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兒,如果你喜歡的是其他女子母親都不會阻攔,哪怕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我也會同意,只是風清持她是你的妹妹,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們之間是有血緣牽絆的,和她在一起就是違背倫理,爲世人所不容。”見風鏡如此表情,夢華顏心中也有幾分不忍,將聲音放柔了幾分,緩緩勸道。
風鏡依舊是站在原地,低垂着頭,沒有說話,被頭髮半遮住的眼中一片晦暗苦澀。他和清持是兄妹,這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算你不在乎這些,可是風清持呢?難道她不在乎?你難道希望她一輩子跟着你過那種隱世埋名東逃西避的日子?”
風鏡身子顫了顫,依舊沒有說話,就連緊咬着的脣都有些泛白。
“鏡兒,放手吧!你和風清持此生只能是兄妹之緣。”
兩人就這樣沉默許久。
風鏡垂着腦袋,眼眸之中盡是掙扎之意。
終於,蒼白無血的脣稍稍動了幾下,“好,我……放手!”嘶啞着嗓子,像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後面兩個字,說完之後,身體都晃了幾下。
“但是母親能否答應我一件事?”看着夢華顏,依舊是沙啞地問。
“你說吧,能做到的母親會盡量做到。”夢華顏心中終於一鬆,無論鏡兒心中是不是真的會放下風清持,但只要他答應了,以後風清持便只能是他妹妹。
“退掉清持與夢和天的婚事,無論清持以後做什麼,母親都不要干涉。”看着夢華顏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地說道。
“好。”夢華顏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
風鏡再沒有說話,轉身的時候看見默默站在一側的阿靜,眼神很是平淡,淡到恍如一潭無波無瀾的死水,簡直是完全無視。
阿靜臉色一白,眼眶中溢滿了淚水。
走出房間,走在苑落中,溫暖和煦的太陽柔和地照在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渾身上下都是冰涼徹骨,就像是墜入冰窖一般,遍體生寒。
擡頭望了一眼太陽,伸出手緩緩擋住,刺目的陽光帶來幾分眩暈感,身子再次晃了幾下。
“二少爺。”院中響起那些婢女的尖叫聲。
夢華顏聞言也快步走了出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男子,“快將二少爺送回院子,請大夫。”
折騰了一番之後,夢華顏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站在窗前,雙手緊握成拳,目光狠辣地看着外面的樹木,“風清持,看來我再留你不得!”
歆雅閣。
依舊是二十七號雅間。
時燁緩緩走進來,當看見坐在窗前的人是蒼梧而不是風清持的時候冷峻的眼眸微微一眯,“你家主人呢?”冷着聲音問。
“閣主有事,這些事情現在由我全權代勞。”蒼梧看着時燁,緩緩開口。
聞言,時燁的目光危險了一些,不過也只是一閃即逝,然後便在蒼梧對面坐了下來。
從衣袖中掏出一疊紙張,“這都是安陽城一些鋪子的店契,一共有十七間鋪子。”
時燁看了一眼,聲線依舊冷漠,“我會摺合成銀票給你。”然後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那人馬上會意,下去去銀票,沒多久,就再次回來了。
將銀票放在蒼梧的面前,“你可以數一數?”
蒼梧接過,也將那些店契遞到時燁面前,笑着說:“時家大公子,我自然信得過。”
時燁只是冷冷地看着蒼梧,沒有說話。如果真的信得過爲何銀票沒有到手房契也不離手!
蒼梧起身伸了個腰,打着哈欠懶懶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回去覆命了!”
卻在走了兩步的時候被那些侍衛攔住。
“大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蒼梧臉上笑意不減,悠悠地問。
這時時燁也緩緩起身,冷笑地看着他,“上次見梓七很是看重你,你覺得本公子若是將你留在這裡會如何?”
蒼梧心中很是鬱悶,鬱悶之外還有哀怨,閣主上次那裡是看重他,分明就是在利用他,最可悲的是,還是他自己湊上去讓閣主利用的!
迎頭還是笑臉看着時燁,“大公子既然也知道閣主看重我,就更不應該對我下手了,生意人嘛,重視的是和氣,和氣生財,先不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就說大公子這次與閣主合作還算愉快,也不應該如此不是?”
時燁挑了挑眉,一揮手,“放他離開。”然後又帶着幾分冷漠笑意地看着蒼梧,“剛纔只是開個玩笑,希望公子別在意。”
蒼梧臉上帶笑,心中卻是恨不能上去給他一巴掌,有你這樣開玩笑的麼?改天我也開你個玩笑試試?!
看着蒼梧離開的背影,時燁眼眸深了一些,問一旁的小廝,“可有查清小十三經常去哪裡?和他一起的女子是誰?”
“是風府的五小姐,十三公子前些時日經常去浣竹軒。”小廝如實道。
時燁眼眸微微一眯,“風清持麼?”眼中沒有多少情緒波動,“他現在如何了?”
“十三公子這兩日一直微曾離開別苑,只是一直在……在喝酒。”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時燁微沉的臉色,小廝趕緊低下了頭。
時燁不傻,大概猜出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沉聲命令道:“回去準備,我們明日一早回帝京。”
“那十三公子?”小廝再次問。
“將他打暈帶走。”時燁凜着眉說道。趁現在時日尚短,他要絕了小十三對風清持的心思,且不說小十三已有婚約在身,就算是沒有,也絕對不能是那個軟弱無能的風清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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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很快就都要去帝京了!親們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