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被這少將軍將了一馬,不走顯的有失大體。無奈之下,起身退出。
魏程一路高興的喜笑顏開。信王卻一肚子氣,一臉不悅的出了御書房。
守在門口的萬全,看着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誰得勢,誰失利。他幾十年如一日,察言觀色,早就知道這宮中的存活之道。
話說回來,伴君如伴虎,他也是如履薄冰,走錯一步,萬劫不復呀。
人都走後,趙禎認真的開始問樑雨望:“你這信箋裡,是何意?”
樑雨望認真的往那一跪,這膝下,是妹妹的幸福呀。
“皇上曾下旨,香兒未滿十八,不得出嫁。這草民懂,香兒確實還小。可是皇上說賜婚,賜婚與誰?”
“當然是香兒呀,這有什麼問題。”
“草民問的是夫婿。皇上可是有了人選?”樑雨望眼睛裡滿是質問。
“你看朕如何?香兒國色天香,又有真性情,朕只看一眼,那是銘記於心呢!”
“皇上。香兒一介民女,不懂規矩禮儀,不懂忍讓是非,她何德何能讓皇上牽掛?”他又一次將頭埋下。
捅了大摟子了,本來是求個明白的,這下可好,別被這君王奪了去。那子良如何能活下去?
“起身回話,朕逗你的。香兒的美貌與脾氣,不適合宮中居住。朕也曾想過讓她進宮,可是每每想起她看子良是那眉宇之間的笑意,朕也是不忍心。”
樑雨望起身之後,看着皇上語重心長的嚴肅面孔,也確實難爲他了。一國之君,也不能事事任意妄爲。
“皇上有所不知,正是因爲皇上下了賜婚的旨意,子良急火攻心,血噴三尺之外,不省人事。小妹不眠不休整宿,子良才得以化險爲夷。”
“都是真心所致。朕是不是錯了?朕只是想當個媒人,怕突然有一天兩家結親了,朕不知道。香兒也才十六,過了十八,朕親自爲子良上門提親,僅此而已。”
他話裡話外很清楚了。
“是草民多想了,草民只是擔心兩個孩子,終日愁眉苦臉,鬱鬱寡歡。都以爲皇上您要拆散這對鴛鴦。草民真是怕兩人突然一病不起……”
“哎呀……”趙禎無奈的嘆了口氣。
“請皇上恕罪。”
“都是朕沒說清楚,看來呀,朕還得出宮一趟,親自解釋。”
“皇上仁慈。”樑雨望的心裡那個高興呀!已經露在臉上了,可還是忍住不笑。
“今天黃昏之時,你在皇城門口等朕與你一起微服出宮。朕親自去解釋。”
皇上如此大度又
親力親爲,讓樑雨望滿心歡喜。
他興顛顛的準備出了皇城宮門。不料被身後之人用鐵鏈拴了脖子。他一個後空翻,抓住鐵鏈,對方與他眼神對峙。
“魏將軍,你敢在皇城內殺人?”
“樑少爺,你少林寺修行,就這麼點本事?一下就能被人滅口了?”
“那就試試吧。我讓你三招。”
兩個認識十年之久的發小在皇城之內練起功來。
“今天黃昏,皇上微服出宮。”樑雨望伸手擋了魏程的鐵鏈。
“你沒被信王抓住什麼把柄吧?我看他看上香兒妹妹了。”
“我今天讓他吃了黃連,他肯定會記恨我的,魏將軍可要庇佑我呀!”
兩人打一招,擺一式,說一句。就這樣交流完畢。
“樑公子慢走。”
“魏將軍好功夫!”
互相吹捧了一下,握拳相送。
信王滿心怒火的回了王府。秦忠不知所爲何事!
“今天竟然被梁山家的野小子坑了。真是豈有此理!”
這就是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的苦。
“王爺,用屬下出手嗎?”
“不用,你自有其他用處。本王總感覺魏程與樑雨望關係不太一般。”
“屬下去查。”秦忠很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信王只是點頭默認。
樑雨望回到家中,看見箱子還在院子裡放着,滿是塵土。
“父親,將這箱子埋了吧,再無用處。”
“望兒,見了皇上了?”
“不僅見了皇上,還見了信王。信王說呀,這東西乃稀世珍品,只有香兒才配的上,就勉爲其難的送了香兒了,當着皇上的面,說了絕不追討。”
“既然這樣,也不好駁了聖上的面子,那就埋起來。怎麼貴重的物件,埋到我牀底下。”
梁山也算是安了心了。有皇上爲證,誰敢不認?
叫來了家丁將箱子往房間裡搬。
“那望兒都跟皇上說什麼了?”
“哎,爹爹,有一事需要爹爹去辦,黃昏時分,請子良過來,只請子良,皇上有話對他說。”
說完這話,自己得意的敲妹妹的門。
彩雲打開的門。
“少爺。”她已經不在那麼羞澀。臉上,還有了笑容。
“恩,我與小姐說句話。”
他走進香兒的房間,她端端正正坐在桌上。她一向好動,要不然就是上山到處跑着,今天這是怎麼了?肯定有問題!
“哥哥。”笑的甜
到了心上。
“不對呀,妹妹肯定有事吧?今天這麼乖巧?”
以他對妹妹的瞭解,絕對有事。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她心虛的到處張望。
樑雨望嗖的一下,從她桌下拿過一個籮筐。
“哎呀,又是鴨子。”他從籮筐裡拿出妹妹繡的鴛鴦,還揮舞着笑話她。
“哎,你討厭!”她又摟又搶的奪過他手裡的手帕。滿臉通紅,確實太醜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妹妹,今天晚上子良來,你可高興?”他試探着問。
樑雨香的嘴角已經快笑到耳朵了。
“別偷笑呀,你不感謝哥哥?”
“你請來的?”她眸如秋水盪漾。
“恩,哥哥絕對是頭功。”
“那想讓香兒怎麼謝你呀?”
“哎呀!這個嘛,哥哥得好好想想,可不能馬虎了事。妹妹得重謝哥哥呀。得多重呢?”說着還低頭閉眼思考。
“我給哥哥討個媳婦可好?”
討媳婦?
他聽見這三個字咯咯的笑了。
“妹妹呀,哥可不是多情專一的子良!哥是浪子,哥還有大好年華去欣賞大好河山!”說的自己凌雲壯志的。
“人各有志,你也不能笑話子良呀,追求不同而已。”滿臉不悅,因爲他說了子良的壞話了。
“妹妹莫生氣,哥哥不是笑話子良,只是說子良爲了你,估計給他江山他都不要。說明你在他心裡重要呀!子良對你專一,哥哥也放心把你交給他呀!”
“哥哥是混江湖的,說話都一股的江湖味道,油嘴滑舌的。香兒也算明白了,哥哥說什麼都對。錯的,也能說成對的。”
雖然不是那麼不開心,但是也沒很開心。她就這樣慢慢習慣混跡江湖的兄長。
樑候爺親自去了越王家,說了自己兒子今天交代的話。
子良聽的渾渾噩噩。
“子良,你只管去樑叔伯家,聽你雨望兄長的。”越夫人這麼理解,一點不錯。
“對,對,對。你看老夫,表達不清楚。”
“那叔伯請!”
“好,好!”
一前一後趕往樑候爺家。
進了樑候府,樑夫人出來迎接。
“伯母。”
“子良,香兒在房間呢,你雨望兄長也在,你去吧。”
“呃……”他有些猶豫。皇上有旨在前的。
“無妨,快去!”樑候爺都允許了,他也就不推辭了。
腳步穩健,不急不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