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中國的古文而言,西方的文章和小說可是更加帶點戲劇化色彩,人文色彩和悲觀色彩是我經常可以看到的,我曾被《巴黎聖母院》戲劇般的情景所打動,從而感嘆愛情的偉大!我曾被《孔雀東南飛》裡面複雜的情節氛圍所演繹着的悲劇愛情故事所影響,很長一段時間認爲愛情的結局都會帶有點悲觀的色彩,但是這些可能遠遠不會成爲現實,戲劇畢竟是戲劇,演繹不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悲喜交加。
我也有想過接下來有戲劇性的轉折,我以爲是一場暴風雨,在我看來,跟着王傑和曾姐盲目的走在一起,我不知道下一個地方究竟要去向何方?就像被妖怪抓走的唐僧,不知道等待他的下一步是什麼折磨,可能我沒有唐僧那麼的幸運,起碼唐僧的結局是永遠確定的,不會死於這麼糜爛的環境中,必定是在通天的道路上,而我則是一籌莫展,百感交集。
當我轉過那個燕青酒店的路口時,我的的確確有很多的不安感,這種不安感不是北京這個環境所賦予我的,因爲我對於北京沒有任何負面的看法,也不是自身多情的想法所遞加給我的壓力,因爲我也不想這樣,而是王傑和曾姐蒼白的話語給了我很多蒼白的想象;我後來很多次走過這個路口,陪着王傑走過,我們都是彼此的沉默;陪着曾姐走過,記憶在曾姐的漫天飛絮的話語中淹沒;陪着“兄弟姐妹”走過,充滿着歡聲笑語;陪着自己孤獨的靈魂走過,最多的還是無助和無言以對;我曾在這個轉角痛哭過,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可是北京的冬天刺骨的寒風總給眼淚帶着點戲劇色彩,然後馬上就有人找到我了,就預示着我又要“回家”了。
現在的我從這裡走過根本就沒有想過許久以後的我會在這裡發生很強烈的情感變化,我只是跟着王傑和曾姐在走着,我的心中雖然充滿了不安,但是我最起碼是平和的,至少我沒有想到“傳銷”二字,我不知道我想到這兩個字會有什麼反應,恐懼、慌張還是逃跑,這是我所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人永遠都會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想起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以爲是永恆的離別,然後在心底裡面默默的祈禱,因爲此刻的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我的父母還不知道我已經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北京,父母還是美好的以爲我現在還是在南京,做着自己的工作,快到年底了,給上自己的老媽買上一件羽絨服,老媽肯定會會心的一笑,給上自己的老爸買上一瓶好酒,老爸發白在鬍鬚會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父母是不是在想着我,反正我邊走便在想着他們。
我們越往前走越感覺走向了平民窟,因爲這裡都是低矮的房屋,帶着北方特色的院子的風格,古老的瓦片上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層,火爐的排氣筒不斷的向外面排出淡淡的煙氣,似乎在告訴我這裡雖然老但是還是有人在居住,在馬路的另一邊則是高大的小區住宅樓,上面不時的飛過幾架民航客機,門口破敗的瓦片和小區每家每戶門前停着的小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要不要喝水?”曾姐看着前面的小超市對我說;
我簡單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不用喝水,曾姐又說:“待會裡面沒有水哦!出來喝水還是不太好吧!因爲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很有素質的人,大學生嘛!”,我還是沒有理睬曾姐,一直往前走,曾姐見勢也沒有說什麼。
經過這個小超市的時候,王傑腳步加快了,走在我和曾姐的前面,曾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挽着我的手臂,然後王傑加快向右一轉,我意識到這裡要轉彎了,這裡也
是一個比較寬闊的道路,只是一條道路,而不是一條馬路;道路上面佈滿了灰層,偶爾有一陣風吹過來,這些灰層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舞臺,在空中跳起絢麗的舞蹈,只是對於我們而言是一種嚴重的霧霾;很快王傑距離我和曾姐有一米左右,奇快的是我們三人都特別安靜,道路的右邊是一個汽車修理店,前面一點是一個零食店,零食店的前面是一個北方特色的院子;當我們走到這個零食店時,我就聽到了特別激揚和整齊統一略帶北方語音的聲音,這聲音在陽光中“調皮”了片刻便傳到了我耳朵裡面來,我心中頓時一驚,身體繃緊,彷彿所有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還沒有經過我大腦的指令,我就來到了這個院子的外圍,聲音越來越大,我心中越是七上八下,但不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只是心中片區而且部分的躁動。
我並沒有怎麼注意到曾姐和王傑的表情,而且王傑自從走在我前面後就從來沒有回過頭,我緊跟着王傑的步伐,王傑此刻又往又一轉,我跟着上去,這是院子的大門,由一層銀白色的鐵皮包裹在門上的鋼架上,給人的第一感覺這就是一扇臨時的門,充門口看去,裡面還有一扇小門,這是我第一看到北方院子的建築情況;我看快的推開這扇門向李走去,曾姐適宜的鬆開了在我胳膊上挽着的手,走在了我的後面,我環顧了一下,裡面不止一扇小門,在我第一眼看過去的小門旁邊還有一個小門,這是一個小房間,而王傑要進去的不是這個小房間;這個小房間從窗戶看過去只有一兩個人,而旁邊這個房間似乎更大一點,密密麻麻的很多身影在窗戶中閃現出來,我雖然有點緊張,但是內心還是比較平和的;王傑推開這個大房間的門走了進去,我也緊跟這王傑的腳步向裡面走去。
當我走到這個小門口前,映入我眼簾的一切讓我驚呆了,房間雖然不是特別大,也就三十來個平米,但是裡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許多人,很多人坐着,很多人站着,這些人的穿着裝扮還沒有曾姐和王傑這麼時尚,雖然他們兩個人在我看來沒有一點時尚感,但是相對之下,還是顯得曾姐和王傑高貴多了,我頓時感覺到了來到了一個平民窟,還有一絲絲的不安感,心中任何想法都是出於不好或者極端的方面來的,這個房間天花板是由化合塑料簡單的鋪在上面的,可能是鋪的不太好,化合塑料和天花板中間還有很大的空隙,風一吹,化合塑料就可以和天花板配合出悲涼的樂曲來;四面的牆壁是經過石灰砌上去的,在牆面上大大小小布滿很多洞,還有靠近角落的地方甚至開始脫落了下來,地面則是像以前砌好了的水泥地,被剷除了一樣,坑坑窪窪的,在前面還有一個講臺,前臺上面有一塊黑板,黑板上面好像是受了牆壁和地板的影響,也是坑坑窪窪的,看着這些坑坑窪窪的,我的心也開始坑坑窪窪的不斷的冒出想法來了!
當然講臺上面還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皮鞋、打着領帶、激情高漲的男士在講着課,旁邊還有一個一樣穿着西裝的漂亮女孩子在主持着,站在我旁邊的還有一個穿着一樣的人在守着門口,並且看見我來了對我略帶禮貌的微笑了一下,我覺得很假;王傑已經坐下了,曾姐從後面輕輕的一推,我於是坐在了王傑的旁邊了,此刻很安靜,只有講課的人的聲音,但此刻的我很不安,心想:“這是發佈會嗎?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點像外面說的傳銷一樣!”,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多人會不會對我形成什麼傷害,因爲在學校中我見過開大會的時候比這個還多的人,雖然我心中有點點的害怕,但是周圍的眼神看起來都是很善意的,所以這種害怕的感覺很快就被打消了,我也沒有想過我進來了能不能走出去,這些都沒有想過,或許我閱歷還是太少了,也或許是我太天真無邪了!
我心中一直有個想法,這個肯定不是什麼正能量的一個行業,我很想當時就去問問王傑,可是在這麼安靜的聽衆環境裡面和認真聽講的王傑表情上面,話到嘴邊我還是沒有說出來;我低頭看着我坐的“凳子”,這只是一塊很簡單的木板,然後兩邊搭在各自四個磚頭上面
,木板有點向黑板一樣,是黑色的,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我不想去表達什麼,它似乎想說些什麼!
“好!”突然的一句整齊而洪亮的聲音打破了課堂安靜的氣息,也把我從我的思維中驚醒了,我本能的反應會有什麼會威脅到我的安全,我腦袋中出現了各種危險的畫面,即使我不願意這樣去想,頓時感覺自己被包圍在一個危險的信號之中;我慌亂的看了看周圍,絕大多數是在看着講臺上面的,偶爾少數的看着我也是帶着善意的目光,從這些眼神中似乎在告訴着我“不要害怕!這些我們都經歷過了”;我也就沒有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想法,此刻的我安靜的聽着,雖然課堂的環境我是經歷了許多年了,但是在這個課堂裡面,坐着這麼矮小的“凳子”,我似乎坐不住,很快腿就有點酸,腰有點挺不直;我就是以這樣的狀態整整聽了快有一個小時了,具體的講臺上面講了一些什麼,回憶中的我還是可以說的出來的,雖然我很用心的去聽,但是還是聽不太懂,在這似懂非懂和一篇叫好聲中突然有一個人從我後面一摸我的背,我嚇了一跳;後面是一個特別憨厚的大叔在給我按摩我的背部,從大叔憨厚的眼神中我看的出大叔肯定知道這種坐久了之後的難受,我沒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的盯着黑板。
聽了許久,我深刻的記住了一句話“我們是一個團隊!即使中綠被一場無情的大火燒的一片精光,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當時似乎有所領悟,但是領悟的不夠透徹,在我整理思緒的同時,一直感覺有一個人一直在偷偷的看這我,這個人就是曾姐;在課還沒有講完的時候曾姐示意可以走了,我很欣悅的往外走,因爲這木板凳坐的太累了,走出這個房間的門時,還和守在門口的人握了握手,可是奇怪的是,這不是普通的握手,我右手伸過去,他兩隻手伸了過來,右手和我握住,左手搭在我的手背上面,我感覺很奇怪也很好奇,但是我心裡面所有的想法都不打算和王傑曾姐他們說,一是因爲說了之後他們有會改變我的想法,在這特殊的環境裡面,我當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尤其是從這個環境裡面出來,我似乎領悟了很多的來龍去脈,另一方面是因爲我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還沒有完全成熟之前,我是不會輕易的表達出來,如果事實證明我的錯誤,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
陽光似乎沒有像中午這樣炙烈了,此時此刻是在表達着它的溫順,和我心中永存的疑問形成了很大的對比,陽光撒在我的髮梢透發出它的嬌貴,我帶動着的腳步走過了小門,穿過了院子,飄過了大門,來到了院子的牆壁這裡停了下來;我看着王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從何說起,從後面趕來的曾姐好像聞到了不對勁的氣息;我很長一段時間認爲曾姐是屬狗的,她的鼻子和狗的鼻子有的一拼,有時候還甚於狗呢!可以很快的聞到這些威脅到她利益的東西,不論遠近,不論何人,也不論是何種環境,她都可以搞定,所以她被貼上了“拼命十三郎”的標籤。
曾姐意識到必須馬上的緩和這個氣氛,但又知道我此刻的情況,因爲這些王傑經歷過,曾姐也經歷過,曾姐很精明的問道:“你是個大學生!那你說說你看懂了什麼呢?”,說完用比較常態的表情看着我,王傑此刻還是沉默般的看着我,恍惚他們兩個已經知道了我有什麼情緒變化,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雖然表現出來我的表情,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此刻的我究竟是什麼想法,也不知道此刻的我又究竟在想一些什麼?
“講了很多東西,無非就是讓這些聽的人都加入到這個中綠公司裡面去!”我有點疑惑的說,也是一針見血的把他們的目的給說了出來,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目的,但是我確定的一定是他們不會傷害我,至少我可以從裡面走出來,而且此刻離我不遠處還是有一部分人羣的。
曾姐好像很震驚,我也很確定我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曾姐還是習慣性的看了看錶,透過陽光的反射,我看到了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一分三十七秒!離太陽落山還有兩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