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謹一聽說燕王打進了南京城,不由得呆住了,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她這隻小小的蝴蝶,也讓歷史的進程有了改變?她明明記得燕王打了四年才攻下南京的,可是現在也就三年多一點,建文帝居然就敗了。
姚謹當然沒有什麼內疚的,建文帝也好,永樂皇帝也好,誰當皇帝都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她只希望戰爭早一點結束,這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最有好處,只有和平了,纔能有更好的生活,姚謹唯一吃驚的是:歷史的改變居然是因爲有了她這個小人物……
李子軼看見妻子發呆,忙問道:“你想什麼呢?我今年秋天就能參加秋闈了,難道你不高興?”
姚謹回過神來,她笑了笑,一邊切了一塊冰鎮西瓜遞給李子軼,一邊給他潑冷水道:“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倒是希望明年有秋闈,或許你還有點把握,你讀書的時間短,要我說考中的希望不大……”
李子軼狠狠地咬了一口西瓜,氣道:“好啊,你瞧不起我,進士我或許考不上,怎麼我也要考一個舉人給你瞧瞧!”
兩個雙胞胎孩子看見爹爹吃西瓜,急得“啊啊”的叫,那那樣子也想要。李子軼忙拿着西瓜來到兩個兒子跟前給他們吃,姚謹忙說道:“大郎,小心別讓他們吃了西瓜子,還是我來喂他們,你吃你的!”
姚謹一邊用羹匙颳了西瓜水喂兩個兒子,一邊說道:“我最想做舉人娘子了!你若是能考上當然好,哪怕考上一個秀才也行!不過考不上也很正常,畢竟你中間好些年都沒有讀書了,我看,今年就當去考場歷練好了……對了,燕王剛打下南京城,不會這麼快就宣佈今年秋闈考試吧?”
“嘿,這你就不懂了,燕王這一仗打下來,死了多少官員咱們暫且不說,就是那些沒死的,他們都是些建文帝的舊臣,燕王看着焉能順眼?他當然要提拔任用新人,所以開科取士就勢在必行……”
姚謹笑道:“你怎麼還燕王燕王的叫?難道他沒有登基嗎?”
“對對,現在應該叫皇上了,怎麼沒登基?咱們知道的消息遲了,聽說一個月前就攻下南京了,當時南京皇宮大火,建文帝蹤跡不見,據說是跳火海里燒死了……很多大臣聯名奏請燕王登基,燕王這才做了皇上,定了年號叫‘永樂’,明年就是永樂元年,還要大赦天下呢!”
姚謹喃喃道:“已經這麼久了?大哥怎麼還不來信?不會是攻城時候有了什麼意外吧?”
李子軼忙說道:“不會不會,你別胡思亂想,大舅哥武藝好着呢,保證不會有什麼意外,皇上剛打下南京,大舅哥他們肯定忙得團團轉,怕是一時想不到寫信也是有的……”
“大哥忙二弟總不會忙吧?”姚謹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片刻後立春在門口說道:“大少爺、少夫人,兩位舅爺來信了。”
姚謹幾步來到門口,“快拿來我看!”她拿過信來急忙拆開看,李子軼則帶着立春去一旁會賬,這工作一般都是姚謹做,今天李子軼也只是記下了立春上交了多少銀子,便指着冰盆上的西瓜讓立春自己切,立春蹲着吃了兩塊瓜,便問道:“大少爺,咱們家的冰窖可還有地方嗎?”
李子軼說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立春說道:“現在的雞蛋放不了幾天就壞了,若是有冰窖的話,可不可以把雞蛋存在冰窖裡?若是一直能存放到上凍那就更好了,每年冬天雞就不下蛋了,那時候雞蛋價格就會上漲……”
李子軼笑道:“好!你這主意不錯!以後新下的雞蛋先送到地窖裡放着,頭幾天下的蛋還是先賣着,免得臭了!對了,以後有什麼好主意要及時說,從下個月起,給你漲雙倍的工錢!”
立春一聽,差點樂得蹦高!李子軼說道:“行了,拿一個冰鎮西瓜上山跟他們幾個一起吃吧!山上的那些草藥,閒着就去捉捉蟲……”
立春忙問道:“大少爺,我聽很多村民說,去年咱們家曾經在地頭點篝火,燒死了很多的蛾子,今年地裡的蟲子就少了不少,村民們都說是大少爺的功勞。”
李子軼聽了,得意的笑了,“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想的主意。”他嘴上說着,心中對妻子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不過心中未免有些不是滋味,若是科舉無望,他難免要夫綱不振,看來還得用功讀書……
立春不明白大少爺爲什麼剛纔還春光滿面,剛一會兒面色居然沉下來了,難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想了想,也沒說什麼呀?立春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少爺,奴婢晚上也在山上點一點篝火,好不好?”
“哦”。李子軼笑道:“好,當然好!不過點篝火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千萬別把山點着了,咱們山上還有不少樹呢!”
“放心吧大少爺,我們看着篝火滅了再睡覺,保證沒有問題……”立春說着,捧着一個大西瓜,樂顛顛的走了。
李子軼見他走了,這才進屋,只見兩個兒子卻已經躺在小牀上睡着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傢伙睡着也不老實,居然勾肩搭背的,臉蛋上還有吃西瓜留下的西瓜汁,李子軼趕忙找來毛巾輕輕的給孩子擦了擦,然後仔細看了看兩個兒子,眉毛稍微粗一點的是大兒子清官,稍微細一點的是小兒子明官,他親了親兩個兒子的臉蛋,嘴裡嘀咕着,每次都得仔細辨認才能分辨出是哪個兒子,真是麻煩……
李子軼看完兒子,發現姚謹正拿着信坐在牀沿上發呆,忙問道:“怎麼了謹娘?難道你哥哥出事兒了?”
姚謹說道:“嗨,我就說你們男人有權有錢就變壞!真是亙古不變的鐵律!”她說着,賭氣似地看了李子軼一眼。
李子軼忙湊上前,也在牀沿上坐下了,他一伸手就攬住姚謹的腰:“怎麼了?你可不能一棍子把所有的男人都打死,我又沒犯錯……”
“哼!”姚謹說道:“你現在沒犯錯,誰知道你中了舉人、進士的,還會不會要我這個黃臉婆!”
姚謹還是很少生氣的,李子軼知道肯定事出有因,他一用力,便把姚謹抱到了他的腿上,在姚謹耳邊笑道:“謹娘,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總之我們有一輩子要過,你只慢慢看着罷!到底你哥哥做了什麼事兒,惹得你這麼不高興?”
姚謹也知道自己莫名的對丈夫發火不對,便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說道:“還能做什麼事兒?他在攻打南京的時候,救了一個同僚,人家爲了感謝他,把妹妹嫁給他做平妻……他居然這麼快就又娶了一房老婆,你說可不可氣?”
李子軼“哧”的一聲笑“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就你嫂子那樣的,根本就配不上你哥哥,大舅哥現在是四品武官,你大嫂根本撐不起門面,娶一房平妻也正常……”
姚謹氣得在李子軼的肩頭咬了一口,李子軼疼的“哎呦”一聲“你這死丫頭居然咬我!”
“哼,我就說‘富易交,貴易妻’,原來你也跟我哥哥是一樣……”姚謹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子軼堵住了嘴,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大牀上,姚謹嘴裡“嗚嗚”了兩聲,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一雙手打了李子軼的肩頭兩下,居然把手打的疼了,李子軼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子軼一隻大手託着姚謹的後腦,一邊親吻她,另一隻大手卻伸進了她的上衣裡,姚謹生完孩子後乳|房碩大,乳質極爲細綿柔軟,肌膚特別有彈性,李子軼揉了兩把,感覺既柔嫩又彈手,哪知道一揉之下,奶水居然出來了,他便掀開姚謹的衣裳,嘴脣一下子轉移“陣地”,含住了姚謹的乳|頭吸允起來……
姚謹氣道:“大郎,你快別鬧了,大白天的,被人看見了像什麼!”
李子軼笑道:“是你先咬我的……”
“誰叫你替他說話來着?!”姚謹說着,趕緊拿了毛巾揉了揉**,奶水這纔不淌了。
李子軼摟着姚謹,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根本不喜歡你嫂子,我也不喜歡她,如果你嫂子能有你的一半好,你哥哥也不會輕易的就娶了平妻,你說是不是?你哥哥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他不是那種好色的人。”
姚謹也不說話,其實哥哥娶不娶平妻,跟她真的沒有太大的關係,多了個嫂子而已,與其說姚謹是在生哥哥的氣,還不如說她更多的是對李子軼的擔心,自己鼓勵他去科考,若是他有一天發達了,是不是也會像哥哥一樣啊?男人好像就沒有不好色的,若是有朝一日會那樣,她現在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賺錢,怎麼讓男人有出息,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毫無意義,她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幹,就過現在這樣的平淡日子……
李子軼看見姚謹還是悶悶不樂的,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姚謹生完孩子後,身材豐腴了不少,不過看起來卻更有女人味了,李子軼笑道:“謹娘,你這個傻女子,一天到晚就知道亂想……我跟你保證,我這一輩子就你一個媳婦,這下你放心了吧?”
姚謹心裡嘀咕,若是相信男人的話,母豬也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