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瞭然我的心思,笑着說道,“你是覺得你心裡放不下顧晉燊,又讓陸辰愷和家人鬧翻,心裡頭有壓力?”
“嗯。”我坦然的應道。
“我覺得你這樣挺累的,做什麼事都有顧慮,順其自然不好嗎?這世事難料,該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別想太多,想得太多受傷的就是自己,聽我的,追崇於內心。”遲晚抓住我的手撫摸着我的心臟。
凌晨六點多,街上的人比較少,我本來是想讓遲晚和我回去,但遲晚堅持要回自己家,她這樣一折騰累得不行,如果還回我的地方,估計有麻煩了連睡覺都睡不好,我想也是,所以讓她回去,我本來是想要送她到家才放心,可她讓我回家睡覺,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遲晚堅持不懈,把我送到家就打計程車回去了,我攔都攔不住。
我滿是疲憊,回到家倒牀就開始睡,這一睡就是一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
陸辰愷還沒有回來,家裡的保姆也回去了,我坐在沙發上,房子空蕩蕩沒有人陪我說話,孤零零的感覺很不好受,彷彿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又洗漱完,散個步。
我沿着街一直走,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面,比如我和顧晉燊還有我和陸辰愷,兩個出現在我生命中的男人,一個是我不能愛,另一個是我愛不起,這兩種感情在我心裡糾結了很久,我才知道並不是我不願意和陸辰愷面對難關,而是我心裡藏着一個顧晉燊。
命運就是捉弄人,沒有誰會陪着我走到最後。
手機突然響了,是陸辰愷的電話,我接起來,聽到陸辰愷疲憊的喊着我的名字,心裡頭有股酸酸的感覺,我問他殷蘇有沒有醒來,陸辰愷回答了個“嗯”,我察覺到他現在的心情不怎麼樣,估計是陸母讓他在醫院守着殷蘇,或者情緒不穩定。
快掛斷的時候,陸辰愷才和我說,殷蘇的腿大面積燙傷,以後會留下疤痕,只有通過植皮手術才
能把原來基礎上的疤痕去掉,現在殷蘇知道了情況,狀態很不好,只有他在,殷蘇才停止鬧騰,他沒有任何辦法。
我讓他好好在醫院陪同殷蘇,可陸辰愷不放心我,和他們商量着輪流換班。
我咬着脣,什麼都沒說,擡起頭的瞬間,臉僵硬住了。
“喂,秦秋,你還有在聽嗎?”陸辰愷在電話裡問道。
“在,我沒事。”我儘量用正常的語氣和陸辰愷說話,可我的內心翻雲覆雨,因爲我看到了顧晉燊,他正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而這個女人不是唐穎素,是一個氣質完全不同的女人,他們兩個親密的摟着讓我感覺他們的關係非常。
我掛斷了陸辰愷的電話,心涼到了谷底,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場景,又是這樣的人。
“晉燊,你認識她嗎?”那個女人說話柔聲細語,長得也十分美麗,和顧晉燊站在一起很般配。
顧晉燊摟着女人的腰,眼神在我臉上打量了一圈,冷淡的說道,“不認識,走吧。”
我的身體僵硬得無法移動,眼眶也是溼溼熱熱的,最終我換來的只是一句不認識。
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心痛,他和唐穎素在一起,我知道是逢場作戲,他薄情,花心,至少我感覺我和別的人不一樣,可到頭來,我才知道我和別人是一樣的,而他對懷裡的女人才不一樣,我閉着眼睛,很痛苦,彷彿肚子裡一陣抽痛,痛得我渾身**。
我在大街上開始哭泣,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顧晉燊對那個女人的溫柔。
“晉燊,那個女人哭了。”
我聽到他們的談話,卻令我覺得諷刺,“那個女人”這個詞變得多麼的敏感,他利用我做了這麼多事情,到最後淪爲了那個女人,而我遭受的折磨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我恨顧晉燊,壓制了許多久的埋怨變成了怨恨。
我回頭看了一眼顧晉燊,他也正看着我,眼底有着隱忍,或許還夾雜着一絲憐惜
。
我看着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微笑,他卻回頭看着懷裡的女人說道,“進去吧,幫我去訂位子,等一下我再過去。”
女人柔和的笑了笑,在顧晉燊的臉上親了一口,走進了餐廳。
顧晉燊向我走過來,而我卻連連後退,腦袋裡全部都是那個女人親他的畫面,我忘記了這裡是大街上,也忘記了有許多車輛,就這麼他進一步,我退一步,退到了馬路邊上,突然一陣鳴笛聲,顧晉燊立馬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帶離危險地帶。
我嚇得心臟快停止了,大口的喘息。
顧晉燊皺着眉,語氣薄涼的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掙扎着從他懷裡出來,離他一定的距離,冷淡的說,“不管你的事。”
此刻我不知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看着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很難受,雖然我在心裡騙自己,我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可只不過是我的催眠,並不代表我的內心,我越是這麼煎熬,越是想逃離他,可能我逃開了,就不那麼痛了。
顧晉燊禁錮着我的手,不急不慢,就像是對平常人說話一樣,“我送你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激烈的掙扎,眼含淚水的盯着他,內心的防線徹底擊潰,爆發了出來,“關你什麼事?你還會在乎我嗎?你把我送給了陸辰愷,把我的利用價值都用光了,還有什麼資格來管我,顧晉燊,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你把你的好給那個女人吧。”
我閉着眼,又冷笑一聲,譏誚的說,“那個女人也和我一樣吧,被你用柔情騙到手,然後又送給別人作爲你在商業上的武器,你很有心機,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秦秋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
顧晉燊隱晦的盯着我,棱角分明的臉緊繃着,始終沒有說話,就一直聽我發泄,說一些難聽的話,到最後,我說得口乾舌燥,他還是老樣子,臉色平靜得連我都覺得剛纔是我多此一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