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他的獵物就不單單是莫丘一人。
至於莫永壽是如何得罪他的，那就和莫丘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了。
於莫言法而言，凡得罪了他，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講理也要看心情。
此刻，他的心情並不好。
“至親死在眼前，卻沒有敢於報仇的勇氣，畏手畏腳，貪生怕死，你這老不死的白活這麼多年。”
莫言法冰冷開口，“如若是我，無論兇手是誰，縱使乃天上仙神，我也要去咬一塊肉下來，這樣才能證明我還活着。”
“人活一世，苟且偷生還有什麼意思。”
“不過，你我理念不同，你是爲了生，而我是爲了趣。”
說話間，莫言法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柄由冰晶形成的長劍。
他朝着莫永壽緩步走去。
面對煉魂八階，莫言法沒有絲毫膽怯，反倒越發興奮，愈戰愈勇。
“如若實在想不明白，那我就送你去地府，讓閻王再給你解釋一遍。”
莫言法手持長劍，衣衫隨風而動。
不遠處，莫永壽腦中回想着莫言法的話。
他說的對！
兇手在前，我卻還在瞻前顧後，貪生怕死。
我還算什麼人！
一道悶響由莫永壽體內響起，他的氣息瞬間暴漲，儼然是他化解心中障礙，突破至煉魂九階。
“感謝你助我突破，但我亦不會放過你。”
對面，莫言法不屑一笑。
他已經走到了莫永壽的身前。
隨即，手持冰劍，當空斬出。
武鬥臺上，一道亮藍色的劍光閃過。
莫永壽被冰劍擊中，長袍裂開，但沒有刺穿血肉，冰劍嵌在莫永壽的手臂上。
莫永壽境界提升後的肉體，已不足以讓莫言法僅憑冰晶就可劃破。
旋即，紫火在莫永壽的手臂燃起，那把冰劍被融化殆盡。
火焰並未消退，反而勢頭愈來愈猛，甚至那紫火中還誕生了一絲絲靈性。
“嗯？”
莫言法劍眉一挑，“玄階元技麼？”
他沒有選擇用精神力馬上將莫永壽鎮壓，因爲這樣會很無趣。
況且他也說過，不到危急時刻，就不會動用精神力殺敵。
顯然，此刻對他而言，並非無解。
轉瞬間，莫永壽大手一揮，手臂上的紫火朝着莫言法噴涌而來。
紫炎火！
“來得好！”
見此，莫言法狂笑一聲，身體四周閃爍起藍色的光芒。
也罷，就讓我倆的玄階元技碰一碰。
看看究竟是誰笑到最後！
頓時，武鬥臺上，亮藍色的光芒再度閃爍，莫言法的手心傾瀉出大量的靈力潮汐，鋪天蓋地。
冰靈破！
這一擊莫言法運轉了《冰靈寒極功》，傾盡了全身所有靈力。
觀衆席，所有觀衆都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見！
武鬥臺上，莫言法的靈力潮汐就宛若滔天海嘯般，將噴涌而來的紫炎火一口吞進內部。
紫炎火拼命反抗，但是無果，它被靈力潮汐一點點湮滅，最終化爲一塊冰晶掉落在臺上。
見此情形，莫永壽絕望之意涌上心頭，他一下半跪在臺上，雙眼無神。
敗了。
我敗了。
使出了紫炎火，我還是敗了。
“孫兒，我馬上下來陪你……”
莫永壽閉上雙眼，嘴中喃喃道。
“噢噢噢噢……”
歡呼聲響起，莫言法緩步向他走去，手中再一次凝聚了一把冰劍。
這一次，不會有任何阻礙。
“勝者自當享受歡呼，敗者該去九幽懺悔。”
宛若死神的話語響起，莫言法走到莫永壽身前，一劍斬出。
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靈力打掉了莫言法手中的冰劍。
“哦？”
莫言法隨即看去，臉色陰沉，看不出有絲毫怒火。
但往往此刻，也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觀衆也隨之看去，只見貴賓區走出一箇中年男子，赫然是曹浦和。
他面帶笑容道：“少年，此事到此爲止，稍後我會給予你補償。”
補償？
爺在乎？
莫言法淡淡道：“你要阻我？”
曹浦和笑着道：“我不是阻你，只是讓你爲莫家考慮一下。”
“莫丘你也殺了，想必氣也消了，莫永壽是莫家的中堅力量，也是大長老，要是他死了，莫家會衰敗許多。”
聽到這話，莫言法一笑，“既如此，出來和我說這話的該是莫奉，而非你。”
“再問一遍，你是否要阻我？”
曹浦和笑臉一僵。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挑釁他的威嚴了。
他面無表情道：“我是否可以認爲你在挑戰我？”
莫言法平靜道：“你若這樣認爲，那便是。”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觀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爲什麼這莫言法連曹家家主都不慫？
他可是靈者啊！
與莫丘、莫永壽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真就天不怕地不怕唄。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既是人家的生死決鬥，他人就不要參合了。”
聲音從會所暗角中傳出，衆人聞聲看去。
就見，暗角處坐着一個邋遢老者，老者身後站着一位手握玉笛的絕美少女。
盧以繼續道：“勝者生敗者死，本就天經地義。”
“再者，莫家主都沒多說什麼，你一個旁觀者就老老實實的看着不行嗎？”
曹浦和目光一凝。
他沒有從這名邋遢老人的體內感受到一絲靈力氣息，但直覺告訴他這個老人非常恐怖，可能只需擡手就能將他滅殺。
突然，他又看到了老人身後的那名少女。
莫家千金？
難道這個老人就是……玄武？
旋即，他莊重道：“玄武大人所言極是，曹某的確逾越了，這就退下。”
曹浦和又對着裁判說道：“打掃一下武鬥臺，比武繼續，這一場，莫言法勝。”
說完，曹浦和回到貴賓區。
與此同時，議論聲纔再度響起。
“這就是玄武大人嗎？一句話就把曹浦和給嚇退了。”
“什麼時候我有這種境界就好了。”
“別做白日夢了，你家的包穀還等着你搬呢！”
武鬥臺上，莫言法一劍劃過。
隨後，莫永壽的人頭落地。
莫言法理了理衣衫，走下武鬥臺。
……
新的一場武鬥已經開始。
會所暗角。
莫言法走到盧以身前，道：“以上，可否令你大跌眼鏡？”
盧以笑了笑，道：“鍛體三階勝煉魂九階，10級冰元素親和度，以及你對戰莫丘時的突然變樣。”
“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