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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用命來換

第246章 用命來換

白府。

亦澈離開之後,白未檀直接躺在地上沒有起身,琉璃如煙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雕花精緻的房樑頂,眼眸深處一片迷離之色。

“公子。”一道墨色的身影輕飄飄地落在了房間,看着躺在地上的雪色身影,陵泓眸色微微一縮,上前打算將白未檀扶起來。

白未檀淺薄地勾起脣角,淡聲開口,“沒事,讓我躺一會兒!”

陵泓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白未檀。

沒多時,一道鵝黃色的小巧身影從暗處躍了出來,對着陵泓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緩步走到離白未檀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看見白未檀臉上的青紫傷痕,白離微微愣了一下,有些錯愕。

“主人,你……和人打架了?”驚訝地問了出口。公子這般清冷的性子,竟然也會和人動手麼?

陵泓並沒有靠很近,是以剛纔沒有看清楚,現在聽白離這麼一說,瞬間走到白離身邊,果然發現自己公子如玉的容顏一片青青紫紫。陵泓身上氣息瞬間一寒,“公子,是誰?”居然敢動公子,那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未檀淡淡勾脣,無所謂地笑了笑,緩緩道,“無妨,當初瞞着亦澈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不過,到底他也沒從我手中討到好處。”

白離和陵泓都不傻,而且都知道風清持的真實身份,所以很快便猜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

“主人,青冥居居主也知道翎墨殿下回來了這件事情?”白離問。

白未檀點了點頭,淡道,“他聽到了紫舒和我的談話。”

“青冥居主現在是找翎墨殿下去了?”白離和陵泓不一樣,她是個閒不住嘴的,有什麼疑問或猜測都會一股腦地問出來。

白未檀點點頭,琉璃眼眸空濛了幾分,帶着說不出的幽然。

聞言,陵泓和白離都沉默了。

想起自己此番過來的目的,白離純真明亮的小臉嚴肅了幾分,神色認真地看着白未檀,“主人,明日就是初九了!”說完之後,白離的眼眸帶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陵泓亦是神色微頓,靜靜地看着地上一身雪白的身影,沒有說話。

白未檀清雅的表情微頓了一下,隨即削薄的脣角勾起了一個頗爲嘲弄的弧度,“竟然又是初九了!”隨即清雅出塵的眉梢微微一凜,隱約帶了幾分戾氣,就連聲音,都帶着說不出來的陰翳自嘲,“真是個令人噁心的日子!”

白離和陵泓都沒有說話,皆是神色苦澀而又複雜地看着那一道似雪的身影。

“你們下去吧,明日我會過去的。”房間裡面沉默許久之後,白未檀清雅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兩人齊齊道了一聲。

在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白離忽然頓住腳步,轉身認真地白未檀,“主人,其實依照翎墨殿下的性格,如果你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她,她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邊,而且……她肯定不會在意主人身上的毒。”翎墨殿下不是那種迂腐古板的人,自然不會在意無殤。

聽着白離的話,白未檀靜默許久,只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有些嘲弄地開口,“就算那樣又如何,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呢?”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他沒有將一切說明的時候就已經失了先機。

更何況,現在這樣殘缺的他,要怎樣給子染想要的幸福?!

白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主人,如果當年沒有遇到翎墨殿下就好了!”她不是不喜歡翎墨殿下,相反,她很尊敬翎墨殿下,那樣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只是,主人對她的愛,太苦了,太卑微了!

愛了一輩子,爲她活了一輩子,她卻連主人的心意都不知道,這對主人太不公平了!在她看來,明明沒有人比主人對翎墨殿下更好。

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想,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當年沒有尹小姐的橫插一腳,翎墨殿下肯定會愛上主人的。

白未檀笑了笑,語氣和眼神皆是柔情點點,“白離,你不懂情愛,自然不知道這些。”脣角微微一勾,琉璃一般的眼眸渺然的雲煙盡數消散,似承載了浩瀚星空裡面的點點星光,耀眼而又奪目,神色認真地緩緩開口,“予我而言,世間最幸之事,便是與子染相識!”

白離和陵泓皆是微愣,看着那個周身氣息都轉爲柔和的男子,靜默了許久,才相視一眼,轉身離開。

陵泓二人離開之後不久,一道妖紅色的身影便出現了門前,沒有說話,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

“我就知道你今晚回過來。”白未檀看都不看來人,只會輕飄飄地擲出一句話。

亦澈臉色一直蒼白着,一雙妖魅的眸子夾冰帶雪之間還燃着炎炎烈火,就那樣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雪色身影,一啓脣,寒冽的聲音帶着幾分森冷,“你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是不是?”

白未檀勾了勾脣,優雅而又高貴地從地上坐了起來,背靠着屏風,一腿伸直,一腿微微曲起,難得地懶散地靠看着亦澈淺淺一笑,“亦澈,你成婚了!如果你當年沒有成婚,或者,你死了,子染若是回來了知道這樣的結果便是一生都會守着你。”

子染的性子他太瞭解了,如果真心實意地接受了一個人,除非對方先放手,否則頭破血流她也不會放棄!

亦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白未檀,“你敢說你完全不知道我成婚的實情?”

白未檀望着亦澈漫不經心地淺笑,帶着青紫傷痕也依舊掩不住清雅出塵的容顏,“便是知道又如何?”

亦澈心有怒意,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如果知道你爲什麼不早告訴阿墨,明明你是最早認出阿墨身份的,爲什麼不告訴她?”最後半句話,語氣說不出的絕望與愴然。

“那只是我的猜測,在天下既定的事實面前,我無法告訴子染。”白未檀聲音清淡地開口。對於亦澈那個時候娶妻,他確實心存疑惑,但是當時子染去世,他根本就懶得管那些事情,正真確定下來是前兩日讓人在青冥居查探一番之後,才知道,亦澈娶的人根本就不是水惜音。

只是,那又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水惜音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你告訴她,哪怕她只是起疑也會前來找我問清楚,而不是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讓她將我給悄無聲息地放下!”亦澈的聲音壓地很低,一身絕豔的紅衣再無往日的張揚,似一瞬間失了所有的色彩,一片灰暗,就連那雙妖魅的眸子,都寫滿了頹然。

白未檀靜靜地看着他,終於帶了幾分憐憫地開口,“亦澈,當年水惜音放出那樣的傳言不阻止的人是你,讓水惜音一直留在身邊的人是你,讓天下人誤會你所娶之人是水惜音也是你。”

隨即脣角才緩緩勾起一道略帶嘲諷地弧度,“亦澈,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責怪旁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亦澈,只是他自己放任水惜音的作爲而已。шшш ●тt kΛn ●co

亦澈本就蒼白的臉色再次白了幾分,定定地看着白未檀,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是啊,他是自找的,如果當年直接將一切都說清楚,現在站在阿墨身邊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裡,垂在身下的手緊握成拳,眼中神色一片晦暗不明。

白未檀將亦澈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淡淡地勾了勾脣,素來疏冷清淡的聲音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你應該知道子染的性子,但凡她認定了誰,除非對方先放棄,不然她是不會放手的,而你,在衆人眼中恰恰就是先放棄的那個。”

看着亦澈又白了幾分的容色,繼續開口,“而且對於子染而言,放下了便是真的放下了!”

白未檀清淡的容顏徹底激怒了亦澈,嘲弄地開口,“白未檀,你以爲自己又比我好到那裡去,至少我和阿墨相愛過,我們在一起了五年,你呢,你從小伴着阿墨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對於阿墨,你有什麼?她愛你麼?你甚至連自己喜歡她都不敢讓她知道?”

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嘲弄地開口,“白未檀,其實你纔是最懦弱的那一個,如果我是你,當年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接近阿墨的機會!”

白未檀臉色一白,琉璃一般的眸中極快地閃過一道戾氣,眉宇之間都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陰鷙,幽幽涼涼的冰冷殺意,一閃而逝。

亦澈一直看着白未檀,自然將他眼中的神色看在眼裡,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帶着幾分嘲弄語氣地開口,“白未檀,其實這纔是真正的你吧?平日裡裝出那副模樣你不嫌累我看的人都覺得累得慌,其實你早就想殺了我吧?”

他和白未檀認識的時間並不短,最初見到白未檀的時候對方就是一身懾人的煞氣,殺人手段比起他這個自詡狠辣無情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是從地獄歸來一般,他從來不覺得白未檀是善類。

白未檀緩緩眯起眼睛,靜靜地看着亦澈,危險之色在琉璃一般的眼眸之中來回遊弋。

亦澈揚脣一聲冷笑,脣角勾起一個凜冽而又玩味的弧度,緩緩道:“其實白未檀,你很早之前就想殺我了吧!”頓了一下才又幽幽地開口,“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從我第一次在阿墨房間裡面留宿的時候,你那個時候就想殺我了吧!”

白未檀眯起眼睛,脣邊笑意微微泛涼,精緻的眉眼之間陰戾之色絲毫不加掩飾,“你覺得我不應該殺你麼?你毀了我一切的生活,搶走了我最愛的子染,讓我這樣不人不鬼地活了十多年,讓現在我即使是第一個識出子染身份卻依舊只能推給旁人,就衝着這些,難道我不應該殺了你麼?”

亦澈微微一頓,神色之間有幾分驚愕,“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人不鬼地活了十多年?

看着這樣的亦澈,白未檀陰鷙而又帶着戾氣的神色微微一凜,充滿了詭異地開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麼?亦澈,中了無殤十多年還是活着,你覺得這樣的我還是個人麼?”

亦澈徹底一頓,精緻而又妖魅的眉眼之間帶着說不出來的震驚詫異,以及不可置信,盯着白未檀許久,才聲音沙啞而又艱難地問出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中……無殤?”最後兩個字,說地格外艱難,幾乎是從嗓子眼中壓出來的。

比起蔚瀾,無殤明顯更爲陰毒!

像白未檀這般孤傲清高的人,是怎麼忍受了無殤十多年?!

亦澈沒有說話,只是眉眼複雜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雪衣男子。

對上亦澈的目光,白未檀勾脣笑了笑,明明是無所謂的態度,可是卻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詭譎之感,勾脣放肆大笑,“你問我爲什麼會中無殤……哈哈,你問我?!亦澈,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中這種毒?”

亦澈身體微微一顫,看着靠着屏風而坐的雪衣男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未檀目光嘲弄地看着他,容色卻依舊恢復了素日的清雅淡然,緩緩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重要麼?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不是麼?”況且這麼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

亦澈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至少不管發生什麼,我依舊是子染最信任的朋友,你呢,子染若是不再愛你,你有想過自己對她而言是什麼嗎?”勾脣清雅一笑,緩緩道。

亦澈眸眼微微一縮,精緻妖惑的容顏之上血色淡了幾分。若是阿墨愛的人不是他,那麼對子染而言,自己又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亦澈的心忽然有些幽幽地發冷,那些涼意,浸透了四肢百骸。

“呵呵……”白未檀低低一笑,神色淡淡地看着亦澈,聽不出情緒地擲出一句話,“知道爲什麼會是言絡麼?”

亦澈自然明白白未檀話語中的意思,妖魅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白未檀再次莫名地笑了笑,聲音聽不出是泛苦還是其他,只是面容薄淡語氣深沉地開口,“因爲子染可以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是言絡用命換來的!”

亦澈徹底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未檀,“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也覺得阿墨會回來很不可置信,可是,其中難道還有人爲因素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未檀將亦澈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又送給了亦澈,清雅出塵的眉眼之間,沒有任何要爲亦澈解惑的意思。

只是繼續嘲弄而又諷刺地開口,“亦澈,你說你愛子染,可是這些年你除了抱着子染的靈位待在青冥居孤芳自賞,自以爲自己深情無限,你還爲她做了些什麼?你有想過子染不喜歡水惜音而讓水惜音離開麼?你有在天下人面前爲她正名麼?你有說她是你抱靈牌拜過天地的妻子麼?亦澈,你沒有。”最後一句話,白未檀的聲音特別沉,也格外地嘲諷。

亦澈脣色都帶着幾分透明的蒼白,神色有些訥訥看着白未檀,沒有說話。

良久,才無奈而又苦澀地扯了扯脣,眼中的神色說不出是自嘲還是其他,許久之後,才目光淺淡地看着白未檀,“我對阿墨的感情,我自己知曉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置喙。”

白未檀一聲低低地冷笑,沒有說話。

許久,亦澈纔將妖魅如昔的眸光落在白未檀的身上,似嘲非嘲,似笑非笑地開口,“白未檀,其實這些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白未檀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亦澈也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房間裡面一片沉默。

許久,白未檀才優雅地站起身,目光清淡地看着對方,“要喝酒麼?”聲音和目光皆是一片淡然,無波無瀾,似乎剛纔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以及森冷殺意根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到底是朋友這麼多年,性子都極其瞭解,亦澈眼中也並沒有意外之色,點了點頭,便也將剛纔的一切當做沒有發生,“好。”

很快,白未檀就拎了幾壇酒從外面走了進來。

酒罈被封地很死,沒有一絲酒香自裡面溢出。

白未檀微微揚手,手中的酒罈便拋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穩穩地落在了亦澈面前。

擰開封住壇口的木塞,一瞬間便有清冽淡然的酒香溢出,將露在外面的紅色綢布壇蓋用指尖挑開,濃郁醇厚的酒香瀰漫了整個房間,經久不散。

“梨花醉?”亦澈眉梢輕輕一挑。

白未檀在亦澈面前坐下,沒有說話。

“看來這次,倒是可以好好醉一次了!”妖妖嬈嬈的嗓音,裡面的情緒卻根本聽不出來。

不知是同病相憐一樣的愛而不得還是其他,這麼多年,兩個人反而是第一次這般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飲酒。

翌日清晨。

行雲止水。

莯流依舊是一身墨色的衣衫,如緞的烏髮僅用一根木簪挽起,在即將走到風清持院落的一個偏僻角落的時候,被一道淡藍色的修長身影攔住。

蒼梧眉眼深沉而又略帶複雜地看着他,“莯流,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莯流神色清冷地看着他,白皙的容顏依舊,“何事?”語調依舊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昨天,你去言府幹什麼?”蒼梧定定地看着他,問。

“我沒有。”莯流直接否認。

蒼梧貫來輕佻的桃花眼有些複雜,卻還是沉聲緩緩道:“昨天我跟着你一起去了!”

莯流精緻白皙的臉色驟然一冷,渾身都散發着寒意,語氣危險地道:“你跟蹤我?”

“我只是那麼晚見你離開行雲止水才一時好奇跟了上去。”蒼梧直言。湖藍昨天晚上沒有用晚膳,他給湖藍送一些吃的,出來之後便看見莯流離開行雲止水。

莯流面容依舊泛冷,“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蒼梧深沉的眉眼再次深沉了幾分,帶了幾分規勸地開口,“莯流,我雖然希望你和閣主在一起,但是這是在閣主喜歡你的前提下,如果閣主喜歡的人不是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枉然。”

亦澈眯起眼睛冰冷地盯着蒼梧,寒聲道:“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可是這件事情事關閣主,我不能看着你這樣錯下去。”

“呵呵……”莯流的神色忽然詭異了幾分,緩緩靠近,幽幽道:“怎麼?不想看着我繼續錯下去?難道你還是想上我?”

蒼梧俊朗的容顏一惱,盯着莯流便是聲音都拔高了幾分,“莯流!”

旋即惱怒的神色鎮靜下來,“莯流,我只是看在我們共事一場,又是朋友,所以纔不希望你犯下錯事,而且,你別忘了,我們只是下屬,干涉閣主的私事,莯流,你逾距了!”

聽見逾距兩個字,莯流眉梢冷冷皺起,上次她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旋即眉梢微微一凜,冷聲開口,“我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我沒錯。”

蒼梧皺了皺眉,沉聲道:“莯流,這些事情與對錯無關,而是閣主喜歡的人不是你,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徒勞!”

“可是閣主喜歡的人未必就是言絡。”莯流冷聲回道。閣主喜歡的人是亦澈,但是亦澈已經成婚,他們不可能了,可是自己,至少與亦澈有幾分相似,而且在閣主身邊這麼久,他熟知閣主的一切,他未必就沒有機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蒼梧微微一愣。雖然他替莯流感到惋惜,但是其實對於言絡,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是真的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無論是容貌,才智,身份,都配得上閣主,最重要的是,言絡對閣主極好。

雖然只是一些日常小事,但是從小事就可以看出,言絡對閣主,很是體貼細心。

莯流脣角的笑意微涼,“閣主當着我的面承認了,她不愛言絡。”不過,風清持後面說自己以後會和言絡在一起的話莯流並沒有說出來。

蒼梧本就微皺的眉眼再次皺緊,“這是閣主說過的話?”可是這分明就不像是閣主的性格,閣主雖然對情愛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敏感,可是如果知道了也從來不會拖泥帶水,而是乾脆利落地拒絕。

“是。”莯流眸色冷淡地回答。這確實是閣主說過的話,只是……他隱瞞了後半句而已。

“所以昨天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麼才讓言絡過來的?”昨天他只能站在遠處,自然不知道房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莯流揚脣一笑,眸色依舊冰涼,“你知道閣主真正喜歡的人是誰麼?”

蒼梧微怔,“是誰?”下意識地問。

“你還記得閣主喝醉的那天晚上麼?”莯流眯了眯眼,繼續問,不過並沒有給蒼梧回答的機會,而是直接開口,“那天晚上,閣主是因爲亦澈,而昨天,在閣主房間裡面的人也是亦澈。”

蒼梧眉頭緊皺,看着莯流沒有說話。閣主喜歡的人竟然是青冥居居主亦澈麼?!可是,他還是不相信閣主真的對言絡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和諧美好。

莯流卻笑了笑,“但是亦澈已經成婚了,而我,和亦澈有幾分相似。”莯流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幅容貌還是有幾分好處的。

“莯流!”蒼梧的聲音帶了幾分厲色,“不管閣主喜歡的人是誰,都不是你我能夠干涉的,而且,閣主喜不喜歡言絡我不清楚,但是閣主並不喜歡你,即使你與亦澈相似這麼久,閣主也只是看中你的能力,欣賞你而已。”他知道這話對莯流來說有些殘忍,可是,他還是希望莯流可以認清事實。

閣主從來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莯流做過的事情,莯流未必還能留在行雲止水。

莯流的臉色微微一白,不過還是目光冷漠地看着蒼梧,“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什麼後果我自己一力承擔!”說完之後,再不顧蒼梧欲勸阻的神色,直接越過他大步離開,一身墨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凜冽的弧度,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看着離去的背影,蒼梧有些無奈,一轉頭,便看見了一道淡綠色的身影站在翠竹邊,清秀的小臉有幾分複雜,卻也帶了幾分疏離和冷漠。

蒼梧瞬間一驚,“湖藍,你怎麼了過來了?”

湖藍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往風清持的院落方向而去。

“湖藍,你去幹嘛?”蒼梧皺了皺眉,心中升騰起不好的感覺,問。

“我要去告訴小姐。”湖藍頭也不回道,只是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

不過湖藍到底是女子,即使快步還是被蒼梧給追上了,伸手握住湖藍的皓腕,“湖藍,你能不能冷靜一些?”

湖藍一把甩開蒼梧的手,目光微冷,“蒼梧,莯流對小姐不忠,這是背叛。”雖然她平時嘻嘻哈哈,但是這些事情卻分的很清楚,她絕對不會背叛小姐,也不允許有背叛小姐的人出現。

尤其那個人還是小姐信任的莯流!

蒼梧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開口,“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莯流只是……太喜歡閣主了。”看着湖藍冰冷清秀的小臉,繼續開口,“而且莯流只是讓言丞相知曉了這件事情,算不上不忠背叛,你扯得太遠了!”

莯流最多會算計閣主身邊的人,卻絕對不會對閣主不利!

“你就是在維護莯流,你還喜歡他是不是?你還是想上他是不是?”湖藍目光疏離地看着蒼梧,直截了當地問。

蒼梧有些頭疼,最後一句話她一個女子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神色無奈地看着湖藍解釋道:“爲什麼你還是不相信,我就算以前喜歡過莯流,可是現在我喜歡的人是你,會維護他只是因爲我們是朋友,一起共事,而且,單論能力,莯流是我們這裡最優秀的,便是芷煙都及不上他。”

湖藍仰頭看着蒼梧,“那又如何?”莯流喜歡小姐她可以接受,但是她不能忍受莯流故意引起製造言公子和小姐之間的誤會。

蒼梧再次無奈輕嘆了一口氣,“湖藍,給莯流一個機會吧,你之前不是也很欣賞他麼?而且莯流有分寸,也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而且閣主那麼信任他,你這樣做,難免不會讓閣主傷心。”

湖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蒼梧,清秀小臉之上的表情依舊帶着幾分涼淡,“如果再有下次……”

“如果再有下次,我會去告訴閣主的。”蒼梧將話接了過來。

“蒼梧,你最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擲出這一句話之後,湖藍朝着風清持的房間而去。

蒼梧又是一驚,“湖藍,你去幹什麼?”不是都已經說好了不告訴閣主麼?!

“伺候小姐洗漱。”湖藍翻了個白眼,說完之後便直接轉身再不理會蒼梧。她本來也沒想真的將這件事情告訴小姐,畢竟莯流能力是真的不錯,不過警示一番還是需要的。

另一處。

清晨的曦光透過影影綽綽的竹葉,落在那一道天青色的清瘦身影之上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斑駁,一身孤絕,一身寥落。

深秋的清晨還是很冷的,地上的枯葉落了一地的霜,涼風一陣接着一陣襲來,滿片竹子止不住地搖曳,林中竹葉紛飛。

言絡依舊是保持着昨天坐在地上那個姿勢,雙手抱着膝蓋,擡頭容色安靜地看着遠處的天水一線,臉色依舊蒼白,絕美的流目帶了黯然之色,眼中卻沒有任何焦距,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在竹林待了太久的緣故,散落在身後的墨發,都凝結了一層淡薄的冰霜,垂在地上的天青色衣袂落滿了竹葉,在底地上拖沓出一片孤清的驚豔。

一片枯黃的竹葉徐徐飄落,骨節修長白皙勻稱的手接住,將飄地四面八方的情緒微微一攏,收回目光,脣角揚起一個無奈地苦笑,絕美的流目都深沉了幾分。

“不管結果如何,今天總歸還是要出現的。”

天青色的頎長身影瞬間離去,只剩下這一句話還在竹林裡面緩緩散開。

言絡剛到言府,君銘就向他走來,顯然是在這裡等了許久。

看着言絡蒼白的臉色以及眼角的青影,君銘皺了皺眉,“言絡,發生了何事?”

“無事。”言絡嗓音有些微啞。

君銘自然是不相信,一看言絡的樣子就是有事,而且還是大事,依照他對言絡的瞭解,肯定是和風清持有關,遂湊近了幾分,“言絡,你是不是和風小姐鬧矛盾了?這戀人之間鬧些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男子,讓着一些就好了!”

言絡苦笑一聲,如果只是鬧矛盾就好了,別說讓一些,怎麼讓她都行!

看了一眼君銘,緩緩問道:“你一大早在這裡幹什麼?”嗓音依舊有些沙啞。

知曉言絡是轉移話題,君銘也並沒有戳穿,而是將手中的一封書信遞給言絡,語氣有些微沉地開口,“這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送來的,說是讓你親啓。”

遞到面前的淡銀色信封,信封開封之處有一朵驚豔到孤絕的墨色桫欏葉。

言絡的目光微沉,絕美的流目有幾分危險地眯起。

“言絡,桫欏樹是苗疆神樹,這封信估計是從苗疆傳來的,苗疆邪乎得很,這封信會不會被動了手腳?”一旁的君銘聲音嚴肅而又認真地開口。

“無礙。”言絡不以爲意。苗疆之人他所認識的也就一個錦雪,他不認爲錦雪會做這種事情。

拆開信封,將書信攤開,不過看了一眼,言絡蒼白的玉顏瞬間一寒,周身氣息如同萬丈冰崖之下的冰刃,就就連目光,都狠辣冰寒了許多。

一旁的君銘微微一驚,“言絡,怎麼了?”

“她在錦雪手中。”狠狠地盯着手中的書信,目光銳利如劍,話語亦是如同從齒縫之間擠出來一般。

君銘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言絡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隨即一怔,桃花眼中的情緒都複雜了幾分,“公主殿下在錦雪手中?”

言絡沒有說話,似乎渾身都在微微發顫。錦雪是苗疆人,苗疆擅蠱,有各種陰邪蠱術,她的身體在錦雪手中,不知道錦雪要做什麼?!

“言絡,你去幹嘛?”看着言絡離開的背影,君銘問。

言絡沒有回答,直接離開。

------題外話------

我們來聊聊天吧!

小白很好,對清持一片情深,可是,言絡也是極好的。小白喜歡清持這麼多年,言絡一樣等了這麼多年,比起小白,言絡只是少了些時間而言,但是,如果清持沒有回話,言絡絕對會在城西一生守候,小白替清持幫月痕守着江山,言公子也照樣守着,再不喜歡月痕,也一直爲了江山着想,只因爲那是女主所護的。

是,我們言公子在清持面前有些小傲嬌,不是很成熟,但是以前他和女主就一直是這樣相處的,他不喜歡將對付外人的那一套放在清持面前。我們不能因爲言公子是男主,就將他對女主做的一切視作理所當然。

至於小白,是唯一一個結局待定的,你們可以提意見,阿九會很認真地考慮。另外強調一點,正文結局肯定是一對一。

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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