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立從未有過這種自卑的感覺。他終於明白了香兒姑娘的美在哪裡。她單純,她有這麼一個兄長保護着,涉世未深,眼睛裡纔會有那種清純,那種清澈。
“莫立知錯了。這就帶妹妹走。”
躲在樹後的莫靈兒潸然淚下。
樑雨望看了魏程一眼。魏程竟然不知所云。他也沒看懂樑雨望的眼神。
樑雨望的心裡暗自嘆息着:這魏程,如此的笨。趁這機會,還不去給靈兒姑娘贖身!
“香兒,雨望兄長出去了。”子良根本沒在意這大廳飄來飄去的美女。
“子良,你看看這裡,你老看樑雨望幹什麼?看見沒?那身段,那腰扭的……”
“香兒,都沒你好看。”子良果斷的打斷她。
“有眼光。”樑雨香還挺不客氣。她看了看眼前的酒杯,不禁想要喝一杯。
“香兒,你幹嘛?那是酒!”子良伸手將杯子奪過來。
“我就是嚐嚐,爹爹晚上睡前也會在家裡喝一杯,應該不是壞事。”說着還伸手拿了酒杯,還仰起頭準備喝。
“不能喝!”子良一把搶過來,自己幹了。
“哎?你怎麼喝了?”樑雨香不高興了。
“香兒,走吧。別看了。”
“不是說靈兒姑娘還有表演嗎?”
“你一個姑娘家,看姑娘表演。有什麼可看的?你要是真想看,皇上的宮裡可是什麼都有。”
他一邊嘮叨着,一邊拉起樑雨香就走。
“兩位小爺,上樓來喝杯酒吧!”
突然身邊鶯鶯環繞着美人,子良措手不及。
“這位公子隨你們去吧。把公子照顧好。”說着自己從身上掏出了銀兩。
“多謝小公子。”
“香兒,你幹什麼?放開我!”子良一臉怒氣,甩開一羣女人。
“真生氣了?放開放開。”樑雨香把一羣女人推開,拉子良坐下。
子良執拗着不坐,非要離場。
“不要生氣了。恩?”
子良拉長個臉,一臉不悅。
“既然你不高興,那我們走!”樑雨香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子良這纔有些不那麼冷淡的表情,兩人從大廳中走出去。
“我說魏程,
你腦子裡都是漿糊呀?我剛纔批評莫立的時候,你應該趕緊跟着去呀,你趁機說服莫立讓他勸勸他妹妹離開呀。你正好讓她們兄妹住你們家呀。哎呦喂,真是氣死我了!”
魏程愣頭愣腦,也沒聽明白。終於想明白這個理了,一柱香的時間過了!
“那,那……那”
“那什麼那?”樑雨望伸出兩根手指頭,恨不能戳瞎他的雙眼。
又沒腦,又沒眼色!就天天操練軍隊的時候,能把手下的將士吼的暈頭轉向。
“那我現在怎麼辦?”魏程黑色的眼珠子看着樑雨望,等他出主意。
“我真是……太傅真是老糊塗了,誇你多厲害,你呀!慫到家了!”樑雨望使勁戳他的胸膛。
“雨望,雨望,你可是我兄弟,你得幫我。我三十好幾了,你不能看着兄弟就這麼落魄吧。”
“爛泥扶不上牆。”
“你在扶扶我,求你了。”堂堂一個御前將軍,求人的樣子真是滑稽!
終於曲終人散的時候,莫靈兒收回她整天的強顏歡笑。
每天如此虛僞的活在衆人眼中。這芸芸衆生裡,竟然沒有她可以交心的人。可是剛纔樑公子一番言詞……如此的有大丈夫情懷!
“妹妹。”莫立突然敲門。
“春紅,開門。”
春紅打開門,看見哥哥在門口,表情略微呆滯。
“少爺。”春紅請他進來。
“春紅,我和小姐出去一下,你不用跟着。”
“可是……”她看着莫靈兒,等着小姐的命令。
“怎麼,公子說話都不管用了?”莫靈兒擡起眼睛,看着丫鬟春紅。
“不是的,小姐。”她嬌嗔着,被人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逗你的,留在這裡。我和哥哥出去一下。”
“知道了,小姐。”
任六每天都掙的特別開心,天天鉢滿盆滿的。數銀子數到笑着睡着!
“這姑娘真是搖錢樹呀!”金六的大金牙笑的裂出了縫。
“六爺,這姑娘的來歷還沒整清楚呢!”
“什麼來歷?!她就是一代名妓,管她什麼來歷。”
任六的臉立刻就變了。
“是是是,老奴胡說了。”
莫靈兒將自己的濃妝豔抹洗乾淨,衣着素靜,落落大
方。
兩人從後門出去,走在去往莫立住的客棧路上,兄妹兩人不言語。
“香兒,快走。”子良拉了樑雨香的手,兩人趁着夜黑,趁着樑雨望沒在,趕緊跑。
“站住,鬼鬼祟祟的,什麼人?”任六正好從後院出來,將他們倆抓個正着。
“沒有,我們是來找靈兒姑娘的。”子良趕快將樑雨香藏到自己身後。
“靈兒姑娘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肯定不是好人,給我抓起來!”
突然出現好多人將他們倆團團圍住。
“你敢!瞎了你的狗眼了!”樑雨香不知天高地厚的,罵了任六一句。
“放肆!”任六生氣了。
“整個汴梁城還沒人敢說我六爺的眼瞎。”
“你看看你猥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香兒,別說了。”子良趕緊伸手捂她的嘴。
“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傢伙,天天看着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你若不是無能,爲何自己不娶老婆。”樑雨香早聽說這人只認錢,不認人。
“你……你……給我打!”眼看着就要氣暈過去了,上來一羣人就抓他們倆。子良將樑雨香擋到自己身後,自己孤身一人準備開打了。
樑雨香也不是一般的嬌弱女子。從小習武,對付幾個沒來頭的家丁護院還是戳戳有餘的。
“什麼聲音?”信王剛剛從轎輦中探出頭來。就聽見乒乒乓乓得打鬥聲。
“屬下去看看。”
“秦忠,按理說現在二更時分了,都該回房休息了吧?這聲音估計是任六在教訓家丁呢,不用看了。”
“是。”秦忠是個唯命是從的屬下。
“你個丫頭片子,穿成公子哥來我這裡,還敢口出狂言,今天六爺我就讓你接客。”
“你是不是宮裡的太監偷跑出宮的?罵人都那麼沒力氣,看看你這種沒用的家丁,白吃了你的糧食了。”樑雨香出來之前說只是看看。看來女人的話不能信。子良也是腸子都悔青了,明明知道她天性頑劣,還一次次的相信她。
“都給我起來。往死裡打!”
“香兒,你別說了!”
信王準備進去客廳中去的,結果聽見香兒這兩字。
老鴇一臉盛情的準備好一羣姑娘迎接他,他突然退出去,進了後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