圍腰個性十足的牛仔長褲,兩個人臉對着臉正在那裡大談後現代藝術與手繪藝術的優劣,時不時摻雜一些半生不熟的時尚名詞,偶爾還在談話中加上一兩句法語,好像用這個國家的語言也成爲了一種時尚。
“啊哈……嗯嗯……咳咳……”我站在旁邊用了好幾種醒示語,兩個人居然還坐在那裡說的熱鬧,把我的話當作空氣。
“簫瘋子……”即便是如來看到別人躺在自己的**上大談情話也會憤怒吧,何況我不是如來,脾氣比他要大得多。我故意把他的外號拖得足夠長,喧鬧的車廂也因爲我的一聲大吼而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那個和簫瘋子談興正濃的女孩鳳眼圓睜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氣鼓鼓的站起身向另一節車廂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向簫瘋子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簫瘋子也很配合的來了一個同樣的動作。車廂內響起熱烈的掌聲,不知道是爲了慶祝這一對偶遇的青年男女,還是鬨笑我的失意。
“下車後再跟你算。”說完我提着行禮向出口走去。
列車穩穩的停在了匯江站,車站邊推車叫賣食物的婦女都利索的把裝有速食的小車推到了火車旁,忙中有序的和火車上的乘客進行錢物的交換。
我拎着包停在了喧鬧的車站大廳,看着悠然自得晃到自己面前的簫瘋子,一肚子氣沒出發,只能狠狠的給他行注目禮,只是簫瘋子懶洋洋的抓着頭髮,眼睛向四周圍亂瞟,壓根就沒留給我和他對視的機會。
“是不是荷爾蒙過剩沒處發泄,見到女的就撲上去?”我壓了壓火氣,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夠刺人。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聽說匯江有一片地兒盛產一種叫做美女的東西,不知道你沒有興趣帶我過去?”簫瘋子理了理額前的長髮,臉上笑成了一朵海棠,綻開的那種。我本有一萬個可以上去抽他的理由,可是卻因爲一個理由而放棄——如果我能打得過他的話。
“那你知不知道匯江有一片地兒盛產一種叫做警察的東西,只要一個電話他們就能迅速的動起來。”拋出這句話,我趕緊追着出站的人流向出口走去,和他打嘴仗我很少贏過,這回難得找回場子,不能就這麼白白Lang費了。
出了站口,我已經站在了匯江市的地盤,重新回來我有種壯士暮年歸鄉的錯覺,望着站前廣場上涌動的人流,我的心情卻沉重了起來。計宏偉殘廢的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只是因爲我的突然離去而暫時被人遺忘而已。現在回想一下當時的情形,我有些後悔,如果不是我一時衝動做了傻事,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幕幕。
“這世上至少有兩種事是沒得選的,一種是出身,一種是發生過的事!”簫瘋子仰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說了一句安慰我的話。
我細細的咀嚼這句話,良久才仰起頭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就讓它一切都隨風,都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