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程將莫立帶到他的軍營裡。馬場,射箭,摔跤,兵器。全部是將士們練兵用的東西。
“讓大家緊急集合。”
“是,將軍!”
“快,所有人集合了。魏將軍來了!”
魏程心裡數着時間。
大概就是走了十步的時間。所有人列行成隊。
“最近天熱,大家注意防暑。今天我來,也不是讓大家出兵的,就是問大家一件事。有誰知道,在京城附近有空置的院落,最好是清淨點的地方。最好還能有個圍牆什麼的。”
“報告將軍,那種房子多着呢。在皇宮的東南角,臨近汴河,一排全是。據說河裡淹死過人,晚上鬧鬼,所以附近的人都遷走了。”
“鬧鬼?本將軍就不信這世上有鬼。”
“報告將軍,他說的是下游,上游也有。附近還有片林子,夏天不熱。”
“行了,都散了吧!”
他和莫立走以後,兩人去往河邊。
“這地方挺好,你看,河裡能洗衣服能釣魚,就是瘮的慌。”總體來說,莫立還是挺喜歡這裡的。
“你看這房子,整齊,錯落有致,年代也不長,估計是富貴人家的。”魏程挺喜歡這個地方。
“我與家妹在回去商量一下。萬一她要是怕呢?”莫立自己也怕。
“本將軍今晚就將那妖怪抓了來。”
“沒關係,回去在商議。”莫立看着房裡都是蜘蛛網,應該是長久沒有人住了。
樑雨望走到延喜宮門口,李被進去通報。
“皇后娘娘,香兒姑娘,樑公子來了。”
“許多天都沒有了看我了。今天是怎麼想起我來了?”樑雨香低頭看着一片片被蠶咬的都是洞的葉子,還一臉不高興。
“那就讓他走,就說香兒不見。”皇后插了一句嘴。
“是……”
“哎,等等。沒說不見,就是說說而已,不勞公公了,我自己去。”說着就跑出來了。
看見樑雨望在門口笑臉盈盈的等她出來,樑雨香給他做個鬼臉。
“恩,看你活蹦亂跳的,我也就放心了。”
“你就是來說這個的?”
“當然不是,香兒沒傷沒殘的是最重要的。”
“我這後背直癢癢,皇后娘娘不讓我撓,我就在牆上蹭。”
“堅持幾天,他自己會掉的。千萬別一時舒服,將來渾身是疤。”說這話的時候,樑雨望是認真的。
“行了,回去替我向父親母親報個平安,就說在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這是你自己想的吧?皇上皇后肯定還沒答應。”
“你怎麼那麼瞭解我。”
“哥哥看看你無事,就回去了,進出宮一趟不容易,你記住別亂跑,別亂說話。”
“行了,
那你就回去吧。”
“還有一件事,等你能出宮的時候,估計魏程就好事將近了,那個靈兒姑娘,已經準備從良了。今日,魏程去幫他們找落腳的地方。”
“女子還是安安穩穩的妥當,她那樣有才華有樣貌驚人的女子,肯定不少紅顏劫。要是真從良,那可是男人的一大損失,少了多少眼福。”
“哎?樑雨香,你真是了不起呀,小小年紀的,你哪懂那麼些紅顏之類的事?”
“我年紀是小,可是我經歷的比你多呀。我有青梅竹馬的子良,你心裡可懂的什麼是情愛?”
“哎,我真是……你怎麼那麼不害臊呀。也不怕別人笑話。”
“笑話就笑話吧,身爲帝王和國母都那麼支持我,旁人那些小人得志的眼神,我纔不在乎。”
“妹妹,你贏了。”
樑雨望一臉頹廢的眼神。這個妹妹根本不是妹妹,是祖宗!
“行了,快回去吧,切記跟父母說我好着呢,就說我還胖了些,不用記掛。”
妹妹越來越懂事,讓樑雨望心裡不僅安慰,也略微欣喜一下。對父母的擔心,還是面面俱到。
樑雨望走在出宮的路上,巧遇信王。兩人並肩一起出宮。路上,說起梅毓慶。
“他承認了。”樑雨望的眼睛好空洞,像能看透這城牆。
“莫立?”信王一猜就是他。
“王爺英明。”
“你已經知道了他是罪臣之子,如果他父親的情況屬實,你就成了包庇罪犯,本王也同樣是。”
“如果他父親是冤枉的,他們來汴梁,是爲了告御狀翻供呢?如果他們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們是清白的,那麼又當如何?”樑雨望跟着出家人,一直以慈悲爲懷。他儘量希望所有的事,都是好事。他希望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希望國富民強。
“自然是給予補償,本王不是皇上,所以不敢貿然猜測。”
“王爺爲何透漏這些事給草民?”
“因爲本王希望香兒能平平安安長大成年。”
“她長大成年,和王爺有和關係?”
“人都是會變的,老天隨時可能改變主意,他只要改變主意,就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趙祉並沒有說的那麼明確,他只是說,他爲了香兒能長大。香兒長大,與他何干?老天會改變主意?他不懂信仰的意思,他只知道,和香兒有關。他曾經認爲信王是想要去皇上那裡討要香兒的,可是沒有。難道,他也在等香兒長大?
“香兒的心裡,從小就只有越子良。”樑雨望想澆透他的心。
“我說了,老天爺會改變主意的,心動神知。”
信王還是那樣深不可測。
出了宮門,一片開闊。
莫靈兒將自己的賞錢全部交給春紅保管。春紅將這些錢全部
藏於酒罈裡,埋在院裡的角落。
莫靈兒寫了紙條交給春紅,轉交給自己的兄長。
“少爺,小姐讓給你的。”莫立挑燈讀時,春紅送來了紙條。
“今夜子時三刻,在牆外接應。”
“接應什麼東西?”莫立沒懂。
春紅將紙條放到蠟燭上點了。
“我和小姐藏的錢。還有些珠寶首飾,我藏在牆角,正好那裡有一棵低矮的冬青樹,晚上你就站在牆外,我給你往外扔。”
“萬一被發現呢?”
“那就等着被任六誣陷盜竊,去坐大牢。”春紅狠狠的嚇唬他。要不然,他真是沒有一點心裡負擔,真敢扔了東西就跑。
“那不行,我跑不快。”
“那你找樑公子幫忙呀。”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一個丫鬟幫忙。
“對,對,對。我真是急糊塗了。那你讓小姐放心,我帶着樑公子和魏將軍一起去。保證沒問題!”
春紅跑回去,剛一進門,被老鴇叫住了。
“春紅,你每天進進出出的,都幹什麼呢?”
“你管的着嗎?你要真有本事,你把我轟走,我們家小姐也就可以走了。那六爺可就得跟你說說話了。”
“你這死丫頭。”
“哎呦,媽媽,你看看,人家靈兒姑娘身邊的丫頭都這麼兇巴巴了,我們都混的不如一個丫頭了。”
“少在那裡說醋話,酸不酸呀?我知道,我們小姐沒來之前,你是頭牌,是花魁。現在都沒人找你了,你就是不痛快。”
“你……”牡丹姑娘氣的直指春紅,臉色發紫。
“都別吵了,能掙錢的,都是好姑娘。”任六出來平息風波了。
“六爺,她太欺負人了。”牡丹指着春紅說道。
“她有靈兒姑娘小姐撐腰,她有欺負人的資本。自古以來,笑貧不笑娼。”任六拉偏架,也太明顯了!
“哼!”春紅恨不得用鼻子看她們。
莫立跑着去找了樑雨望,說明來意。兩人又去找魏程。
魏程給了樑雨望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自己也穿了一身。
三人看看夜黑風高,動手的時間也就到了。
聽見春紅拿了鋤頭過來,隔牆低聲問暗號。
“少爺。”
“春紅,挖吧!”
得到少爺的回答,春紅信心十足開始挖。
“我過去幫忙,你們倆在這裡等着。”樑雨望輕輕一個翻身,躍過牆去。
“誰?”春紅警惕的看着蒙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
“我是樑雨望,你起來,我來挖。”
“一共兩壇,公子挖,我去放風。”
春紅站在後院門口,防止有人進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誰在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