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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章 清晨

正文_第七章 清晨

子良早起練劍時,在房頂等他的香兒,不料等來了雨望兄長。

“兄長何時回來的?”子良喜出望外。

“昨晚子時之前,爲了趕上送妹妹生辰禮物,馬不停蹄。”雨望點了腳尖,躍身上牆。

“雨望兄功夫可有長進?”

“一試便知。”

樑雨香恍惚聽見打鬥聲。

三月的天,亮的格外的早,鳥語花香,空氣都通透到心裡。

起身去洗漱時,推開門,看見屋檐下正好在眼前晃動的翡翠珠子,一百零八顆。

清晨的陽光照射下,好像白玉般透徹。她輕輕一躍,摘下來。佛珠?

“哎?這是……”突然興奮起來。

“莫不是哥哥回來了?昨晚就送來的?”

她歡快的邁着小碎步,跑到後花園。果然看見哥哥那粗布藍衣,打扮還一如既往的像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樑雨望,你何時回來的!”香兒站在那園中,仰頭問道。

“等哥哥贏了你的子良再說。”

“越子良,加油!”

“你看我這妹妹,真是白疼了,到頭來,都是給別人加油打氣。”渾身不停,嘴也不停。

“那雨望兄可別謙讓。”

打了半天,也沒分出個勝負,從房頂打到樹上,從樹上打到地上,那滿園的桃花紛飛,美不勝收。

樑雨望的劍挑開了子良的衣襟,從子良的衣服裡掉出一絹手帕。

兩人開始搶,雨望搶先一步,伸出手,凌空翻了一個跟斗,搶了過去。

“停下吧,算你們平手。改日你們一決高下。”香兒習慣的掏了絲巾去給子良擦汗。

“呦!行家裡手呀,能把鴛鴦繡成鴨子,也是非一般女子所爲呀。”

“你給我,那是我送給子良的成人禮。”雨香一把奪過來。

“我說子良,我要是你,我就不要。醜成那樣了……”

“你討厭!”說着白了她哥哥一眼。

“香兒送的,都是心意。別人繡的再好,子良也不要。”

“說起禮物,我給子良也帶了一份。”

樑雨香伸手去要。

“我說妹妹,禮物得送,哪能伸手討要?”

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經書。

“切!我還懶的接了。一本破書……”香兒大失所望。

“子良會懂的,拿着。”樑雨望伸手遞過去。

“多謝雨望兄,子良很喜歡。”子良雙手接住。

“香兒,手帕還給我吧。送出去的東西,不能收回了吧?”子良看她有反悔之意了。

“還是重新繡個吧……”她自己看了一眼,確實醜。

“這是十八歲的成人禮,你要是想繡,留作十九歲禮物可好?”子良也不急,腦子也轉得快,不僅拿回了今年的,連同下年的禮物都訂下了。

“快給了人家吧,送出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樑雨望竟然伸手去搶過來。

“子良拿着,以後香兒要是欺負你,儘管告訴兄長,替你好好管教。”

“香兒不曾欺負子良。”

“你這孩子,但凡帶了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就你實誠。往後,你把她寵成潑婦,看你如何收場。”

這話真是讓子良哭笑不得。

“樑雨望,你說什麼呢?”果然,潑辣的勁兒上來了。

“香兒,望兒,該起來了。”季孃的眼睛,有些紅腫。

“子良告退了。”說着就沒了蹤影。

“不許在母親面前胡說。”香兒怕他說自己繡帕的事。多丟人!

“哥哥給你的禮物,不是貴重與不貴重的問題,那是哥哥在菩薩佛祖面前磕頭拜過的,少林寺的方丈念過經的,有靈性。”

“知道了,可是也不能把珠子當成首飾戴在身上呀。”

“哥哥有辦法。”樑雨望神秘的一笑。

“來了母親!”兄妹兩人應聲跑到前堂。

“這是誰?”樑雨香突然看見一個與自己同歲的姑娘。

“哎呀,我忘了。”樑雨望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李嬸跟我說了,你路上救回來的。”季娘喊她李嬸,兄妹兩人喊她李婆婆。

“少爺,小姐……”她始終低着頭。

“哥哥,她是無家可歸了嗎?”

“是啊,所以擅自作主給你帶回來作個玩伴。”

“比起她來,我可幸福多了。那就留下吧,以後跟着我。”

“我就知道妹妹深明大義,心地善良。”

“得了吧,剛纔說我潑婦……”

“噓……”樑雨望趕緊捂住妹妹的嘴,可是他們的母親還是聽見了。

“望兒,怎麼能這麼說妹妹呢?”

“娘,我逗她玩兒的,別動怒。爲何孃的眼睛有些紅腫?”

“哦……沒事,昨夜沒睡好。”

“肯定是爹爹讀書到半夜,打擾孃親安歇了。”

“對,就是她。”她不敢提及信王的事。

“你叫什麼?”香兒走上前來,拉了她的手問到。

“彩雲。”

“那好,李婆婆,你先帶她下去洗漱一下,以後讓她跟着我就好了。”

“是,小姐。”李

婆婆帶她下去。

“謝小姐老夫人。”

“去吧。”香兒對她嫣然一笑。

“來,吃早餐了。”

“今天是哥哥一年第一次在家裡吃早餐,多吃些。”

“恩,沒看出來,妹妹懂事不少了呢!”

“爹爹上朝去了,他回來都正午了,香兒一會兒去集市採購,中午給大家做飯。”

“那能吃嗎?”

“不許取笑妹妹。”

“那也比你廟裡的粗茶淡飯強,一年不吃葷,可想嗎?”

“他哪能那麼老實,必是揹着寺裡偷偷摸摸的吃了。”

“孃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嘛!”

“哥,這麼快就招供了?太沒點立場了,我要是你,我打死不承認,沒有就是沒有!”

“就你倔。”

一家人歡天喜地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早朝時間,文臣武將在大殿兩側,拜了皇帝,起身商議國事。

南方已經開始到了雨季,堤壩被雨水沖塌,賑災事宜已經開始。

當趙禎問衆大臣有何計策,突然就安靜了。

“哪位大人有何難言之隱,可在私下與朕商議,爲國爲民,無論言過,都恕無罪。”

“皇上仁慈。”

趙禎以仁治理天下,無人會反駁。有時他的仁被嘲笑窩囊。

剛喊退朝,樑候爺和越王爺撒腿就跑。

兩人剛剛下了大慶殿,被信王攔截。

“兩位,今天這是急着回去嗎?”

“回信王的話,小兒昨夜剛剛回來,老臣還想趁午時至前趕回,與小兒探討心得。”

梁山正好借題發揮,說兒子回來了,這下,信王不能阻攔了把?

“樑候爺快快請回。”

“老臣告退。”

“越王爲何也來去匆匆?”信王一臉審問時得意的神情。

“倒也不急,只是家中夫人有些哮喘,最近氣候乾燥,忽冷忽熱,傷風復發,就失陪了。”

“兩位快些回家,家人重要!”

信王也不好阻攔。反正這事不急於一天,病總歸會好的,兒子今天回來了,明天就沒有這個藉口了。

趙祉在朝臣散盡之後,又一次去了趙禎批閱奏章的御書房。

“臣叩見聖上。”

“信王免禮。”趙禎放下手裡的毛筆,讓他坐下。

“可是爲了香兒姑娘的事?”

“只能說是爲了皇上做媒人的事。”

“那你看看朕擬的旨妥否?”趙禎起身,讓趙祉看看筆跡未乾的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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