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風清持離去的背影,蒼梧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和鬱悶回了繪亦閣。
“莯流呢?”繪亦閣的人並不多,蒼梧進了裡院纔看見一個侍女。
“莯流小姐在自己的房間。”小丫鬟如實回答。
繪亦閣的人都以爲莯流是女子,也知道對方是閣主親自帶回來的,私下都認爲是閣主的人,但因兩人都未曾表態,便一直以小姐相稱。
“你下去吧!”看了一眼西邊的倒數第三個房間,蒼梧的眼底有些許失落。
嘆了一口氣,往樓上而去。
“叩叩。”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誰?”裡面傳來一道妖媚的聲音,更多的是化不開的清冷。
“是我,蒼梧。”蒼梧眉梢眼角帶着笑意,頗爲欣喜地答道。
很快,裡面傳來了腳步聲,門“吱”地一聲被打開,來人一身火紅色的衣衫,精緻妖媚的容顏也是如火一般張揚肆意,雙眸冷冷地看着蒼梧,“何事?”清清涼涼地擲出兩個字。
Www ▪t tkan ▪¢〇
“沒事就不能找你麼?”蒼梧頓時不樂意了,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難道他找她就一定要有事麼?
莯流二話不說地就要關上房門。
“哎,等一下。”蒼梧用手放在門縫之間,阻止莯流將門關上,看着莯流的眼神有幾分無可奈何。
“什麼事?”莯流妖媚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就那樣淡淡地看着他,骨節修長的手依舊放在門上,似乎只要他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就瞬間關門。
“閣主有話讓我帶給你。”蒼梧撇撇嘴,道。
“什麼話?”莯流漂亮的眼中染了狐疑之色。
“閣主說他今晚會晚一點過來。”蒼梧將風清持的話如數帶到,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莯流,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莯流微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知道了!”見蒼梧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模樣眉梢不由微微一攏,“還有什麼事麼?”聲音依舊沒有情緒,很媚,也很冷。
“莯流,你……你……”蒼梧有些爲難,似乎很難將話說出來。
“到底什麼事?”莯流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聲音已經冷了幾分。
“你和閣主到底是什麼關係?”蒼梧乾脆閉上眼一鼓作氣地將心中想問的問了出來,沒有睜眼,心中卻也是如搗蒜一般,有幾分忐忑和緊張。
許久不見莯流說話,也不見有任何關門的動作,蒼梧心下好奇,緩緩睜開眼睛,卻看見愣在原地有些失神的莯流,“莯流?”蒼梧用手在莯流面前揮動了幾下。
莯流很快回過神,不帶情緒地道:“主僕關係。”
“那閣主每晚在你房間待那麼久?”蒼梧依舊不死心的問。自莯流在繪亦閣住下之後,閣主簡直是天天晚上來這裡,在莯流的房間一待就是兩三個時辰,直到天快亮才離開,而且每次莯流送閣主離開的時候都是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很難不讓他想入非非。
聞言,莯流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眼眸的神色冷冽無雙,“你怎麼知道?”
“我……我就是無意中路過。”蒼梧不怎麼有底氣地說,他自然不會說每晚他都是看着莯流房間熄燈之後才離開。
“路過?”莯流眯着眼眸冷然而又危險地看着對方。蒼梧的房間在最南邊,他在最西邊,路過,真是個好理由。
“就是路過。”蒼梧堅持,見莯流沒有說話,不由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到底和閣主在房間裡面幹嘛?”
想到這個問題,莯流白皙的容顏微微一紅,隨即就恢復了清冷,冷聲道:“與你無關。”說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蒼梧愣在了原地,剛纔莯流臉上的那一抹紅暈並沒有瞞過他的眼睛,眼眸劃過幾道黯然,難道莯流真的是閣主的人?“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看見風清持回來,湖藍臉上的擔驚受怕終於斂去,換上了一副哀怨的表情,小姐都有整整兩天沒有迴風府了。
取下身上的墨色斗篷,隨手放在一旁的屏風之上,“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將手中的糕點遞給湖藍,然後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慵懶地看着對方,“府中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湖藍搖搖頭,“沒什麼事,倒是時暮公子來過幾次,見你不在也就回去了!”
風清持微微凝眉,如畫般精緻無雙的容顏看不出一絲半點的情緒,長睫微斂,依舊沒有說話。
“對了,小姐,明日就是花燈節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想到花燈節,小丫鬟則是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明天將會是安陽城最爲熱鬧的一天,尤其是晚上,街市上佈滿了花燈,各種各樣的,很是好看。
風清持戲謔一笑,“湖藍莫非忘記了我們還在禁足中。”
湖藍一愣,這些時日小姐隨意離開浣竹軒倒是讓她忘了這件事,“哎,不知何時才能解了禁足。”湖藍十分鬱悶地趴在桌子上,連手中精緻的糕點都頓時覺得沒有了味道。
風清持的眉眼突然詭異了幾分,目光淺然地看着窗外,沒有說話。
不知道秋羽用了什麼辦法,最近送來浣竹軒的膳食雖然算不得多麼精緻奢華,與之前的相比也可謂是天差地別,風清持用過午膳之後,便回了房間午睡。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太陽已經沉到西山之後,只有幾縷餘暉灑落在大地。
------題外話------
唔,突然有點期待蒼梧知道莯流是男子時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