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時九“咦”了一聲,正要湊過去的時候被尹子希拽住,目光微沉地看着她,清冽地開口,“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白未檀,直接帶着月時九離開。
“未檀!”就在白未檀抱着白琦溪從葉無依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葉無依忽然開口。
白未檀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何事?”
“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葉無依擡眸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雪色背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
將手中昏睡的白琦溪交給陵泓,緩緩開口,“去書房談吧!”
言罷,直接離開,葉無依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葉欣蘭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狠狠地皺了皺眉,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書房。
“你想說些什麼?”白未檀看了一眼站在房間中央神色複雜的女子,削薄的脣微啓,清潤如水卻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緩緩溢出脣瓣。
葉無依擡眸與白未檀對視,抿着脣沉默許久,臉上神色一直猶疑不定,似乎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問出心中的疑問。
白未檀也不着急,只是安靜地站在一側,等着葉無依說話。
許久,葉無依才輕輕啓脣,“未檀,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聲音很輕很淡,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害怕。
以前她無比篤信未檀喜歡的人是葉疏影,可是現在,她卻有些懷疑了。十年前紫翎墨被斬首,而且還是因爲未檀所提供的證據,可是,他們卻都是下意識地忽略了,曾幾何時,未檀和紫翎墨是超越生死的至交好友,那個時候,紫翎墨但凡出宮,身邊基本就有未檀的身影。
在先帝還沒有薨逝的時候,不是沒有說起過紫翎墨和未檀,甚至都覺得他們二人以後會在一起,只是,自從紫翎墨當了攝政王,沒多久之後,無論是性情還是處事手段都變得狠辣無情,而且性子更加恣意妄爲,便再沒有人將紫翎墨與未檀放在一起,因爲都覺得紫翎墨配不上未檀。
再然後,就出現了葉疏影。
白未檀神色微微一滯,琉璃一般的眼眸似有云煙在嫋嫋升起,帶着莫名的幽幽光芒,讓人看不出裡面的情緒。
見白未檀不說話,葉無依本就抿緊的脣再次抿了抿,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似乎是在固執地要一個回答。在未檀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愛了這麼多年,如今,向他討要一個答案,應該不爲過吧?!
等了許久,就在葉無依以爲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清淡薄涼的聲音,帶着幾分似有似無的諷刺與自嘲,“你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不就應該有了答案麼?”
葉無依眸子愕然,雖然上次在葉府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可是如今聽到未檀的回答,她心中還是在瞬間被冷水澆了一下,透心的涼意自心底緩緩蔓延,直到全身。
果然,未檀喜歡的人不是葉疏影,而是紫翎墨!
那麼葉疏影呢?她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情?!
更甚至於尹洛溪。
在想到尹洛溪的時候,葉無依本就愕然驚訝的眼眸更是瞬間一變,白皙好看的容顏之上浸染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悲涼之色,脣角的弧度自嘲地驚心。
難怪尹洛溪會甘願居主在渚溪閣,難怪她說未檀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別人,竟原來未檀心中從始至終放的人從來就不是葉疏影,而是紫翎墨!
這件事情,葉疏影和尹洛溪兩人定然早就知道了吧!
怪不得上次去渚溪閣的時候尹洛溪說自己永遠及不上葉疏影,她沒有說錯,自己是真的比不上啊!
自己在未檀身邊待了將近九年的時間,卻從來看不透這個男人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甚至一直以爲他喜歡的人是葉疏影,更甚至覺得自己憑着與葉疏影一模一樣的容顏便能讓他愛上自己,果然是自己異想天開。
看着面前神色變幻莫測的紫衣女子,白未檀沒有說話。當年本就是自己虧欠了葉疏影,所以對於她的臨終遺言,自己既然答應了,自然就會做到,而且當初他問過葉無依,讓她自己做出選擇,並且這些年自己一直給了她離開的選擇和機會,只是她自己要留在白府而已。
對於葉無依,除了自己不愛她,未曾碰過她,他自認爲問心無愧。
許久之後,葉無依神色才漸漸平靜了許久,不過若是仔細看去,眼眸之中依舊帶着無法言喻的悲哀之色,一雙眸子裡面溫柔漸退,聲音低低地開口詢問,“既然如此,當初你又爲什麼要那樣做?”既然喜歡紫翎墨,爲什麼還要對她動手?
當年那些足以將紫翎墨拉下馬,斬首示衆的證據,無一例外,都是從白未檀這裡流出去的,當時以爲對方是爲了紫翎墨傷害葉疏影一事而爲,現在看來,裡面另有隱情。
白未檀如雲煙浩渺的眼眸之中墨色深沉,濃郁的顏色在一層一層地疊加,削薄的脣一抿,“抱歉,不能告訴你!”那個時候,子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個時候將他和子染掌握的證據拿出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人拿下。
這樣,子染離開也會更安心!
聽着白未檀的回答,葉無依嘲弄地揚了揚脣角,臉上的悲哀之色卻來未曾少過半分,“當初紫翎墨一紙婚約,那個時候你又爲什麼要拒絕?”如果,那個時候未檀沒有拒絕,也許,現在都是不一樣的結局。至少,未檀如果是和紫翎墨在一起,她不會這麼不甘心,也許,也就不會如此執着到近乎偏執。
畢竟,比起紫翎墨,認識未檀她不止是晚了一步,而是晚了許多年!
白未檀琉璃眼眸空濛了許久,清冷淡漠的眼眸中就像是在瞬間添了一抹江南的煙雨朦朧,“因爲她愛的人不是我。”而且,那婚約,從來就不是子染提出來的,而是他自己。
因爲只有這樣,他們的名字,纔會再次被放在一起!
在那一紙婚約之上,他是子染的未婚夫,而她是她的未婚妻。
葉無依眸子再次愕然,近乎驚訝地開口,“紫翎墨不喜歡你?”紫翎墨和白未檀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哪怕是長大之後兩個人都是形影不離,而且,像未檀這麼完美的男子,紫翎墨竟然不喜歡他?!
那她的眼界得是多高?!
白未檀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走到窗邊,眸色深沉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沒有說話。他明明比亦澈早了那麼多年,可是,最後子染愛上的人卻是他。
愛情裡面,從來就沒有先後可言!
他晚了一步,就晚了一生。
如果,他能先亦澈一步想子染表明心意,後面很多事情也許就都不會發生,如亦澈所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進了十里錦。
葉無依靜靜地看着白未檀的背影,沉默了許久,才問,“那你爲什麼會娶葉疏影?”當初未檀十里紅錦,百里紅綢,何其羨煞旁人。
這麼多年的相處,對於他的性子,還是有那麼一兩分了解的,既然不喜歡葉疏影,爲什麼會娶她?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白未檀望着外面的清冷眼眸再次微滯了一下,語氣淡薄的開口,“她懷孕了!”
白未檀的話語很是清淡,即使是現在說起來都聽不出任何情緒,更別說據此猜測當時他的太傅。
“是琦溪?”葉無依問。她應該想到的,未檀不喜歡葉疏影,如果不是因爲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又怎麼會娶她?
白未檀點了點頭。
一陣沉默之後,白未檀才轉身目光清冷地看着對方,問,“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葉無依抿了抿脣,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她想知道的很多,最想知道的就是十年前的一切,還有就是,未檀以後會不會放下紫翎墨!
猶豫了半晌,才仰頭,目光沒有一絲偏差地與白未檀對視,聲音低低地開口,“多久都沒關係,你會放下紫翎墨麼?”她可以等,多久都沒關係,只是,能不能告訴她一個確信的結果。
“不會。”葉無依的話語剛落,白未檀已經擲出了兩個清淡的字,沒有任何猶豫。
葉無依臉色瞬間蒼白,最後慘然一笑,“好,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未檀其實也就是直白地告訴她,不用等,等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如果沒事,那我就去看看琦溪了!”白未檀看了一眼葉無依,緩緩開口。
見葉無依沒有說話,白未檀直接離開。
另一處。
尹子希拉着月時九的手,走到了一個偏僻的湖邊才緩緩停了下來。
月時九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尹子希,神色狐疑地問,“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了白府?”
尹子希清冽的眸子沒有一絲半毫地偏差,定定地看着月時九,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裡面的神色愈加深沉。
看着這樣的尹子希,月時九皺了皺眉頭,再次問,“你到底怎麼了?”
就在月時九正欲再次開口的時候,尹子希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抵住她的後腦勺,削薄的脣直接落在了月時九的脣上,帶着壓抑隱忍了許久的深沉情緒,素來清冽的眼眸,此刻更加是深沉地如同墨研,而且,越來越沉,越來越濃。
月時九怔然,身體在瞬間僵直,整個人都有些微懵。
直到尹子希的脣舌長驅直入,月時九才猛然間回過神來,欲伸手推開尹子希,但是對方似乎看明瞭月時九的意圖,伸手將她攬得更緊了。
月時九無法掙脫對方的懷抱,一雙眼睛寫滿了憤怒,就像是燃了一層怒火,冷冽和憤怒來回交錯,裡面冰火兩重天。
狠狠地咬着尹子希。
濃郁的血腥味在兩人的脣舌之間彌散開來,尹子希微微皺了一眼眉眼,卻是依舊沒有鬆開月時九。
直到月時九有些喘不過氣來,尹子希才緩緩鬆開她。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驟然響起。
月時九目光冰冷地看着對方,一隻手伸手狠狠地擦拭自己的脣,另一隻手還揚在空中沒有收回來。
尹子希臉頰微偏,白皙的容顏頓時起了紅腫。
伸手將脣邊的血跡抹去,貫來清冽淡然無波的眸子此刻染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邪魅之色,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擦拭脣邊的動作,眼中的神色莫名自嘲,“我就這麼讓你厭惡?”聲音很低很低,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看着尹子希眼中受傷而又自嘲的表情,月時九微愣了一下,不過瞬間又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對方,憤怒地開口,“尹子希,我是你師傅。”
聞言,尹子希神色一愕,“呵呵……”隨即低低地笑了笑,莫名悲涼。
月時九的心微微一緊,沒有說話。在她的印象中,尹子希從來都是清冽淡然的表情,自從這次在焱鳳看見他,就覺得對方和以前總是不一樣。
這次,更加是過分!
“小九,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靜靜地看着月時九半晌,尹子希聲音低沉而又不甘心地問,如同清晨沾染了露珠的樹葉,沉重地幾乎要墜下來。
月時九心中忽然一顫,眼眸都在瞬間深沉了幾分。這句話,莫名熟悉!
定定地看着尹子希,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尹子希,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月時九冷聲問。什麼是不能忘了他?!
尹子希眸色驟然頓住,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們以前是戀人,你會相信麼?”眼眸之中,帶着試探和期待。
昨天白未檀告訴自己,小九記憶中還是有以前他們在後弦峰的片段,甚至裡面還出現了他。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麼多年,自己一直看着她,卻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只是她的徒弟,這種感覺,讓他近乎絕望!
月時九瞬間愣住,看了一眼尹子希,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會不會是尹子希以前喜歡的人和她自己長得很像?可是,這麼久,她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子希有喜歡的人啊?更甚至與上次還以爲他喜歡風清持。
尹子希將頭偏到一旁,沒有去看月時九,“你不相信?”
“不相信。”月時九直接開口。尹子希是她的徒弟,雖然她比尹子希大不了多少,可是,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徒弟下手,她還不知這麼飢不擇食。
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開口,“而且,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喜歡那種溫潤如玉的男子,當然,這麼久了,她覺得自己都沒有碰見一個。
“那你喜歡那種類型?”尹子希問,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不是她喜歡的類型麼?
月時九沒有回答,而是眸子清清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尹子希,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說完之後,沒有再理會他,直接轉身離去。
看着離去的淡青色身影,尹子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因爲太過用力骨節有些微微泛白,眼中的神色更是一片晦暗不明,苦澀而又無奈。
九寸灰,無解!
回到房間之後,月時九狠狠地倒在了自己的牀上,將腳上的鞋子甩掉,用錦被將自己整個裹在了杯子裡面,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
“該死的尹子希!”被子裡面忽然憤憤地吐出一句話,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這麼多年,她還從來親吻過別人,第一個人居然是尹子希。
最重的是,自己剛纔除了愣神就是憤怒,一點兒其他的感覺都沒有。
當白未檀推開門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將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在窗扇滾動的月時九,因爲這一幕,本來深沉的眸眼帶了幾分好笑之色。
“小九。”緩緩開口,清潤的聲音帶了一分笑意。
聽見白未檀的聲音,月時九瞬間從被子裡面鑽出一個腦袋,“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看着月時九有些紅腫的脣,白未檀心中已經大致明瞭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或許自己當年將小九對尹子希的感情給抹去了這件事情是真的做錯了。
“我只是來告訴你琦溪沒事,讓你安心一些。”白未檀緩緩開口。
從牀上下來,抿着脣在白未檀的面前做好,有些悶悶地開口,“師兄,我想回去。”外面一點兒都不好玩,她還是想回無回谷作威作福。
“那你想什麼時候回去?”白未檀問。
“等琦溪稍微好了一些,我就帶她和玉恆離開。”思忖了半晌,月時九緩緩道。然後將眼眸看着白未檀,“師兄,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白未檀微微頷首,“嗯,你不用擔心我。”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問,“你和尹子希怎麼了?”
月時九臉色微凝,陰鬱了幾分,沒有說話。
“小九,你也不小了,也是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白未檀清冷淡漠的眸子溫和了幾分,緩緩開口。
聞言,月時九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看着白未檀,“師兄,你是不是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兄肯定是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白未檀輕輕擲出一個字。
月時九神色微囧。
“小九,其實,尹子希還是不錯。”這麼多年,哪怕小九不記得尹子希,尹子希也是從來沒有放下過小九,或許,他不應該再攔着兩人。
而且,將小九交給尹子希,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師兄,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她不想談論這個事情,而且,爲什麼一定要成婚?她自己是無回谷谷主,有錢,有勢,雖然都不是她自己的,但是師兄對她這麼好,整個無回谷都交給了她,自然也不會介意這些,就算是不成婚她照樣可以活地很滋潤!
白未檀也不勉強她,緩緩開口,“很多事情,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白未檀和她談論了一些白琦溪的事情,將白琦溪的日常習慣和喜歡的事情都告訴了月時九,然後才離開。
此時。
碧傾雲離開渝初行宮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多久,一道灰墨色的身影就落在了碧傾雲的面前。
“何事?”碧傾雲一臉陰沉,聲音較之以往更加冷漠無情。
那位暗影微微頓了一下,神色恭敬地開口,“少主,因爲時家出了事情,我們的人終於有機會靠近寄蓮閣,見到了住在裡面的素蓮夫人。”
碧傾雲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暗衛。
“素蓮夫人已經瘋了,而且,應該就是當年的二夫人。”
碧傾雲沒有說話,眼眸之中劃過一道微涼的冷芒。
“少主,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言丞相?”暗衛顯然也是知道言絡的身份。
“不用。”碧傾雲修長的手不動聲色地摩挲着手中杯底,語調幽冷地擲出兩個字。至少,現在不是告訴言絡的時候。
脣邊劃過一道微涼的笑意,冷聲道:“派出碧府最厲害的影衛,務必從時家將素蓮帶走。”如果素蓮在自己的手中,日後會是牽制言絡的一個很好籌碼。
而且,瀲月公子和言絡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許還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是。”
碧傾雲揮了揮手,影衛便直接離開了。
日色微薄,天上層雲掩映,就連吹拂的空中的微風,都有些說不出的寒冷,微微刺骨。
行雲止水。
風清持和言絡正坐在房間裡面對弈,兩人身側的茶冒着氤氳的熱氣,房間裡面因爲燒了銀碳,較之外面暖和了許久。
“叩叩叩!”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將手中的墨玉棋子緩緩放在棋局之後,淡道。
下一刻,一身輕藍色錦衣的蒼梧從外面走了進來,當看見房間裡面的言絡時,蒼梧神色瞬間就複雜了許多,一直靜默着沒有說話。
“怎麼了?”風清持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棋子,漫不經心地開口。
“閣主,青冥居居主來了!”蒼梧硬着頭皮緩緩開口。
此言一出,房間裡面的氣氛似乎是凝滯了一下,風清持身體微微一僵,手中的棋子從指間滑落,墜落在了棋局之上,瞬間擾亂了滿盤黑白分明的棋子。
看着棋局之上凌亂不堪的兩色棋子,言絡抿了抿脣,眼中一片晦暗不明,頓了半晌,纔回過神,對着風清持勾脣清幽魅然一笑,緩緩道:“快去吧,從拂雪苑到這裡很長一段距離,現在天氣又是這麼冷,別讓他等久了!”
對於亦澈,他現在心中其實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情緒,以前以爲亦澈在她去世之後便另娶她人,這麼多年以來自己確實是有意無意地針對他,不過現在,老實說,他還是更寧願亦澈是娶了水惜音,不然他總會有種感覺,自己是從亦澈手中將清持搶過來的!
風清持淡淡一笑,“嗯。”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
看着風清持的背影,言絡也是笑了笑,何其有幸,有生之年認識了她!
風清持住的地方離前廳有一段距離,大約在半炷香之後,風清持纔到了前廳。
一眼望去,便是那個站在精緻的雕花木窗邊的一道妖紅色身影,身姿頎長,背影孤絕料峭,凜冽中帶着無與倫比的絕豔之色。
當初在十里錦第一次看見亦澈,對方便也是着了一身妖紅到泣血的衣袍,一雙妖魅的眼眸帶了怒火和冷冽地盯着簡白。
似乎是聽到腳步之聲,亦澈緩緩轉身,眸眼微擡,便撞入了風清持有些愣神的清透眼眸。
亦澈自己在微愣了半晌之後,才緩緩看向風清持,勾脣微微一笑,眸眼之間自帶着一股溫柔狹暱之色,聲音妖妖魅魅,“清持,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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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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